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嗒嗒——”
“阿静,我进来了噢……”
阿琴敲了门,从门缝里微微探进头来。
文靖朝她笑了笑,牵着阿琴的手把她引进了屋。
文靖坐在梳妆镜前,认真地看着镜子中阿琴的动作,阿琴一脸专注,手上动作娴熟,一编一绑一挽,一个发髻就出来了。
文靖在心里默默记住她的动作和步骤,一开始,还好,很基础,到后面,阿琴的动作越来越多,手上不停,手法也越来越复杂,看得文靖眼花缭乱,不知道她怎么就从这一步变到那一步了,到后面发现学不懂了,文靖就静静看着阿琴挽。
不愧是阿琴,最后发型出来的时候很漂亮,很端庄。
阿琴站在她身后,镜子映出她的脸,未施粉黛的少女微微扬了扬下巴,一脸期待地看着文靖:“怎么样?”
文靖看着镜子里精致漂亮的发型,心里叹了一口气,遗憾地想这么漂亮的发型终究不是她这种手残党能驾驭得了的,脸上扬起笑容,转身看向阿琴,语气温婉:“很漂亮呀,可是——”
文靖蓦地地收住了话。
“可是什么?”阿琴不解。
“可是我刚才没看懂这发型的步骤,我还是学个简单一点的吧。”文靖面露遗憾,抿唇说道。
“没事儿,很简单的,我再教你。”阿琴不甚在意,语气自信,一脸一定可以把她教会的坚定神情。
文靖无奈一笑,任由她动作。
最后,阿琴放弃了,教了她一个最简单的发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把余下的头发用红绳束起。
文靖发誓她真的学得很认真,但她这个手残党的称号真的不是盖的,小学的那些手工课,简单的她可以,复杂的是一个都没做出来。
一开始,阿琴胸有成竹,坚信能把文靖教会,虽然教了几遍了,但是文靖还是卡在了后面的步骤,不过阿琴她也没放弃,但在文靖问了三遍中间的那个辫子要怎么穿过旁边的辫子的时候,她大受打击,放弃了,老老实实地给她传授了一个最简单的。
文靖知道阿琴是觉得那衣裳太贵重了,所以想教她一个最精致的发型,但是吧,她是真的学不会呀,她苦涩一笑。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早过了去茶园子的时间,还好阿琴老早就托人去告假了,可以晚一点去,而文靖则是无所谓,她去茶园子也只是去帮忙,去不去,也不会有人会管的。
文靖关了房门,与阿琴朝茶园子走去,距离茶园子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就听到了一个粗犷且饱含怒意的怒吼:“你干嘛?想挑事?”
文靖循声望去,那也是一处篱笆院子,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她有些疑惑,但是没多想,收回目光和阿琴朝茶园子方向走。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你们这些流民就流氓!”
文靖停下脚步,低声念道:“流民?”
见文靖停下,阿琴疑惑看她,文靖转头冲她笑,示意她先去茶园子,自己随后再过去,许是时间确实有些赶,阿琴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便朝茶园子快步走去。
见她走远了,文靖才朝着刚才的声源处走去。她来到院子门口,门没关,朝院子里望去,里面围着一堆人,男的女的,窃窃私语。
人站得太密了,文靖看不清人群里面的情景。
“诶,不好意思,让一下!”
文靖费力地挤进了围观人群,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里面。
人群里围着的是两拨人,楚河汉界,渭泾分明,但此时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就会干起来。
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气氛就差干起来了。只见左边这队的一个汉子神情厌恶,厉声吼道:“你们这些流民,不怀好意,之前就想着抢我们的村子,现在讨好许公子,让他把你们留在村子里,伺机使坏。”
右边那队的一个瘦高青年脸憋得通红,气得眼红脖子粗,怒吼道:“放你狗娘的屁!”
他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就要上前与汉子干架。
“阿树,回来!”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姑娘上前一把扯住青年的手臂,把人给拉了回来。
暴怒的青年看看着那年轻姑娘,脸上怒容未消,人却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紧锁着着眉头喊道:“阿姐!”
听起来,那姑娘还是青年姐姐。
姑娘拍了拍青年的手,示意她知道了,让青年稍安勿躁。
右边这队的人冷静了,左边的人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们,只见刚才领头的汉子大声嘲笑,语气嘲讽:“大家看看啊,只会躲在娘们身后的孬种,哈哈哈哈!”
听了汉子这话,左边的人都笑开了,笑声此起彼伏,青年气急,一个健步就想朝前扑,怒目圆睁:“你——”,但是却被他姐姐死命按住,急声道:“阿树!”
接着,年轻姑娘就把叫阿树的青年交给了后面的人,让他别冲动。
姑娘上前,冲汉子说道,语气冷然:“曹百中,我们之前动手打伤了村子的人,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也道歉了,我们留在村子里也是领了许公子的工钱,待在院子帮忙制茶,何来使坏一说?”
汉子冷哼:“你们没有使坏,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没抢了我们的村子不甘心,要我说,没准这次茶树患灾就是你们使得坏。”
说完喊子朝人群一喊:“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人群里窃窃私语,大家神情复杂地看这姑娘那伙人。
“对呀,肯定是,我们村之前种茶树都没事,他们一来,就患上了灾,不是他们干的是谁呀!”
人群里传来一道声音,文靖寻着声音望去,没见着人。
大家伙被这道声音带动了,讨论声起,开始附和起来。
那年轻姑娘饶是再冷静,面对大家伙气势汹汹的质问也有些抵不住,围观的群众越来越激愤,开始上前推搡,那姑娘一个不慎,就被推落在地。
一伙人欺负一个姑娘?!
文靖看不下去了,挤上前去,推开围在姑娘身边的人,拧着眉头,大声呵斥:“你们这是要干嘛!围殴一个弱姑娘?”
被文靖推开的男人是刚才围观的一员,此时一脸恼火,语气凶狠:“你是哪里的毛丫头,敢推我!”
说罢,就要上前抓文靖。
‘咻’的一声,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清新可听,男人一个跄踉,膝盖一弯,直直地跪了下来,脸上满是痛色,手捂着膝盖,痛呼:“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楚唯闪身上前,站在文靖身侧,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低声唤道:“少奶奶,您没事吧?”
人群里声音有些嘈杂,有村民认出了楚唯,也有人认出了文靖。
“这是陈公子的夫人呀!”
一句话像石子一样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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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人群纷纷往后退了一些,继而安静下来。
文靖脸有些白,摇头示意楚唯她没事,伸手扶起姑娘,问道:“姑娘,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年轻姑娘低声道谢。
然后文靖回头,面向众人,语气一转:“既然陈思吟聘了他们制茶,给了工钱,那就是我们陈府的人,你们口中的‘流民’是我们陈府罩着的,你们说他们使坏,有何证据?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是可以见官府的!”
文靖的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看着他们露出畏缩的神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呀,有什么证据就拿过来吧,不用去官府了,我就在这。”
一道声音自人群外围传来,懒洋洋的。
围观的人退到两侧,随着一声声‘许大人’的问好,面容俊逸的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佩着刀的衙役,长眉微沉,巡视了一下众人,不怒自威。
“许大人。”文靖朝许行点头致意。
许行也来了这塘溪村?
是为了茶树发黄的事来的?
文靖压下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稳住表情。
刚才围观的群众看情况不对,早已慢慢散去,留下汉子那波人,与刚才欲要动手的青年。
汉子见许行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上前来与许行解释:“许大人,误会呀,这是误会,不信你问问这位姑娘。”
汉子说完,给那姑娘使了一个眼色。
姑娘沉默一会儿,抬头与许行说道:“许大人,这确实是误会。”
“阿姐!”青年看着姑娘,语气惊诧。
文靖牵起姑娘的手,轻声道:“姑娘,你有什么委屈就说与许大人听,许大人会给你做主的。”
“是呀,阿姐,你把刚才曹百中——”
“阿树,住口!”阿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姑娘急急打断,姑娘冲文靖摇了摇头,眼神感激。
文靖虽不解,但看姑娘有自己的主见和隐衷,也不多劝,默默退回一旁。
曹百中听见姑娘的话,哈哈一笑:“许大人看,这确实是误会。”
“既然这次是误会,如果下次被我瞧见了,那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的很。”许行看着曹百中,冷声说。
“是是是,清楚,清楚。”曹百中擦了擦汗,随声应和,神情谄媚,丝毫不见刚才的凶狠。
人群散去,院子里安静下来,许行派人把刚才的那个欲要上手抓人的男人带走,男人连声求饶,但文靖没理,她虽然与人为善,但却也不是愚善,刚才那会,要是没有楚唯的及时出现,简直不敢想象。
“许大人,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文靖与许行道谢。
“弟妹,不用如此客气的,我也是碰巧过来。”许行摆摆手。
“许大人可也是因为茶叶患病来的村子?”文靖看着许行,不动声色的问。
“是呀,最近村子里的茶树不是患灾了吗,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就来瞧瞧,再说,这茶庄也是我与越舟两人一起牵头的,怎能让越舟一人忙活呢,也该出出力了。”许行扬眉答道。
“许大人真会说笑,许大人出的力可不小,村里人可是天天说这许大人的好呢。”
“哦?是吗?”许行惊讶。
文靖笑着点头,看到一旁站着的姐弟二人,出声询问:“姑娘,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