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使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雪崩过后为什么这样小的一个山洞居然毫无损伤,外头的雪为什么进不来一滴,便已泪眼汪汪地扑上去,哽咽道:“公子,雪崩了,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那少年不语,只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垂眸。
半晌等不来回答,徐颂禾有些失落地抬起头,对上了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
等等……
她猛地一怔,心跳好似都停止了。
“你、你是祁……”不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她话到嘴边赶紧改口:“夫君?”
他这是又换了一副样子?
祁无恙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是想去找你的,可是看见了一束奇怪的光,睁开眼我便在这了……”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按在地上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个类似头发的东西。
徐颂禾颤抖着移开手,看清地上的东西后,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呕了出来。
那是一滩殷红的血,一团凌乱的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更可怖的是,旁边有一截正流着血的手臂。
或许是方才太过紧张了,她居然都没闻到这里的血腥味。
徐颂禾泪花都快掉出来了,不敢相信自己和这些东西待了这么久,话说得磕磕绊绊:“这……这是什么人的尸体?”
“是我的。”
少年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在述说一件平平无奇的事。
“啊?!”
仿佛一声闷雷在脑中炸开,徐颂禾失神地跌坐在地,后背抵在石壁上,脸色惨白地看向他:“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祁无恙偏了偏头,好笑地看着她:“你猜。”
她一点都不想猜。
徐颂禾盯着那截断臂呆滞了一瞬,她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此刻恨不能跪下给它磕几个头:“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逃命,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这就走……”
额头上忽然擦过一块柔弱却又带些粗糙的布料,她已经停止了发抖,抬起头,看见祁无恙已将那断臂捡去,擦净上面的血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有这么害怕?”
“我……”徐颂禾顿了顿,声音弱了下去,尽量不让它带着哭腔,“你知道的,我怕鬼嘛。”
祁无恙微微眯眼,唇角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鬼了?”
恐惧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这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死吧,整天跑来跑去的,甚至还不如嘎巴一下死了好。
但听了他的话,她略微惊讶地指了指地上那搓毛发……和那截手臂,道:“那这些是……”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刚才不是承认了这具身体是你的,那你怎么还能……”
怎么还能活着呢?
难不成像他们刚见面时候那样,他的手臂还能再长回来?徐颂禾盯着他两条完整的手看了半晌也琢磨不出个答案——可他现在不还好好的吗?那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换了副样子后,手臂就重新回来了……
一个邪恶的念头如闪电般从脑海中划过,留下一阵后怕和颤栗。
难不成他,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
喷在耳畔的温热气息令她骤然回神,徐颂禾一惊,少年已经俯下身,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晦暗翻涌。
她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不对吗?
徐颂禾立刻警觉起来,但也没对他撒谎,只老老实实把方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她指了指地上的一大滩雪,急于解释:“我真的没有骗你,它们也是被那光逛一起带过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睁眼就在这了。
不等他说完,手腕忽地被人拽起,她只觉得眼前蓝光一闪,那道薄薄的屏障一样的东西连同小山洞一起被甩在了身后。少年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按上来,片刻后,他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惊诧。
这是把脉给她把出点什么来了?徐颂禾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忐忑地观察他的神色。
祁无恙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探究:“你的灵丹去哪了?”
“灵丹是什么?”她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他眉间微蹙,狐疑的目光扫向她。
这个谎言本来极为拙劣,但那目光实在太清澈了,她的身子因害怕而轻微发抖,眼里更无半点欺瞒之色。他暂时放下杀意,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揽,声音含笑:“知道这是哪吗?”
“不、不知道……”
“这是我设的结界,灵力越高的人,碰到它之后受到的反噬越强,灵力低者甚至一靠近就会暴毙而亡。你还是第一个能安然无恙进到这里的人,因为你根本没有灵丹,所以——”祁无恙淡淡垂眸,将姑娘惊惧交加的面容一览无余,“我的身体去哪了?”
徐颂禾瞳孔猛地一震。
老天,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才刚死了不到十天,现在又要再死一次,无限流大逃杀都不带这么玩的吧?!
不久前他们还那么和谐地在一起说话,怎么这就要动手杀她了?态度也不用转变得这么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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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徐颂禾快要哭出来了,怎么就是不愿意信她呢?到底是谁这么坏,居然还要在大佬面前陷害她!
肩膀受到的钳制一松,她立马往后仰去,此刻大脑疯狂提示快逃,可双腿却不争气地发软。她勉力站稳身子,在对方的注视下急切地拍了拍衣服,“公子你看,我和你分开还没有多久,就算我要偷走你的……身体,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把它藏起来。可是现在我身上除了这几株草,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的话看似不一样,实则每一句都在热烈地恳求他不要杀她。
祁无恙睨了她半晌,忽地哂笑一声。
没见过有人这么怕死的。
徐颂禾攥紧了方才捡到的一颗锋利的石子,若是实在没法,那就只能拼命搏一线生机了,她是绝不可能乖乖等着被人杀的。
“怕什么?你哭的越厉害,岂不是就越能证明心虚了?”他弹去落在肩头的雪,又作势要将那木柴扔下。
“等一下,不能扔。”徐颂禾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嘴比脑子快地想制止他,话说出口后又意识到不对,她垂下脑袋,低低道:“这里堆积了太多雪,你这么一扔,很容易引起雪崩的,到时候山下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哦,”祁无恙翻转手腕,将那摞木柴放到了洞里,随后他往上面一坐,托起下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我就算要死,也不是他们造成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祁无恙没再说话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那副义正言辞又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想掐断她的脖子。
“我不杀你,”良久,他才慢条斯理地吐出四个字,目光往下一扫,挑了挑眉:“不过,他们可就说不准了。”
徐颂禾愣了愣,也忘记了抽泣,顺着他视线回头看的瞬间,贮藏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眼泪贴着脸颊淌过。
一条流动的彩色地毯正不停歇地朝他们奔涌而来,分散开时又像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萤火虫。
徐颂禾睁大眼,一瞬间连呼吸都凝滞了,手背上起了鸡皮疙瘩,酥麻感直冲脑门。
……不要告诉她,这些都是妖怪的脑袋。
“……”
倒霉,倒霉透了。
徐颂禾连崩溃的时间都没有,转身便想往反方向跑,与此同时,哒哒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他们进不来结界,你所在的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洞里,少年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微笑着端详她:“要是想活,就来我这里,这是你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