周游迟疑了一番，“问你个问题。”
玉面狸很大方，“随便问。”
周游道：“你换过几次性别了？”
玉面狸道：“两次。”
周游道：“那你原本是公还是母？”
玉面狸呵呵一笑，“雌性。”
周游道：“所以，你变成雄的时候，难道也……”
玉面狸道：“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性别这种东西，不是看身体，而是内心。有些人外表是男，但实际上内心是女。有些女人外表是女，实则内心是男。你可以说这种事情极其少见，但不可否认确实是有这种情况。”
“还有一个问题。”
周游道：“你换的时候，是用的换魂术，还是浸魂术？”
玉面狸双眼微眯，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问题等着自己。“你了解得这么详细，是已经考虑好了吗？”
“没考虑。”
周游微笑，“就纯好奇。”
呐，他还挺诚实。
玉面狸淡然道：“我呢，是打心眼里喜欢你……”
周游道：“还是说清楚点，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玉面狸道：“这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你能说你喜欢一个女人，是喜欢她的灵魂，而不是她的身体吗？”
周游摇头，“不能。”
依旧很诚实。
玉面狸轻语，“我积攒了那么多年的财富，都可以归于你。也许你会觉得，你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这一步，以后自不会缺界力。但不妨告诉你，我也有办法知晓你不是流浪者。也许你不缺界力，但你身边人不缺？你的家乡不缺吗？”
“只要互换灵魂，你的家乡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闻言。
周游兀自笑道：“我也很好奇，在这处星域内，你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搞这么多事情？”
玉面狸的地位何等崇高？
而且域主又不约束她。
可谓是地位又高，还他娘自由的要死。
玉面狸言道：“你对域主了解多少？”
周游回应，“是个蝠人。”
正儿八经的半妖。
玉面狸又问，“你觉得蝠族好看吗？”
周游看着玉面狸，又看向源毒帝蛛，然后抖了抖身体。
甭管这蝙蝠一族对自然有多大贡献，这容貌……
实在是不敢恭维。
玉面狸对周游点点头。
周游目光在玉面狸的身躯上游走了几遍，右手抬起默默的捂嘴，然后面颊大幅度起伏，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此言，遑论真假。
只是想想，就已经倒胃口了。
有些时候，就是纯粹的种族差异导致了不同的畸形审美。
类似于马琪琪那种。
蝙蝠一族也绝对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审美。
除非你的美能够突破种族界限，否则在不同种族面前。
审美则会一直发生变化。
甚至是，完全相反。
周游右手一拍椅子扶手，愤怒站起，“太过分了。”
玉面狸点点头，很是欣慰。
周游再度道：“能够让我们背后说坏话的人，一定不是好东西。而能够被如此高风亮节，优秀的我们说坏话的家伙，一定糟糕透了。”
玉面狸更欣慰了。
年轻人……
前途不可限量。
周游拱手，“告辞，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当面质问域主。”
言罢，拂袖往外走去。
玉面狸神色一怔，随后意识到被这家伙搞迷糊了。“留步。”
周游停下脚步，“就不留了吧？”
玉面狸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多考虑一下，你如今实力虽强，但依旧多种办法对付你。比如，只要我有足够多的封印界器。”
咚咚！
大殿震动。
转眼间。
一尊一印四鼎出现。
其中一鼎，本应该属于周游。
六件界器！
周游哑然失笑，“你这是搞批发吗？我知道界器到现在，都还没多久。”
如那戴美彤，都没时间弄界器。
这也间接的说明，这东西确实不好弄。
玉面狸站起，“活得足够久，就是有很多好处。当别人还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时候，活得久的却早在千年，万年前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周游点头，“我一点都不反对这句话，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支持这句话。”
玉面狸言道：“界器未必是最好的发挥出庞大界力威力的最佳器物，但绝对是目前认知中，很好使用的器物。”
她右手纤细的食指动弹了一番。
那青铜尊垂下千丝万缕的混沌之气。
“我知阁下实力非凡，毕竟是肉身成圣。”
玉面狸平静道：“那阁下要不要猜猜，在这悠久的岁月中，我是否也琢磨过肉身成圣？”
周游想也不想的道：“当然，只好活到一定岁数，很多事情就算没兴趣，也会偶尔琢磨一下。”
玉面狸道：“但这世间，就是如此。哪怕是一些最普通的打铁技法，处处可寻得，但又有多少人会？肉身成圣也是如此，即便有时候已经把其根本研究得明明白白，但却依旧无法成功，就好像永远找不到那个突破点。”
周游笑了笑。
他怎会不明白？
他明明已经把方法详细的和大家说了很多遍。
但大家就是缺少那一瞬间的‘顿悟’。
玉面狸又道：“你应该还没破梏吧？”
周游这次是真意外了。
按理说，只有到这一步的人，才能够知道‘破梏’的事情。
但玉面狸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愧是活了多年的老女人……
不对。
老太婆？
有些不尊重人。
老怪物？
算了，还是少女吧。
女人到死皆少女。
周游目露笑意，“确实没破。”
玉面狸言道：“既然没破，那就更应该老实一些。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周游笑了笑，“警世名言，我铭记在心。”
玉面狸挥手，所有界器一并收了。
本身也没打算动手，就是给周游一点压力。
但看起来，周游的压力应该会来自于身边人，而非是玉面狸的威胁。
“别和书先生走太近。”
玉面狸淡然道：“你占不到便宜的。”
周游笑容灿烂，“这话题真有意思，那既然都说到这了，斗胆问一下，书先生的本体或者说出处，到底是来自于什么书？”
玉面狸直视周游，“大地规则所化的一部地书，诞生于冥古宙时期。”
周游心底一动。
冥古宙时期？
这个说法，他是第二次听。
第一次听，说的是‘葬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