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沈沅星已经将手里的调研表甩到一旁。她撸起衣袖,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女人见状,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指甲如利爪般直逼沈沅星的脸颊。
沈沅星也不甘示弱,设法钳制她挠人的双手,几个来回下来,女人节节败退,显然有些力气不足了,沈沅星趁此机会,将她撂倒,压制在地上。
战火刚刚平息,商场经理罗志带着数名保安赶来,疏散了围观的人群。
闹事的女人遭到他严肃教育一通。
沈沅星本想着让派出所的人过来处理,倒是沐南安替她说话:“她是我小姑,让她走吧。”
沈沅星紧了紧手心,这才就此作罢。
事情处理了近一小时,罗志把事情经过从头至尾了解完毕后,送两人出了洽谈室,弯腰恭敬道:“抱歉,实在不知道集团派了人过来做调研。您下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安排人接待您,以防发生今日的意外。”
沈沅星:“谢谢您,罗经理。”
“您客气了。”罗志摁亮电梯,替她引路。
走到电梯门口,沈沅星挽起沐南安的手,客气地说:“您先忙,不用送了。”
罗志犹豫了一阵,点点头:“那……我让接待员帮您把车开到商厦门口。”
他的话说完,眼瞅着电梯关上了门,抹掉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点亮屏幕,再次睨了眼半小时前收到的信息。
李昊然:【今日集□□过去做调研的人,妥善照顾。】
李昊然:【秦总吩咐的。】
能出动秦总,那得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不禁打个冷颤。
*
沈沅星特意要求沐南安坐到副驾驶位,她刚上车,马上查看她手背上的伤。
淤了一大块,看上去有些严重,但好在没有破皮,也没伤到筋骨。
沐南安则侧着头,瞅一瞅沈沅星脖子和耳后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抓痕,抓痕旁边的皮肤泛着红,一丝血迹已经凝固。
她拧紧眉心说:“你还顾我,看看你自己,比我还严重。”
沈沅星用指尖摸了摸,笑着回:“没多大事。”
她系上安全带,将车子调个头,不忘安慰:“困难总会过去的。”
沐南安垂下头:“对不起,连累到你了。”
沈沅星从镜中睨了她一眼,回想起在悦宸府的卫生间里偷听到的话,当时她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通电话的人正是沐南安。
涉及家庭,很多事旁的人不好过问,沈沅星想了想,点了点下颚:“嗯,我接受你的谦意。”
这样一来,沐南安的心里好受许多,她忍不住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沅星,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沈沅星扑哧一笑:“这样的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我不是好人,只不过是曾经有幸见过这类奇葩亲戚罢了。”
沐南安诧异地望向沈沅星,她一直以为能和秦总相配的,必然也是天之骄女,起码家庭条件方面大抵不会差。
“我先送你回家吧,那些调研的数据我来整理就好。”沈沅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手机递给她,示意她在导航上输入住址。
“可是……我的那些调研表丢了好多……”
当时散落了一地,能搜罗回来的不多,一部分被围观的人踩脏了,还有她本来就没有完成分配到的任务。
沐南安想起来便觉得羞愧不已。
还好早有准备,沈沅星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放宽心,“没事,我做了许多,可以从我这儿分一部分过去给你。”
绕了大半个京北,沈沅星按照导航的路线终于将沐南安送回家。
没想到她住得如此偏远,真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强大的毅力,支撑着她日复一日,甘愿早起摸黑,也要跑到那么远的锋诚上班。
目送她下了车之后,沈沅星调转路线返回锋诚。
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部门一大半人出了外勤,办公室内只剩下零星数人。
沈沅星提着背包回到工位,累了一天,她趴在桌上歇了一会儿,刚抬眼便撞入一个深邃的眸子里。
沈沅星猛地打个激灵,端直身体,紧盯着总裁办公室那明晃晃敞开的窗帘。只见秦泽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直直地回望着她。
不一会儿,男人隔着窗子朝她打了个手势,沈沅星双眸微眯,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身边并无旁人,才意识到他是在示意她过去。
她犹豫片刻,缓慢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轻敲两下,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沈沅星远远看见他一副疲惫的模样,猜想他大概是刚出差回来。
“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收到了吧?”沈沅星先他一步开口问。
“嗯。”他平静地答。
她站在办公桌前,等了半响,男人就这么静默地与她大眼瞪小眼。
沈沅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有事说事,没事就放我走啊!
“如果没啥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她忍不住说道。
紧接着,沈沅星看着他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器,一键关上窗帘。
他想干嘛?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男人已经起身走到她的跟前。
由于身高的差异,沈沅星不得不仰着脖子看他。
他眼底的青色明显,看样子是熬了好几个夜晚,乌黑的发丝有些许凌乱,非但没有丝毫损坏他的气质,反倒为他添了几分冷峻不羁。
秦择抬起手,轻轻地顺着她的下颚线,轻抚到她脖子上的伤处。
“怎么弄的?”
丝丝痛感传来,沈沅星才想到闪躲,她避开他的触碰,笑了笑:“没多大事,就是打了一架。”
“打不过就跑,这道理,你不懂?”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沈沅星抿了抿唇,反驳道:“谁说我打不过了?我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
秦泽瞬间被她气笑了:“不许打架……”
更不许让自己受伤……
他忽然唤回了理智,将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这莫名的情绪就像突然爆发的洪水,完全脱离了本能的掌控。
他心头掠过一丝慌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恰似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这种令人不安的感受。
沈沅星明明看见他笑了,不过一瞬又莫名其妙地冷脸,这人该不会是有病吧?
而且从他的口气上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她极度不爽道:“秦总连员工的私事也要管?”
“你在臻品云都打架,我自然要管。”
沈沅星了然,也对,影响了公司品牌的口碑是大事。
“知道了,保证下次不再犯。”
绕了一圈,总归是达到了目的。他走回办公桌的木架旁,取下一个檀木做的盒子,悠然地说:“过来。”
沈沅星提高了警惕,目视他从盒子里取出一个绘着几朵红梅的陶瓷药瓶。
秦泽见她半天未动,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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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处理一下伤口。”
沈沅星咬了咬牙根,妥妥的先打人一巴掌,再往人嘴边送块糖,“我只是一名小员工,哪能劳烦秦总您动手。已经不疼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就先出去了。”
沈沅星没等他答应,撂下话,直接扭头走出办公室。
她没有直接回工位,而是先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
接着站在视野极佳的落地窗前,静静看窗外的蓝天白云,浓密的云层遮蔽了半边太阳,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反复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呕哪门子的气。
故意耗了近半小时,当沈沅星再度回到办公区时,发现总裁办公室里的灯光暗了,窗帘却大大方方地敞开着,里头空无一人。
他走了?
突然心口衍生出一抹酸涩感,闷闷的令人很不舒服。她不知道这种别扭的情绪从何得来,下意识地用力掐了掐掌心,试图借此保持清醒。
直待她回到工位,目光触及办公桌角那只手绘梅花的陶瓷药瓶。
瓷瓶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那日我话说重了,是我的错,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怀疑你。
沈沅星抿了抿唇,将纸条紧紧攥进手心里,心头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
那日见了一面后,沈沅星又接连几天没有见过他。
这几日,沈沅星想了很多。她与秦泽本就不相熟,却贸然借他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想通之后,沈沅星渐渐释怀了。
她捻起陶瓷瓶,在指尖来回揉搓,他给的药效果极好,仅仅几日,不仅伤口愈合了,连疤痕也几乎看不见,怕不是什么祖传的灵丹妙药吧。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点开微信给他发过去。
下方再附上简短的一句话:【感谢秦总的关怀。】
毫无意外的,秦泽没有回。
心里莫名地烦躁,她落下手机,拉开抽屉,本想着把陶瓷瓶锁起来供好,不料却发现抽屉里的假证不见了。
她慌乱地翻找各个角落,包括笔记本的内页,依旧没有找到。
她拧着眉头,回想自己最后一次打开抽屉的时间。
下一刻,却瞅见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李昊然。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向他问好,他也仅是点头回应。
在他靠近沈沅星的位置时,她猛然站起身,扬着嗓音热情地喊道:“秦总,早上好。”
男人停下脚步,目光轻柔地落在她身上,眼底的暖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微微启唇,嗓音低沉而温和:“早。”
一个“早”字,让沈沅星魔怔了一个小时,大概是他说这个字时,跟往常的态度大不相同。
目视着男人离开。
沈沅星重新坐下,滑动鼠标,在网页上随意点了点,看似在认真工作,实际上她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瞟向总裁办的方向。
男人像是故意的,大大方方地敞着窗帘,毫无半点遮掩。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小时,眼看午休时间快要来临,沈沅星忙完手头上的活,再次想起寻找证件的事,她认真地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
突然,市场部的大门处传来一阵“叩叩叩”的响声,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动静吸引。
一位戴着眼镜的陌生女人扯着嗓子喊:“请问哪位是沈沅星?”
沈沅星一脸茫然地举起手:“我是。”
“请你跟我去一趟人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