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明亮的。
在一片阳光明媚中，嚣张地恶劣。
元曦从小跟凤兰姐学骂街，战绩可观，深谙被人欺负了要百八十倍还回去的道理。
被陆砚冰咬了呢。
被他欺负了。
要怎么还回去呢？
元曦清醒又混乱地兴奋着。
她以前最喜欢的解压方式，就是跑步和看狗血限制文。
穿书这么久，她还没找到其他合心意的解压方式呢。
哦，好像也有一次，那晚她说自己压力大睡不着，埋了陆砚冰胸肌那次——
效果倒是极佳……
陆砚冰所说的“帮忙”的底线，究竟能降到什么程度呢？
元曦兴致勃勃地想着怎么使坏。
“你也咬我了。”
陆砚冰喉结上下滚了下，低声道。
“有吗？”她茫然，“什么时候？”
陆砚冰：“……”
他哪里说得出口！
也不知这人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陆砚冰见惯了元曦或明亮或狡黠的笑容，却少见她故意捉弄人，一时间没了招数。
“我没说告诉你这个。”陆砚冰闷声换了话茬，他径自往前迈出几步，走到桌边放下碗。
他人这么一动，元曦没有任何防备，悬在半空吓了一跳。“喂！”
“我没有名字吗，元曦？”他不为所动。
“……陆砚冰！”元曦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似乎是模糊地笑了声，元曦没听清，但环在他身前的手臂感到胸腔震动了下。
又听陆砚冰道：“我是暗卫，探听消息是我职责所在。不论你说几个字，我都能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他转身朝床榻走去，一点停顿没有，元曦这会儿骑虎难下，不得不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背上。
所以他才能隔着宇宙的维度，猜出另一个时空中的她，遇到的两难处境吗？
“你问我银子的意思是想借钱给我？”
“没想要你还，我们不是盟友吗？算我送你便是。我做暗卫这些年攒了很多家底。”
嚯，天使投资人？
元曦遗憾道：“那可惜了。大盛的银子跟我那边不通用。”
陆砚冰：“金子呢？我也有很多，你拿去用。考取功名不易，那个博士……你不要放弃了。”
元曦将下巴垫在陆砚冰肩上。
她堂堂A大学子，竟然被一个暗卫劝学了。
她无声笑起来。
“我想要点别的帮助。”
“你说。”
“我说你就给啊？”
“有何不可？‘我们是盟友，应该互相帮助’，这话可是你说的。”陆砚冰停在榻边，背对着床榻，拍了拍元曦手臂，“下去。”
元曦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她盘腿坐在榻上，摇头晃脑，“你也知道我给裴婉玄做替身，既要防着徐临渊，又要给诸位臣子画饼，日日那叫一个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胆战心惊、担惊受怕、如临大敌、不可终日……以至于心情郁闷，肝火旺盛，只觉如背千斤重担，重于泰山……”
陆砚冰双臂交叉抱着，挑了眉瞧她。
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元曦仰首回望，双眸如盈盈湖水中掉落入了一抔烛火，水光潋滟，又明光灼人。
陆砚冰眼睫飞快扇了下。
他清了清嗓子，“听之甚为耳熟。你想我帮你什么？”
元曦：“想贴贴。”
陆砚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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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无师自通理解了这个词，“你是说……像上次那样。”
元曦眨眨眼睛，以示询问：可以吗？
陆砚冰喉头滚了下。
身后燃着的那两盏烛灯突然烫了起来，灼烧着他后背。
他在榻边坐下，抬起手扯开点身前衣襟。
随后顶着那张像漂亮玉石一样冷润的脸，靠在榻尾。
“可以。”
陆砚冰咽了下，面不改色，坚若磐石。
他不太能理解元曦的喜好。
但是除了那副琉璃镜外，这是元曦唯一流露出的“好喜欢”“好想要”神情的。
不过是一副躯体……贴一下又怎么呢？她说这样能让她开心，那就让她贴……
不过一刻，陆砚冰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元曦又嗅又闻，还要咬人，闹腾得很。他捏着她后颈拉开，板着脸不准，她就无辜地眨眨眼，近乎甜蜜地笑着：“你知道太阳上不只有温暖的火焰，还有太阳风暴吗？”
……什么风暴？
解酒汤都喝到丧彪肚子里去了吗？怎么还醉着。
陆砚冰不跟醉鬼计较，只好忍着怪异感，在脑子里念清静经。
起初还要阻止一下怀里这人乱折腾，后来念到第十三遍，困意就渐渐泛了上来。
今日他忙了一天，还扛了一路人，着实有些累。此刻靠着软被歇息，才觉出脖颈僵硬，肩背酸胀。
又不知过了多久，陆砚冰隐约感觉到有人将他衣襟扯得更开了些，好奇地触碰他腹部肌肉。陆砚冰阖眼养神，懒得管她。
倦意朦胧中，有什么重量安静地趴在他胸膛上，陆砚冰揽着人后背的手紧了些，任由睡意一点点将他吞没。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