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樹今天穿了一件带帽白色卫衣,下身是一条样式最简单的牛仔裤,整个人比平时多了几分少年感。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都存在感十足,让人难以忽视。
但此刻林茶夕却无心其他,如果她有罪,罚她头痛已经够了,委实不需要再派梁子樹来惩罚她。
她的手还放在红色实木扶梯上,上楼也不是下楼也不是,尴尬得摸了摸扶梯上的雕花纹路。
“小姐,夫人出门前吩咐我帮你煮的醒酒汤已经煮好了,你下来趁热喝。”
林茶夕寻声看过去,楼下围着围裙的余婶朝她招了招手。
余婶是她家的保姆,从她妈妈嫁到林家来就一直在林家工作,小时候父母工作时,也是她照顾她。
不过听余婶刚才说的话,妈妈出去了,那梁子樹岂不是白来一趟?
她感觉自己突然又活过来了,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梁子樹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林茶夕回余婶:“好的,辛苦你了,余婶。”说着淡定自若的走下楼。
余婶笑着应答:“应该的,对了,小姐,这位先生是来找夫人的,我给夫人通过电话了,她说她晚点回来,让你先招待一下这位先生。”
余婶话落伸手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梁子樹。
林茶夕闻言下楼的步伐一顿。
什么叫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坠入地狱了,林茶夕想说,她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妈妈让她代为招待,说明妈妈和梁子樹已经联系过了,如果梁子樹当真是来告状的说不定早就告了。
她强牵起唇角,笑着看向余婶:“好的呢。”
余婶笑着打趣她:“小姐,待客注意一下仪容仪表哦。”说着指了指她自己的脑袋示意林茶夕。
林茶夕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嘶,她说怎么感觉头上有种紧箍感,刚刚下楼前因为头痛她戴了头部按摩器。
就是那种由十几根硅胶爪手围成,每根硅胶爪根部都带着一颗珠子,捏着手柄往下按就能起到按摩作用。
它还有一个别称,叫做灵魂抽离器,现在看来商家诚不欺她,这下真的被尴尬得灵魂升天了。
既然已经被梁子樹看见了这副囧样,林茶夕忽然淡然了,伸手捏着按摩器手柄将它取了下来,头发瞬间炸毛,还有几根呆毛顽强的立着。
不用照镜子林茶夕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模样,她闭了闭眼又睁开,微笑,算了毁灭吧。
林茶夕手里捏着按摩器的短手柄,提步走到了梁子樹面前,跟他打招呼:“嗨,梁同学,早上好啊,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不如跟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帮到你。”
林茶夕问完话轻咬了一下牙,最好是正事。
梁子樹闻言微微抬头看着林茶夕,女生现在只穿了一件樱花粉的睡裙,少女感十足,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引人眼目。
因为她刚刚抽离掉头上的按摩器,珠子在她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道淡红的痕迹。
他眼神轻闪,再次对上她的眼睛,“我找霓教授有事,她让我在这里来找她。”
他补了一句:“没想到你是霓教授的女儿。”
说完他微微抿唇,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经梁子樹这么一说,林茶夕顿时恍然大悟,她妈妈是公管学院的讲师,虽然开学并未到校,但和梁子樹相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通之后,林茶夕坐在了他旁边,偏头看他:“原来是这样啊。”
她就说嘛,梁子樹看着不像是那种小气的人。
离得近了,梁子樹颧骨周围的淤青更加骇人了,严重的地方几乎已经是紫红色了,皮也被擦破了。
林茶夕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处理伤口,但是不妨碍她现在有点心虚,如果不是她,梁子樹也不用挨打。
林茶夕捏了捏指尖,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啊,梁子樹,昨天要不是我…。”
还没说完便被梁子樹打断了:“不关你的事。”
林茶夕闻言一噎,抬眸撞进他幽深的眼眸,他瞳孔的颜色不是亚洲人普遍的偏黄棕色,而是纯黑,就像是流动的墨水。
早些时候她就发现梁子樹的睫毛很长很浓密,隔的近这种感觉更加直观。
他浑身一股子清冷劲,但是眼型却是桃花眼,混杂在一起有种道不明的矛盾感,但是又意外的契合他的气质。
而且脸上有伤也丝毫不显得狼狈,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既然对方都不在意,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作为补偿她只好帮他上药了,“那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看着他嘴巴微张,吐出来的话肯定是拒绝,所以还没等他开口,她紧接着又道:“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才怪,其实是她近距离看到他那张脸,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梁子樹看见女生表面一副很惭愧的模样,实则眼底的跃跃欲试都快冒出来了。
他沉默半晌,薄唇轻启“可以。”
林茶夕闻言垂眸将眼底的欣喜压下,也就没有注意到梁子樹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柔意。
林茶夕假装咳嗽两声,站起身,一本正经道,“那我先去拿药。”
梁子樹其实不太在意脸上的伤口,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抿了抿唇:“嗯。”
没多久林茶夕就提着药箱回到客厅,将药箱放在红木桌上。
她拿出需要用到的药品,先用棉签沾了酒精,靠近他,“你仰一下头,我先帮你消毒。”
真的到了处理伤口时,林茶夕半点旖旎心思都没了,只剩下认真严谨。
梁子樹闻言照做,没料到女生直接上手捏住他的下颚,感受到下颚处的温软,他瞳孔微缩。
女生像是还不满意,捏着他的下巴朝着她的方向微微调整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好多了嘛。”
调整好角度,她把握着力度,将酒精轻轻的涂抹在他伤口的周围。
梁子樹看着女生眼底的认真,喉结上下一压,心底有一丝异样划过,就像狗尾草轻轻的挠了一下,快得他自己的抓不住。
因为离得近,女生身上那股淡淡的青柠香味不断飘在他鼻息间,梁子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林茶夕正在处理伤口,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胶着在脸上。
她微微抬眸,发现梁子樹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两人骤然对上眼神,林茶夕感觉周围的气温忽高忽低,就像她此刻的心脏频率一样。
但是她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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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最后还是梁子樹率先撑不住移开。
林茶夕注意到他耳尖发红,嘴角微微上扬,小样,早就知道他有些闷骚。
看来今天上药这一步是走对了,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唉,算了,盼着人家受伤好像不太厚道。
林茶夕轻摇了摇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创口贴撕开,凑近他的脸,林茶夕再次感受到了那股似有如无的打量,不过没去理会,思考着怎么贴好一点。
她左右比划了一下,才将创口贴对准他脸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贴上去。
最后轻轻按了按边缘,使它更稳固。
贴好后,她稍微往后面退了退,打量了一眼他脸上贴的不符合他清冷气质的可爱版创口贴。
她努力下压要扬起来的嘴角,转开眼叮嘱,“洗脸的时候尽量不要碰水。”
梁子樹自然看见了女生眼底的揶揄,不过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创口贴:“嗯。”
林茶夕将酒精和其余的药放进药箱,像是想到什么,偏头看他:
“对了,我不是说请你喝茶吗?正好你今天来我家,我妈妈也让我招待你,要不去我的茶室喝茶,茶叶类型很多,任你挑。”
梁子樹见她那副小傲娇模样,唇角微微扬起,应答:“好。”
林茶夕走在前面带路,推开厚重的实木平推门,茶室的全局收入眼帘,整个屋里都是红木家具,一整面墙的透明玻璃收纳盒,里面摆放着各色茶叶。
饶是梁子樹也愣神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瞬,心底再次感叹林茶夕对茶学的执着。
因为这整面墙的茶叶不仅需要很多钱,还需要很多爱。
林茶夕转身,伸出手臂指了指那面茶叶收纳墙,“你选吧,不用客气。选好了还可以享受我亲自泡茶的待遇。”
说着她走上前把前几天妈妈送给她的那副茶盏拿了出来,转身看他,却发现梁子樹站在收纳墙面前发呆。
林茶夕开口:“是不是不好抉择,要不我给你介绍几款适合你的茶叶,之后你再决定?”
梁子樹闻言转头看她,发现她竟然跃跃欲试想给他介绍,他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点头:“好,你介绍一下吧。”
林茶夕闻言嘴角的笑容扩大,“好,那我先给你介绍。”
说着她伸手拽住梁子樹的衣袖,把他牵到了透明玻璃前,见他脸上并未出现抵触的表情,才开始慢慢介绍起来。
茶室的时钟嗒嗒的走着,分针与秒针经过几轮的交锋。
梁子樹站在她的旁边,微微偏头看着女生,女生介绍茶叶时语气都透出喜爱,她的动作在他的眼底好似被放慢了,每一帧都透着自信。
偶尔她转过头看他时,他发现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泛着光彩,眼底像是有星星。
林茶夕给他推荐了几款比较适合他的喝的茶叶,介绍完后转头看向他,“怎么样,决定好喝哪种了吗?”
梁子樹闻言回神,看着女生娇艳的面庞,眼底的情愫在不断发酵翻腾。
他克制的闭眼压下,伸手指了一种茶叶:“就它吧。”
林茶夕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
他选的是云栖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