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谈什么?
当然是谈离婚啊。
戴丽看着他,刚要开口:“我……”
顾承衡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接听,刺了戴丽一眼。
突然脸色大变:“你说什么?琳琳在老宅罚跪?”
说完顾不上她,他已经飞奔出门。
戴丽一脸懵逼。
被顾承衡刚才那猝不及防的一记瞪眼,简直被瞪得莫名其妙。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又招来他的反感?
不过刚才她好像听顾承衡在电话里说,饶洁琳在老宅罚跪?
难道跟她养母有关?
戴丽立即叫来周嫂,询问情况。
“饶洁琳是不是被我养母叫去老宅罚跪?”
周嫂看着她,欲言又止。
“是不是?”戴丽又问了一遍。
周嫂只能实话实说:“夫人得知您最近都没回来住,而饶小姐却一直住在这里……”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说,但戴丽已经猜得到。
以她养母的性格,肯定是不能允许顾承衡把她的人踢出去,却让他的人堂而皇之地搬进来。
戴春凤把饶洁琳叫过去罚跪,就是故意罚给顾承衡看的,是对他的敲打。
而跟她养母汇报这一切的人,必然是周嫂。
所以她才会闪躲其词。
难怪刚才顾承衡接到那个电话后,会用那样的眼神瞪她。
不管是不是她告的状,戴春凤都是在帮她出头。
没再耽搁,戴丽也迅速转身,冲出别墅。
她刚到老宅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顾承衡将跪在地上的饶洁琳抱起来的一幕。
他俊脸上全是心疼。
“你是傻子吗?别人让你跪你就跪!”顾承衡又气又痛,声音暗哑。
饶洁琳一脸委屈:“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好歹也是你妈!”
顾承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尽是戾气:“她算我哪门子妈?”
他从未承认过戴春凤这个小三是他的妈。
当初她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抢走他父亲,这笔账他还没跟她算。
谁知他父亲一死,她又来跟他争夺家产,还逼迫他娶了不爱的戴丽。
现在竟然还敢动他心爱的女人?
顾承衡眼底汹涌的怒气,简直压抑不住。
“可她毕竟是你后母啊,我将来若是嫁给你,她总是我名义上的婆婆,不好得罪……”饶洁琳攥紧了他的衣襟,红着眼说。
顾承衡眉头皱成一团:“以后她的话,你全都不用听。”
饶洁琳眼里掠过一抹惊喜:“真的?”
顾承衡毫不犹豫地沉声:“你只是我的女人,跟她没关系!”
饶洁琳感动地落泪:“阿衡……”
话还没说完,她只感觉腹部一阵抽痛。
紧接着那股痛意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了?”顾承衡一直低头凝着他,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饶洁琳脸色刷白:“我肚子好痛啊,好痛……”
她说话间已经有鲜血从她的裙摆里流淌下来。
旁边留意到的佣人,全都吓得惊叫:“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有人已经急着进屋去跟戴春凤禀报了。
顾承衡心下一抽。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瞳孔剧烈地收缩。
立即搂紧了怀里的饶洁琳,奔出老宅的院子。
自始自终,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戴丽。
眼里心里只有怀中的饶洁琳一个人而已。
……
医院急症室外。
戴丽赶到的时候,饶洁琳已经推进去了。
顾承衡正站在门口,脊背僵硬地挺直着。
他背对着她,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但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难看至极的。
饶洁琳是因为她养母罚跪才出的事。
戴丽现在万分祈祷她没事。
否则她有预感,这件事顾承衡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跟她养母都会被牵连。
又过了一会,急症室的灯终于灭了,里面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顾承衡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戴丽紧跟其后。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原本病人的身体就很弱,这次的胚胎发育也先天不良,流产无法避免!”医生遗憾地说。
事实上之前饶洁琳过来产检的时候,她就几次提醒过她,这一胎天生发育不良,流产的可能性很大。
但她坚持要保胎。
终于还是没保住。
“孩子没了?”顾承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病人还陷入昏迷当中,不过已经转到了私人病房,等她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
医生说完已经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顾承衡站在原地未动,眼底的情绪藏得很深。
戴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饶洁琳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那现在他一定是怒到了极点。
那么他跟她养母的这个梁子,这一次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可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顾承衡的呢?
戴丽正思考间,就见一名护士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病人已经醒了,你们现在要过去看她吗?”
“谢谢。”
顾承衡对护士道了声谢,然后转头看她:“你回去。”
他声音低冷,透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戴丽犹豫了片刻,还是抬头看向他:“我养母……”
她想要帮戴春凤说几句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说多了反而引起顾承衡的反感。
毕竟这次饶洁琳流产,跟她养母罚跪她有很大的关系。
顾承衡俊脸冷漠如冰,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回去告诉她,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戴丽心下一沉。
顾承衡的意思是要找戴春凤算账了。
她忍不住提醒他:“我知道这次意外,我养母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你刚才也听医生说了,饶洁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天生发育不良……”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承衡突然转头瞪她。
他眼神阴鸷骇人,像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发育不良?这就是你给她找的杀人借口?”他冷哼一声,嘴角溢出冰冷的嘲弄。
戴丽下意识地辩解:“我只是觉得……”
顾承衡狠狠地皱眉:“你用不着帮她求情,这件事情她休想逃脱责任。”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向饶洁琳的病房走去,拒绝再听戴丽任何的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