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慌忙走到窗户边,她用力推了推窗户,上锁的玻璃怎么都推不动,那怎么可能灌风进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反复几次,直到真的确认确实是锁死推不动,这才直起身子缓缓走回到喻希身边,哆哆嗦嗦的开口,“喻总,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没有风能进来,窗帘怎么会动呢?”
“而且,我站在这里这么久,没有感受到一点风。”
她晃动窗帘,四下搜寻着,“屋子里的卫生我每天都有打扫,各个死角我都有清理,也没看见有老鼠出现啊?”
喻希笑着说:“可我明明看见了窗帘会动,而且它每天都会微微晃动,就好像是怕我孤单,在回应我一样。”
“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陪着我一样。”
月嫂是个相信玄学的人,她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可自己却从未亲眼见到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喻希说出这些话后,她惊恐的连连后退几步,离那扇窗户越来越远,直到距离远到是她心中的安全间距时,她才站住了脚步。
“喻总,您真的没有看错吗?”
喻希摇摇头,再一次反驳了她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看错的。”而后,她眼里像是瞬间燃起了希望一般,转头问道:“你说会不会是阿筹来看我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孟筹当即飘到她的身边,不断重复的说着:“对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小鱼,我来看你了。我央求鬼差让我待到你生完宝宝之后,我就走。”
“可是,我现在看到了你和孩子平安无事,我的心里更舍不得离开你们了,一想到就要见不到你了,心里就更难受了。”
“我真的很抱歉许下的承诺没能做到,不能陪在你和宝宝身边。”
他飘到喻希跟前,唤着她的名字,“小鱼。”
而喻希正巧在这一瞬间抬头,和他对视上,前者心跳募地加速,乱了节拍。
和以前一样,又和以前不一样。
这一次,他们的眼睛中无法再倒影出彼此。
一切都变了,唯独,爱没有改变。
孟筹就这样低头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视线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上脱离,把她的样子在心中临摹了一遍,他怕自己会忘记,所以就要拼了命的去记住。
“喻总,说不定真的是先生回来看你和孩子了。”经过喻希这么一说,月嫂分析着,“如果是其它鬼魂,肯定是以吓人为目的的。可是你说它一直陪着你,也没有做出伤害你和孩子的事情,我想一定是孟先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门外退去。
而喻希只顾着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走了出去。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月嫂背靠着墙,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孟筠的电话号码,她又大着胆子转头看了一眼在屋内仰着头,还在盯着窗户发呆的喻希。
在电话接通时,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孟先生,我发现喻总她的情绪状态有些不太对,您要是有空的话,能过来看看她吗?”
“她说她能看到房间里的窗帘会动,可是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又没有风……”
月嫂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对面的孟筠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开始,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对方说明了原因,他才道了句,“好,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随着他的声音一起传来的是秘书焦急脱口而出的,“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真的要现在赶过去吗?”
‘啪’的一声,文件被重重合上的声响随着电话一齐挂断。
屋内的墙壁泛起水波纹,开始扭曲变形,宛如一池平静的水面,忽然被打破了原本的寂静,预谋着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孟筹知道是白无常来催着他回去了,他也清楚的知道,早就过了约定好回去的时间,没有到点就来带他回去,就已经是一种宽容了。
祈求着让自己再多留在这人世间的话,他无法再说出口。
“既已过了约定好的时刻,就回去吧。”白无常细长尖锐的指甲轻轻在空中一划,一道深不见底的隧道就出现在了孟筹跟前。
他从喻希身边飘着离开,往隧道里看去,黑暗不见边际的天混着深红血水般的色泽弥漫开,一条只容的下一人通过的土路两旁开满了彼岸花,这条土路悬浮在高中空,路面之下是范着火光的熔岩火海,不时冒出的气泡仅在短短数秒之间,破裂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而这条路又这么窄,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自此魂魄葬身火海。
一声尖叫声传来,不远处一个魂魄就这么从路上摔落,‘扑通’一声掉落熔岩当中,而这些路有千条万条,每一条路上都有一个魂魄在小心谨慎的往前赶路。
千千万万条的路都通往一处——地府。
白无常见他盯着掉落的人,冷声笑着开口:“那些都是生前恶事做尽的人,以为自己走过这条路就能再投胎托生成人。”
他说着倏然之间靠近孟筹,苍白的脸,一下子离他很近,连带着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冰冷也跟着飘了过来,任谁看了都难免觉得恐怖。
“生前做了恶事,死后就要偿还。然,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应当生前的坏事,生前就遭到反噬。没有的,到了地府就要过这心惊胆战的路,每走过一步,生前做的恶事,会成千上万倍的回到自己身上。”
“那种痛,那种折磨,足以让他们失足跌落。”
“故此,也没有一个恶人能顺利通过这条路。”
孟筹听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我真像那些人经历比这还要多的折磨。”
“他们那样的东西,本就不该活着。”
白无常说着,细长尖锐的指甲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推上了那条路,“你也该走了。”
“本就是魂魄,何必再留恋不属于你的东西。”
看似这么轻轻的一推,彷佛暗中施加了沉重的力道,孟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直接被推着走上了那条道路。
他不舍的回头看去,目光中喻希的身影随着隧道的逐渐闭合,消失不见了。
踏上这条土路的一瞬间,一股力量赶着他往前走,无法转身往后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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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回头,只得向前赶去。
四周全是和他一样处境的魂魄,每分每秒都有一个掉落,随着魂魄掉落时,它脚下的土路也跟着崩塌。
而不多时,那些土块儿又会从火海中悬浮起来,重新在空中凝聚成一条道路,彼岸花也随之在路两旁快速的发芽、生长、开花。
整个过程不过分秒之间。
孟筹坚定的朝前走着,每走一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曾经和喻希相爱的场景,有他们一起窝在沙发里看完一部电影被情节打动落泪的时刻、有他们初创公司挣到第一桶金开心相拥的场景、有他们一点一点不止别墅房间时的相互打闹……
回忆的碎片化成了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的牵引着他,让他稳步往前走去。
而同一时刻,孟筠暂停了会议,开车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去,在喻希生完孩子之后,他了解过很多关于产后抑郁的案例。
孟筹的去世,无人陪伴的孤独,一个很像孟筹的孩子。
这些事情足够压垮喻希的心,尤其那颗跳动的心脏还是孟筹给她的。
在孟筹离开的那一刻,喻希清醒了过来,不再发呆,而是转身抱起了躺在摇篮中的孟晴泽,小小的一个安静的待在她的怀中,不哭也不闹。
她感受着孩子的体温透过棉被,温暖了她。
可,在她低头想要仔细看看孩子的脸时,他睁开了眼睛,睁开了那一双和孟筹极为相似的眼睛,就那么打量着她。
喻希眼前瞬间闪现过孟筹笑得肆意的脸颊,这张好看的脸就在她的怀中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
痛苦的回忆潮水般涌了过来,触电般的抽离感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她呼吸加重,指尖慢慢发冷,这股冷意蔓延全身,她无法直视那双眼睛,也怕再一次的想起当天车祸现场。
血腥的画面围绕着她,将她包围,那股刺鼻的味道甚至现在还挥之不去。
喻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厌恶这个孩子的念头来,她讨厌又怕看到他的眼睛。
月嫂刚打完电话回来就见,她捂着棉被,而被包裹着的孩子也出奇的一声不吭,小脸已经发青,也不哭,就这么看着喻希。
“乖,妈妈带你一起走吧。”
“你真的太像他了,怎么能这么像。可我已经失去他了,我真的好累好累,真的想要休息了。”
关键时刻,月嫂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孟晴泽,撩开捂在他鼻子上厚重的棉被,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却与急匆匆赶来的孟筠迎面撞了上去。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月嫂抱着孩子躲在他的身后,道:“孟先生,喻总,喻总她……,她想要闷死孩子。”
“刚刚我就察觉到喻总的状态不对,还好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然这孩子就……”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被棉被包裹住的孟晴泽正抬手想要抓住她的衣领。
“小鱼,你听我说……”孟筠摆手示意月嫂先带着孩子出去,自己柔声细语的说着。
喻希打断他的话,“别这么叫我,恶心!”
“你以为自己和他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