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这晚,明明大伙儿约的是八点到,结果楚星河愣是说有个临时会议,晚了半小时才来接安遥。等两人到达轰趴馆,已经快九点了,答应来的同学都来得七七八八,就等他们俩了。
付芝在微信一直催,等两人并肩进门时,里面已经热闹哄哄。有打台球的,有玩桌游的,有围在烤炉旁烤肉的和等吃的,有站在栏杆边上赏月喝酒的,也有窝在角落的几把沙发上细细品茶聊天的,一眼看过去,来了至少有三十几号人呢。
这是轰趴馆最顶层,是个半露天的天台,两个烤炉在露天的区域,夏天的风夹着炭烧味吹来,进门就能闻到诱人的烤肉香味。
安遥来的时候没吃饱,这会被香味引诱着,直想围过去尝两口再说。
“安遥!楚学霸!你俩总算来了,晚了五十多分钟,可得接受惩罚!”付芝眼尖,一个箭步走过来拉住安遥的手道。
十年没见,眼前的付芝比安遥记忆中青涩婉约的形象变化了不少,她一头清爽垂直的短发,以前戴着的黑框眼镜换成了金丝,斯文中带着成熟和干练。此刻,她正欢喜地看着昔日好友,双眼都笑得弯了起来。
“班长!”安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委屈道,“可算见到你了,怎么一见面就要惩罚我……”
付芝笑道:“十年都没有消息,可不是要惩罚吗,你呀,都不知跑哪去了,楚学霸把翰州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
安遥意外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楚星河,他则是笑意盈盈地回望她。
“安遥,惩罚肯定是免不了啦,我刚刚只迟到了十分钟,就被班长罚了一杯酒,你和星河迟到五十分钟,按这个算法,你们每人得喝五杯酒,不过放心,只是啤酒。”郭东雷凑过来道,“勉为其难,你要是求我,我可以帮你喝两杯,哈哈!”
不待安遥出声,楚星河上前一步挡在他和安遥之间,凉凉地道:“还轮不到你帮她喝,要喝也是我喝。”
郭东雷笑嘻嘻的:“开个玩笑嘛,我还不知道你么。”
刚才两人进门就已吸引了大家,好些读书时与他们关系好的同学都已围了过来,此时也七嘴八舌地拱起了气氛。
“哟哟哟,怎么回事,都争着帮安遥受罚呢,有情况呀!”
“是呀,咱们的当红炸子鸡郭东雷,这么多年你可算追到你女神了吧?上次拍到你和一个女生一起吃饭,是不是安遥呀?”
郭东雷没好气地道:“去去去!你们这些八卦的,就算追不到安遥,安遥还是我女神。再说了,我和谁吃饭是我的自由,你们管不着!”
楚星河凉凉地道:“郭东雷有女朋友了,不是安遥,而且——”他看了眼安遥,一字一顿道,“我,才……”
“啊!”安遥佯装惊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班长,不是要惩罚吗?我领罚,五杯是吧,我喝。”她急忙拉着付芝穿过人群到了露天的吧台前。
吃瓜的众人看了看满脸寒霜的楚星河,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郭东雷,立马心领神会。
这边吧台,安遥坐在高脚凳上,径自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
一杯喝罢,她实诚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付芝阻止她:“一杯就好啦,郭东雷的话你也听啊,他是个二哈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遥想起了给郭东雷起这个外号时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她手中的玻璃酒杯抢了过去,来人也咕咚几声喝完了酒,道:“班长,再倒。”
付芝笑道:“郭东雷刚刚就是开玩笑啦,楚学霸不要当真,你们每人都喝了一杯,可以啦!”
楚星河盯着安遥看了一眼,似乎心情郁闷,道:“是我自己想喝,啤酒不够劲,有红酒和白酒吗?”
付芝一愣,道:“当然有,今天兴致这么高?要不叫上其他人一起喝?”她扫了眼旁边最近的烤炉,“欸——钟德安!”
在专心烤着肉的钟德安抬头看向这边:“肉还没熟呢,耐心等会。”
付芝道:“别烤肉了,过来和咱楚学霸喝喝酒聊聊天,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钟德安转头看了看楚星河,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安遥,道:“我肉快烤好了,你们先聊。”
另一边,郭东雷正和其他男同学打台球,他技术不行,输得那叫一个惨,这会见楚星河在吧台那无所事事,便向他招招手嚷道:“星河!快过来给他们露一手!”
楚星河没动,而是问安遥:“看我打球不?”
安遥道:“你去玩吧,我跟班长聊会儿天。”
楚星河“嗯”了一声,起身过去打起了台球。
这时,烤炉那边的钟德安朝这边喊了一声:“肉烤好了,谁要吃?”
“我我我!”安遥忙不迭应道,拉着付芝围了过去。
钟德安给她们递了两串泛着油的孜然味的烤肉。
付芝要了几瓶可乐,递了一瓶给安遥:“烤肉配可乐,绝配。”
两人边吃边聊上了。
付芝道:“说起来,安遥你怎么后来没读商央大学?我记得当时我们商量好了一起读的,而且你的分数高出那么多,我还以为我们又能在同一所大学出双入对呢。”
安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班长,我那时家里出了点状况,我跟爸妈赌气,就报了家附近的大学。”
“翰州大学吗?不对吧?”
“不是,渔城的信诚大学。”想起往事,安遥也不免有点怅然。
付芝意外的:“渔城?所以你家搬到渔城去了?”
安遥点点头,看着烤炉上冒起来的点点火光,淡淡地道:“嗯,当时我姐生了重病,她嫁到了渔城,我姐夫……嗯,就不负责任吧,我姐又死活不肯回翰州,我爸妈只好搬过去照顾她。”
安遥说得轻描淡写,可付芝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令人扼腕的事情,她握住了对方的手,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你回来了真好!那你现在是住在渔城还是翰州?”
“翰州呢,我们有空可以经常约。”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钟德安忽然来了句:“你怎么遇上楚星河的?”
付芝也好奇道:“对哦,楚学霸一直在找你,不过唯独没去过渔城,你们是怎么又遇到了?”
刚才班长就说楚星河之前在找她,奇了怪了,他那时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白月光,一定要把她找来替代?这人对白月光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我之前就职的公司有个项目跟齐昌银行合作,机缘巧合,见过面。”安遥言简意赅道。
钟德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家里又发生了变故?你过得不幸福?”
安遥一愣,不明所以:“没有啊,都挺好的。”
钟德安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和他走那么近?他可与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你现在的情况可输不起。”
安遥又是一怔,他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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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河确实很危险,可怎么办呢,她好像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也习惯了他在身边,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安心随性,即使他心里住着的是其他人。
她转头看了看远处台球桌旁挥杆进球的男人,他身姿优雅、眼神尖锐、动作利落地连续进了球,赢得围观众人的一阵喝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人群中的焦点,强大而耀眼,无论得到多大的赞扬,面上却是岿然不动的淡然。
仿佛心灵感应似的,楚星河蓦地扭头看了过来,与安遥四目相接,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安遥的心漏了整整一拍,艰难地从他的目光中回过头来。
付芝看着这一幕,调侃道:“你们俩在一起了?”
安遥喝了口可乐掩饰道:“还不算吧。”
付芝意外的:“你没答应他?”
安遥磕磕绊绊的:“我和他……嗯,怎么说呢,我们之间有其他人,就比较难说清楚的关系……”
付芝叹了口气,道:“安遥啊,楚学霸对你真的没话说,你不要糊涂了,眼前的幸福可要紧紧抓住。”
钟德安则是严肃道:“这我可不同意,安遥你别犯错了,现在拥有的才要好好珍惜呢,至于楚星河这样的人,是水中花镜中月,不是我们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你可要慎重。”
安遥这个正主还没答话,付芝就不乐意了:“钟德安你怎么回事,哪有人棒打鸳鸯的,你日日在医院泡着消毒水,把脑子都泡傻了吗?”
钟德安不客气道:“你才有问题,教唆人违背伦理道德,几个月没见你可长本事了!”
付芝恼道:“什么违背伦理道德,谈个恋爱扯那么远干什么,你这书呆子是不是脑子真有毛病!”
钟德安还想再驳斥她,安遥见势不好,连忙调和:“打住打住!你们俩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火药味十足的,我记得以前大家都挺和谐的呀。”
付芝给了钟德安一记眼刀,不满道:“谁知道他,也不常见面,就算见面没说两句就怼我,没点君子之风。”
钟德安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安遥调解道:“哎呀,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班长,我记得你之前报的是文物保护和修复专业,现在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吗?”
付芝这才脸色缓和,道:“是呀,我在市里的博物馆帮忙修复文物,平时挺清闲,但有新文物转过来时也挺忙,不知日夜连轴转的那种。”
安遥揶揄道:“那谈男朋友了没?还是已经结婚了?”
付芝叹了叹气道:“天天待在博物馆里和些没生命的物件打交道,哪来的男朋友呀。”
钟德安默默道:“我倒是天天和人打交道,也不见得就有女朋友……”
付芝一听又上火了:“你那是儿科,不是小孩就是家长,你和谁谈去啊。”
安遥疑惑道:“你们都有同事吧,难道都禁止办公室恋情?”
付芝皱了皱眉:“可能跟同事天天见面,工作内容又类似,不来电吧。”她说着,看了眼台球桌那边,又道,“楚学霸说郭东雷这二哈有女朋友了,真的吗?”
安遥想起申洋洋与郭东雷的互动,道:“应该是吧。”
付芝失落道:“这人红了就是不一样,好像距离都远了。”
安遥讶异的:“没有啊,东雷还是和以前一样,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终于有其他女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付芝神色落寞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