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闻言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她看着温疏桐清澈的眼眸,认真地说,“我觉得温姐姐你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清冷又好看,安安静静待在那里就很让人喜欢了。而且姐姐心思细腻,待人又真诚,能和你做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无趣呢?”
沈如玉说着,还看向洛盈盈,示意她帮忙说话。
洛盈盈连忙点头道:“是的没错。你莫要多想,我倒是怕你嫌我聒噪呢。”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安慰,温疏桐心底最后一点忐忑也烟消云散。
她看着眼前两张鲜活又真诚的笑脸,淡淡的眉眼间终于漾开一抹真切的笑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的轻快:“好,是我多虑了。能和你们做朋友,我也很高兴。”
此话一出,三人的脸上皆绽开了一抹笑容。
沈如玉忽然想起之前诗会上洛婉婉与洛盈盈的争执,便好奇地问道:“对了盈盈,上次诗会后洛伯父有怪罪婉婉姐姐么?”
在沈如玉的口中听见“洛婉婉”后,洛盈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撇了撇嘴如实说道:“别提了,父亲这几日为着她的事头都大了。”
原来洛婉婉自及笄后一直待字闺中,洛世安念着洛婉婉是他侄女的情分,想要为她好好择一门亲事。
可洛婉婉要么嫌人家性子古板,要么嫌人家文采不足,挑来挑去耽搁了两年多。
洛世安倒也没过分逼迫,只想着再慢慢相看,总能找到合她心意的。
可没成想,前些日子的洛府诗会上,洛婉婉竟主动挑事,那副骄纵跋扈的模样,让在场不少宾客都暗自皱眉。
这事过后,洛世安心里很是不悦。平日在府上骄纵便罢了,这次竟闹得这般大。
他私下里找洛婉婉谈过,劝她收敛性子,待人温和些,可洛婉婉根本听不进去。
看着侄女这副模样,洛世安心里的失望一点点累积。他想起这些年对洛婉婉的付出,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可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
从那以后,洛世安对洛婉婉的婚事,便少了几分之前的热络。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为洛婉婉相看个靠谱的人家,只要对方人品端正、踏实可靠,能容得下洛婉婉的性子,他便知足了。
于是洛世安便把目光放在了新科进士里。那些青年才俊虽出身普通些,却个个有学识、有前程,且性子大多稳重踏实。
可没成想,洛婉婉一听说对方是寒门出身的新科进士,当场就翻了脸。
说到这里洛盈盈十分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气得又端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
“她倒是非宋时韫不嫁!真是活见鬼了,我还从未见过她这种品行的姑娘。”
洛盈盈又重重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满是气愤:“这些年家里待她还不够好吗?要什么给什么,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可她呢?越来越得寸进尺!真当全天下都得围着她转不成?我都替她觉得丢人!”
沈如玉听到这里,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那、那伯父打算怎么办呀?”
洛盈盈听后摆摆手道:“阿玉你且放宽心罢,我父亲怎么可能真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其实父亲私下里早就定好了人选,是城南梁家的二公子。梁家虽是新晋的世家,门第不高,可家底厚实。那位二公子性子稳重,人也周正。最难得的是,知晓了堂姐家先前的旧事,也未有半分嫌弃之意,这已是不易了。”
她说完,又撇了撇嘴,显然不想再继续纠结洛婉婉的琐事:“哎呀不说她了,说多了倒败了咱们吃茶的兴头!你听,楼下好像有说书先生的声音呢!”
沈如玉和温疏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果然听见楼下传来清晰的惊堂木声响,紧接着便是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嗓音:“上回说到那桑公子在桃花坞偶遇许姑娘,两人以诗定情,可没成想,许姑娘的父亲早已将她许配给了镇国公府的世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青衿误》!”洛盈盈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激动地凑到窗边,指轻轻敲着窗棂。
“我最爱的便是这本!没承想在这里还能听到说书先生讲这个!”
沈如玉听见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印象,因为之前盈盈的话本子被洛伯父丢了后,她百般央求自己一定要再帮她买一本。
她记得那本书在京中确实十分受欢迎,当时她连着跑了三家书坊,掌柜的都摆手说“卖完了,得等下一批刊印。”
最后还是绕到城西最偏僻的那家老书坊,才从掌柜的手里抢来最后一本。
沈如玉一边想着,一边捻起一块和果子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她咽下点心,笑着附和:“这本我之前替盈盈买过,当时跑了好几家书坊才买到一本,确实难买。不过这本好像是半年前就刊印的了,没成想如今仍是这般受欢迎,连说书先生都拿来编了话本讲呢。”
洛盈盈扭过头,十分自豪地道:“那当然了阿玉,云岫君何许人也!他写的故事,哪本不是一刊印就被抢空?”
不过下一秒洛盈盈转过身,脸上有些许遗憾:“不过说起来,这本的结局实在太让人闹心了。最后一回直说桑公子提着行囊去了许府,既没说他是去抢亲,也没说他是去辞行。”
沈如玉听着,也跟着点头。她对这些话本子不算十分热衷,比起话本子,她更爱看食谱。不过在洛盈盈的再三举荐下,她还是耐着性子读完了这本。
两人这般讨论着,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温疏桐早已红透了脸颊。
温疏桐坐在那里,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又羞又慌。
她悄悄抬眼,见两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轻轻清了清嗓子。
温疏桐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两下,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声音细如蚊蚋,还带着点怯意:“那个……其实……”
沈如玉和洛盈盈正讨论到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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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听见温疏桐的声音,才停下话头,疑惑地看向她:“温姐姐怎么了?”
温疏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她避开两人的目光,小声说道:“其、其实……实不相瞒……我便是那‘云岫君’。”
此话一出,房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我的天!”洛盈盈最先反应过来,她激动地抓住温疏桐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温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沈如玉也愣住了,她看着温疏桐泛红的脸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温姐姐,你、你说什么?你就是写《青衿误》的云岫君?”
温疏桐轻轻点了点头,脸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声音更低了:“之前没好意思说,毕竟女子写话本,总怕被人说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更何况温家规矩严,父亲素来不许我们沾染这些‘杂学’,管教得更是严苛……一开始,我也就是闲来无事,把心里想的故事写下来,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洛盈盈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温疏桐的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莫不是在做梦?竟然是你!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不仅能亲眼见到你,还能跟你坐在一处吃茶。温姐姐,你的每一本话本子我都有拜读!”
温疏桐一顿,然后十分羞涩地开口道谢,轻轻点头道:“多谢这般厚爱,我……我实在受宠若惊。”
沈如玉顿时对温疏桐生出满心的赞赏。她望着温疏桐泛红的眉眼,目光里满是认可与佩服。
定京城中大多都默认这位“云岫君”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男子,毕竟话本里既有对朝堂纷争的细腻描摹,又有对男子心事的深刻揣摩,谁都无法想象,这般才情横溢的文字,竟出自一位养在深闺的高门小姐之手。
温疏桐接着道:“其实说起来,上次被泼皮缠上也是因为偷偷溜出府出来送手稿。”
沈如玉顿时了然,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洛盈盈却按捺不住好奇心,往前凑了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温疏桐:“温姐姐,那《青衿误》的后续到底是怎样的啊?”
温疏桐闻言,眼底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我其实也没想到,这本话本子能一直受欢迎到现在。前段时间得空,又补了些后续的故事。桑公子和许姑娘的结局,也有了大致的模样。”
“真的吗?”洛盈盈的语气愈发激动。
“那我能看吗?我保证就看一点点,绝不外传!”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那模样格外娇憨。
温疏桐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显得格外温柔:“你既想看,我又怎会推辞?正好手稿现在都放在府里,若是不嫌弃,明日不妨来温府做客如何?温府里的花园最近开了不少芍药,若是喜欢,还能在园子里逛逛。”
洛盈盈难掩欣喜,拉住了沈如玉的袖子道:“阿玉,你明天也一起去好不好?”
沈如玉歪着头思索了片刻,见洛盈盈满眼期待,又想着温疏桐的盛情,便笑着点头:“那好吧,明日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