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满地瞪向虞珠,却发现自从喻成海坐下后,她就没再理会对方,只顾着专心享用面前的美食。
为了照顾剧组大多数人的口味,餐厅特意从国内聘请了一位五星级酒店的主厨。要说这位大厨的手艺,虞珠觉得和李艺红不相上下。
都很合她胃口。
喻成海却一直保持着警惕。下午那一箭带来的阴影让他有些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说了句“虞小姐慢用”就要起身离开。
反正老板让他带的话已经带到。要他陪这位虞小姐吃饭,顺便给她添添堵,他也做完了。虽然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谁在添堵。
一直没空理会他的虞珠,目光落在他的餐盘上,眉头却微微一蹙。
“喻助理,”虞珠对着他的餐盘轻轻点了点,轻柔地说出让人无法反驳的话:“浪费食物可不是好习惯呢。”
她微微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难道说……”
“喻助理平时跟着季助理吃惯了高级料理,看不上剧组的普通饭菜?”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喻成海低头看了眼自己盘中所剩不多的食物,又瞥向虞珠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眼角抽了抽。当他抬头对上虞珠带着几分谴责的目光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位是故意的呢?
“虞小姐误会了。”喻成海推了推眼镜,语气诚恳:“今天确实没什么胃口,平时我都会吃完的。”
“是吗?”
虞珠单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倒觉得,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喻助理胃口……”
她突然眼睛一亮,语气轻快起来:“不如尝尝季助理的手艺?他做的奶油蘑菇汤特别棒!”
听到这话,喻成海难掩惊讶,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轻笑一声:“没想到虞小姐已经尝过季助理的手艺了,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神色。
虞珠微微低头,发丝垂落胸前,带着几分娇羞:“别乱说,只是那天我错过晚餐,季助理好心给我做了碗奶油蘑菇汤。”
喻成海再次怔住。
“好心?”他语气微妙地重复。
“对啊,就是一碗奶油蘑菇汤,配了片蒜香面包。”
虞珠天真地补充:“听说用了很贵的食材呢,像是意大利白松露、法国黄油什么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拍手掌,眼睛弯成月牙:“对了,还有西班牙黑蒜,都是很稀有的食材吧?”
喻成海一时语塞。
这些食材他再熟悉不过——都是他亲自为老板准备的。
先不说这些食材的价值,单是老板肯为虞珠下厨这件事……就足够让人震惊!
要知道,他跟随老板这么多年,都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老板特意让他盯住虞珠,又让他在她面前说那句话,究竟是——
喻成海若有所思地看向虞珠的下半张脸……
所以,这是爱屋及乌?因为她和那个人相像,才得到老板的特殊对待?
不管心里怎么想,喻成海还是不得不把盘里剩下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毕竟这位虞小姐正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浪费一粒米都是天大的罪过。
这顿饭吃得喻成海坐立不安。
以至于吃完后,他连基本的礼貌都顾不得维持,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虞珠歪头看着喻成海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她有这么可怕吗?明明连半点杀气都没释放。
不过碍事的人走了,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
虞珠搓了搓手。
今晚海岛上的风很大。
那些迎着海风的白桦树沙沙作响。树干向陆地倾斜,却仍倔强地向上生长。
当月光穿透云层洒落海面时,虞珠正站在悬崖边的礁石上。
海风鼓动她的外套,长发被兜帽完全罩住。夜色中,她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道修长的身影。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虞珠视力再好,在这种光线下也看不清对方样貌。但仅凭走路的姿态,她就知道那是季西寅——即便是最普通的步伐,也被他走出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气度。
连续几天,季西寅总在晚饭后离开主楼。虞珠偶然遇见过一次,留心观察后发现他每次去的方向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在这座小岛上转悠什么。
“资本家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当夜游神?”虞珠指尖轻抚藏在袖口的匕首,嘴角微扬:“那就送你个‘惊喜’好了。”
她轻盈地跃下礁石,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季西寅走得很快,但虞珠更快。像这样的小岛,哪怕没有地形图,她闭着眼睛也能走遍。
见他朝着固定方向前进,虞珠提前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了个小陷阱——在两棵白桦树之间拉起一根半透明的碳氟线,高度正好能绊倒一个毫无防备的成年人。
虞珠特意选了8号规格的线。
这种碳氟线直径虽然只有0.47毫米,但拉力值却高达25公斤。而且这种海钓专用的高强度线在月光下几乎隐形。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在岛上随处可见。
知道要来岛上拍戏,剧组不少人都购置了钓鱼装备。随便翻个钓鱼包,就能收获一大堆鱼线。
布置完陷阱,虞珠迅速躲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屏住呼吸,等着看季西寅摔个狗啃泥的狼狈样子。
男人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里。
一步、两步……
就在季西寅即将碰到钓线的瞬间,他突然停住脚步。
虞珠眉头一皱。
被发现了?
月光下,季西寅低着头,侧脸轮廓锋利分明。他突然俯身,修长的手指拨开杂草,精准地捏住那根几乎隐没在夜色中的碳氟线。
一声嗤笑传来。
“这么幼稚的把戏?”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虞珠:“……”
她眯起眼睛,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仁慈了。
匕首在她指间无声地转了个圈,面前的灌木枝叶簌簌落下。
既然被发现,那就换种方式。
虞珠悄无声息地绕到季西寅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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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正好是个斜坡,坡度不算陡,但摔下去也够呛……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瞬间,季西寅突然转身,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
虞珠瞳孔骤缩。
反应这么快?
季西寅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微凉,触感清晰得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幸好戴了面罩。
面前的男人垂着眸,目光落在她的面罩上,眼神深沉。
不知为何,虞珠感觉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似乎在微微发抖。
就在他要揭开她面罩的刹那——
虞珠眼神一冷。
她将手中攥着的落叶朝季西寅脸上扬去。
趁他分神之际,虞珠挣脱他的钳制,一脚蹬在旁边的树干上借力跃起,整个人如猫般敏捷地蹿出数米远。
她转身就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虞珠灵活地在林间穿梭,宛如一只真正的野猫。但身后的脚步声却如影随形,而且越来越近。
“该死!”她在心里暗骂。
这家伙怎么跑得比她还快?
一个急转弯后,虞珠猛地刹住脚步——前方竟是悬崖。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季西寅的身影出现在几米外。
“你……”或许是海风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别动!”
她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虞珠抬起右手,背对着他晃了晃,像是告别,随后纵身一跃——
水花瞬间被海浪吞没。
季西寅快步上前,低头望去。幽暗的海水中只有零星波光闪烁,却不见人影。
他静立片刻,攥紧手中的碳氟线,转身离去。
*
“阿嚏!”
虞珠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指尖触到微红的鼻尖。
夜里海水太冷,寒意像细针般往骨头里钻。就算游回来就冲了热水澡,也驱不散那股冷。
还一直打喷嚏,说不定真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虞珠抽了张纸巾,思绪却飘到季西寅身上——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在岛上找什么?总不会是在寻宝吧?
要真是宝藏……
她眯起眼,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那她倒是稍微多了点兴趣。
毕竟她最喜欢截胡。
可惜今晚还有重头戏要拍——女主角罗兰逃离组织基地的那场夜戏。
不知道一晚上能不能顺利拍完?
虞珠靠进椅背,歪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晨光温柔,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一缕碎发垂在泛着淡粉的脸颊旁,杏眼中水光盈盈,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倦意。
窗外,一只海鸥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鼻尖又痒了起来。
虞珠撇了撇嘴。
果然,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件事是无法藏住的。比如贫穷,比如爱情,再比如——
“阿嚏!”
她无奈地揉了揉鼻子。
从前那么瘦弱,却怎么折腾都没事;现在看起来健康,偏偏只游了一两海里就能感冒。
最麻烦的是,万一拍戏时突然打喷嚏——她可不想因此NG太多次。
还是多喝点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