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歇着吧，我来。”
他主动上前，开始帮忙炸丸子。
这工作很简单，但也需要两个人配合。
一个负责把丸子下进去，一个负责捞出来。
一般都是在过年之前，丈夫和妻子一起炸的。
如果是家庭不太和睦，那就得叫上自己的姊妹。
楚生这边炸丸子是要一次炸三家的量，完事了小姨和她们家都要带回去。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得近的女儿家门口土匪。
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姥爷已经干不动建筑队，只能靠两个他妈和小姨孝顺。
老爹和小姨夫以前的时候没少受姥爷照顾，这也是他们更偏向老丈人的原因。
楚生对于上一辈人的家长里短不甚了解，但也能听一点八卦。
老妈还挺关心楚生的感情生活，也就是有没有对象。
毕竟有这么一个大龄单身剩男的表哥，楚生就很容易被误伤。
“小兔崽子，你在学校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楚生有些沉默，心说老妈你看人真准！
“谈了，分了。”
“啊？唉，行吧。”
老妈明显有些失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学习的材料。
如果楚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那白薇白老师的惨剧可能要翻版上演。
“不是妈，不就是一个女朋友，没了再找呗。”
老妈点点头，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很有道理。
“要不老妈我给你在村里寻摸一个吧，咱们村儿还是有不少女大学生的。”
楚生有些汗颜。
不是，老妈，你……
他已经无力吐槽，也不知道自己老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您咋忽然提这个事儿？”
老妈叹口气，开始说起了楚生未曾知晓的八卦。
他姥爷的哥哥的儿子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他表弟，小时候两人还蛮熟悉的。
只是后来楚大官人没在镇上上初中，关系就变淡了。
那小子没考上高中直接上了农校，然后就开始化身精神小伙。
刚刚成年，就把一个女孩的肚子搞大了。
“我怎么记得他不是骑摩托车狂飙把腿摔断了吗？”
“大腿里还有钢钉来着？”
老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腿里有钢钉还能耽误生孩子？”
楚生竟无言以对。
好在这时小姨帮腔道：“别管你妈，你妈就是看人家有儿媳妇馋的。”
“就咱们阿生这个脸蛋，找个女朋友还不是简简单单的？”
“到时候高低得叫你妈挑花了眼，挑晕了头。”
赵美兰女士被这么一夸，顿时哈哈大笑。
“那感情好啊，要是真这样我就去山里拜佛烧香去。”
楚生真想说老妈你现在就可以去了，又害怕被打。
姥爷在一旁没发话，只是一味地喝茶。
老人家就很享受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就是可惜没来齐。
两个女婿都要到了快过年才能放假，也就是初二才能碰个面。
炸丸子一直忙到了晚上七点才结束，小姨带着表弟骑电动车离开，老妈也是骑着电动车准备回去。
“不是，妈。”楚生抱着一大盆丸子放进车里，“我车在这儿呢，您还骑什么电动车？”
赵美兰女士十分不屑，“就你这个破面包子谁没坐过，还不如我电动车舒服。”
他本想说骑电车风大，面包最起码还能挡风，但赵女士根本不搭理他，一转车把嗖的一下就冲出去。
楚生无奈跟着回家，等停好车子之后，回家看到了正在吃花生米配酒的老爸。
他丢出一条白将，然后把一箱子琴岛啤酒放下。
“爹，给你买的烟酒。”
老爹眼前一亮，然而老妈却是一把抢过那条子烟。
“你怎么就不知道你爸买点好烟，这烟尼古丁含量多高，不健康。”
楚生无奈，我给买别的他又不抽，我能怎么办？
“你这什么话，儿子给我买白将咋了，就算是给我买一包子烟叶子我也照抽，这都是儿子的心意。”
他说着就要去抢，却被一把拍掉。
“去你的，就知道给抽烟找借口。”
一夜无话，楚生回到自己的小床睡觉还蛮舒服的。
他穿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一条牛仔裤，搭配匡威板鞋，经典的学生装扮。
今天的早饭是炒白菜和疙瘩汤，疙瘩汤里放了不少萝卜。
“妈，我昨天不是带回来一堆肉和菜吗，咋不做点好的？”
老妈看着他就是一个皱眉警告。
“你大早上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把羊腿给你烤了？等中午给你炖排骨吃。”
楚生无奈点头，等吃过饭他就接了老妈的任务。
“这一盒茶叶是你二舅送的，送给你三婶。”
“这一箱方便面是你二婶送的，送给你二舅。”
“这个是……这个是……”
老妈把一堆东西搬进他的后备箱，让他高低有点头晕。
这都什么跟什么，亲戚多了送个礼真是麻烦死了。
这也就是他们家住在农村，串门的风气还留着。
要是搁城市里，能打个视频都算是关系好的。
他索性录音记了下来，开车的时候反复听了几遍，记了个大概。
等到了三婶家，他一秃噜嘴就说了出来。
“这是二舅送的茶叶……”
三婶见他这么诚实，有点感动，就拿了一箱子八宝粥过来。
“这是你三姨送的，给你家了。”
茶叶换八宝粥不亏。
接着楚生继续自己的换礼生活。
出发的时候礼物是满的，回来的时候礼物还是满的。
甚至品种都大差不大。
他感觉这就是单纯的在走程序，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但这礼要是不送，村口情报组肯定得把你蛐蛐上几遍。
“妈，我回来了，这……”
他才刚回家，就看到了门口的电动车。
一辆是电摩的类型，一辆比较小巧，看情况少说有三个人。
果不其然，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三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老妈的闺蜜之一，另外两个则是闺蜜的丈夫和他们的女儿。
楚生没坐沙发，找了一个马扎坐在阿姨的对面。
“哎呦，阿生啊，这才刚上大学一个学期，就出落的这么水灵了？”
好好好，水灵是吧。
楚生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当成小姑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