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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慕财君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公子怎么还不醒?不会死吧?这也太可惜了,如果他死了,那她还是会被派回涣衣坊的吧。


    领着太医回来的舒瑛,一边赶着路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回头想催一句落后的李太医,但见那漫不经心的太医还闲晃悠着袖子,远远慢在后面。


    舒瑛这个急啊!又追回去苦着口气:


    “李太医,就在前面了,您再快一点吧,公子他真的是昏迷不醒情况危及着。”


    李太医不悦地哼出一记重鼻息,大发慈悲地抬高了点步子。


    舒瑛心下作急,只好先行一步,打算先去打开大门,免得一会又要耽搁几下步数,可一到宫门口她就傻了眼……


    只见刚才她嘴里重病不醒情况紧急的公子,此刻正侧着身幽幽地立在门槛处。


    舒瑛第一眼像是见了鬼一样吓得猛一激灵,惊觉后才缓和过来,开始支吾其词:


    “公子……你醒了。”


    “刚才你忽然昏倒,我就去给你,请了太医。”


    顺着她的话刚好太医也跟了上来,舒瑛站在两人之间,头躬向李太医,一面向他明示这就是她请来的太医,一面为李太医作引看病。


    “既然公子醒了,那还劳烦李太医您去看看有没有大碍。”


    李太医不是很年老,对于舒瑛的迎逢很是受用,神气地挺抬下巴,只等着那看起来莫名幽怨的主人开口迎他便可。


    “不看。”


    却没料到连句恭维都没有,直接闷声就是赶人!


    李太医震惊得一凛神色,舒瑛更是不知所云??


    她心有点梗,看着公子刚好侧过来的昏暗脸色,想来也是刚醒不久,面上还留有散不去的红闷,阴翳眼神也挂着疲态。


    他外袍也只是披着肩头未合上身,侧出了半个身子,就这么严严地顶替在了左侧半开进去的大门位置处,俨然化身成门,同右边关着的那扇门形成了闭锁的新门栏,抗拒一切外物……


    是的,他那没有波澜,拒人千里又寒气漫散的眼神好像在说:死外面。


    虽然那袖面被大门挡住看不见,但舒瑛一想到那口子就心虚不已……他不会不让自己回去了吧,怎么莫名有一种要被赶出家门的感觉??


    “我不看。”


    还好,又一声如重石砸地般的利落拒绝后,他只是潇洒地转头进去了,并没有关上大门不让她进去。


    既然如此,又不能把刀架在脖子上强迫他看(动手),舒瑛也只好又一顿嘴皮子,请李太医回去。


    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少口舌如何卑微姿态才把李太医哄来的,其他太医根本就不想来这诊治,借口也是一个赛一个离谱。


    这边送走李太医,舒瑛也就关门回去。


    只是她还刚进前院,就见满笼着一身阴暗病云的公子,沉压着两汪无澜黑水一般的无韵双眼,直直地定在内院,好似在等她。


    舒瑛只得驱腿向着他走去,近了才看清他眼里染着病气的分明愠怒。


    “我的东西呢?还我。”


    “什么?公子,您是,丢了什么东西?”


    他那如同注了铅的磁声沉重厉问,竟是觉得她拿了他的东西。


    “你不必狡辩,我身上的东西昏迷前还在,现在醒来却不见,而刚才是你在我身上乱翻腾,那东西不值什么钱,你最好是现在还于我。”


    值钱的东西,舒瑛细细回想,刚才他昏倒后,自己扒开那身旧衣服时根本没看见什么值钱的宝物,就算是有什么值钱的,她也不会拿!


    “公子,奴婢真的没拿您的东西,您想想是放在哪了,或是告诉奴婢,奴婢同您一块找找。”


    “你还狡辩,以下犯上,偷盗主子财物,你应该知道下场,我虽困在这里,倒也不是拿你没有办法。”


    偷?她辛苦照料昏迷要死的他那么久,还煎掉了自己花钱卖的好药,虽然弄破了他的袖子,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也不盼他一声感谢了,他倒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偷?


    不能忍!舒瑛底气十足,怒气蹭蹭蹭拉满,也才不怕他。


    “公子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却不说是什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拿的?不会是无中生有,想讹我这个人微言轻的小宫女吧!”


    她不卑不亢一嗓子叫完,却见他胸口起伏,呼吸凌乱,病弱的脸上也震颤不已,但还是仗着怒意,俱是用力逼出了一双狞厉却带了点委屈的长眸。


    一手撑扶着胸,一手则抬起来谴责地指点她。


    “你……你!”


    你什么你,你也知道被人诬陷的滋味不好受啊!


    舒瑛在心里怒哼哼,嘴上也极是不满。


    “索性我都还没时间去收拾呢?包袱在殿里,人也就在这,公子不信,就自己来搜好了。”


    舒瑛直直摊开双手,见他不动,还在原地闷着气,她也就拔起步子,走近他去让他搜。


    只是她一靠近,他便如临大敌,惊得拖着两条腿连连后退了两步,完全没了刚才的硬气。


    舒瑛乐了,拍拍手闲下来,看在他还病着的份上,加上她还要在这里当差,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


    “公子到底丢了什么,直接告诉奴婢,趁现在天没黑,奴婢也好帮你找找。”


    他袍下紧攥的双手依旧带着两臂绷劲不动,明显还戒备怀疑着她,好在眼里的厉色消了大半,逼人的口气也松了下来。


    “你当真没拿我的簪子。”


    “簪子……”


    簪子!这下换作舒瑛一脸愣怔住了。


    她一番思索,似是微微觉出了个中真相,只一眼一眼地提高目光,对上了他的头。


    又是刚才,她弯臂穿腋拖着昏迷的人上到那殿前台阶时,他的袖子被勾住,而她用力拖拽使得他那袖子撕开的同时,还把一支木簪从他怀里颠了出来……


    舒瑛抽手从脚边捡起簪子,不方便再塞回他怀里,又想着一会还要给他脱衣散热,也就顺手把簪子插入他头发里,空了手转而继续拖人。


    后来忙着照顾他,她哪里还记得什么簪子,而且他一直说什么值钱值钱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宝玉啊镯子什么的,怎么可能想到那木簪?


    所以!那簪子不就在他自己头上插着吗?他自己没发现,还非说是她拿了!


    “……”


    舒瑛又圆溜溜一眼,无辜地看着他顶上凌乱泄了丝的绾髻里,那斜插着好像要脱落下的木簪,尴尬了。


    无需动嘴,眼前人这番顿口无语的眼态,饶是百里钰再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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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耐,也隐隐觉察到了一丝实情。


    他后知后觉,诧异地抬手摸上自己的头,便在自己脑侧触到了根东西。


    将素朴的木簪从发间拔下来时,他实在难免错愕,眼色怔然晕乎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不敢置信……疏漏而去的眸光则模糊地看到了面前微微撇嘴,神色无谓的人。


    百里钰指骨僵硬发力,只徒捏着被她胡插于自己头上的木簪……哑然半晌,这会子安静的时间里,是难得被逼出的缄默无语,


    不知多久,漠然的面上终于慢慢地松动了一丝疑色,他拨去眼神,静瞧起这个今日闯进来的小宫女。


    午后那时,她在他跟前行礼下身,如同先前来这里的那些宫女一样,他平淡地看着底下人拘谨的背影,恰巧见一片泛了黄的叶片悠悠飘落在她背上。


    他心下沉静无漪,只轻轻嗤想着又是一个倒霉被塞过来的。


    正想着告诉她,他不用她伺候,他的事情也都不无需她管。


    然而他实在病重,身体顷刻便难受更加,头脑也开始不甚清醒,昏花的余眸里,只看得底下人身背上那片不断迷幻模糊的黄叶,一下子便不省人事。


    而后醒来已是黄昏,他一阵恍惚,从额上拿下了那不属于他的面巾,发现自己竟身处殿内,不远处有明显被人移摆过的凳子,还有放置在上方的铜盆,垂头更是目击自己浑身的衣衫不整。


    百里钰难以相信这个小宫女竟敢擅自摆弄他,怒一动唇,却感到口中弥漫着阵阵干涩的苦药味。


    看着拭下的唇角药渍,他面色忽得复杂难看起来,恶想一番她是如何给昏迷自己喂下汤药的场景后,竟头疼欲裂地闭上了眼。


    气血上头,头颅越发昏沉!他扶额回复半天后,睁眼下榻来,又压着脸理好自己浑身松松垮垮的衣衫。


    可突然心神一紧,他连忙又翻找身上的衣衫,却是半天都没摸到自己本该在怀里的簪子,便忍不住猜想:定是那小宫女扒开自己衣物时拿了去。


    无法容忍!他利落捞起外袍,可还未披上身,手掌就空穿过了袖裾,着眼看去就见自己的袖子撕了个大口子?


    看着这个大口子,百里钰深深地沉下一口气,还是披上了外衣,扛着体内不适他便急步出门,势要去找人拿回簪子!


    没有在庖厨里找到,院中也无人。不知人在不在房内,他没有唐突去寻,而是来到前院走了一圈。


    或许是见他要死了,人跑了也说不定。


    直到他追开门,便撞见了正快步赶回的人以及身后拖着的太医……却没想到她是去请太医,真是多管闲事。


    百里钰望着门外的两人,心中几多郁结,冷声回绝后便回来等人自投罗网。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簪子没被偷,而是以这等滑稽的方式被寻回。


    心口闷着一股不上不上的气结,许是病气怒气躁气全都混浊搅和在一起,堵着他喘不过来。


    最终还是病气强压了一头,他眼脑发昏难受,只得挪着步子进殿休息。


    舒瑛见公子找到自己簪子后脸色变幻莫测,还看了自己好几下累眼,也不知道什么心思。


    这会又瞧着他拖着病歪的背影进殿,心想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他应该不会记恨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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