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夏星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端给尹束热牛奶的手一顿,很快,他去敲其他几人的房间。
叩。
没有回复。
他顿时焦急起来,心脏如同慢半拍,下午的过山车的心惊肉跳在此刻重现起来。
他极力保持着冷静,反复回忆事情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
吃饭,对,吃饭的时候。贺连州,丁喻,谈到天海泽时微有深意的眼神。
那眼神不是带着倾慕,可以排除掉他们是天海泽派来卧底的可能,更像一种鄙夷,蔑视。
联想到尹束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驮山虎也消失不见。
夏星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想。
尹束要去找天海泽算账。
但她为什么不带上他呢?他可以给她治愈伤口。
他想了想很久,最后打开手环,手指敲敲打打给尹束发了条信息。
【星:你在哪里?】
收到夏星信息的尹束,此时已经在到达樽山半山腰处,一个像古罗马斗兽场的封闭版城池在腹地浑然天成。
这是一个绝佳的观察视野,人来人往的红白星专属赛用服在樽城里不断忙前忙后。
尹束注意到那个女生在城池一楼的房间,对面的二楼,天海泽正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和手下不停商讨着,人影绰绰。
就在这时,耳机叮的一下,响起。
尹束打开手环,发现是夏星发来的信息,果然他还是发现了。
她想了想,发了一段话过去,随即关掉耳机提醒音,调为震动,和两人重新商讨偷袭方案。
叮,你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击是否查看?
夏星收到信息时,他已经把睡城全部巡逻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回到房间。
他打开手环,看到ID是雨夜杀人魔的尹束的对话框冒出一个小红点。
他点进去,很快看到了尹束的解释。
【雨夜杀人魔:小少爷,我和丁喻他们在樽城,天海泽的领地,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去去就回,对了,你记得按时注射阻断剂哦,我会盯着你的!】
夏星放下手环,他似乎早就猜到尹束的用意,尽管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免失落。
他回到房间,面无表情挽起袖子,对准静脉将药剂注入。
今天是他一周一次的静养日,他注射药剂过后,会有长达3个小时的虚弱。
尹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危害他的身体,如果直接告诉他,他一定会想来。
这样的他帮不上尹束的忙,还可能拖累尹束。
褐色的药剂顺着青紫色的血管顺流而下,像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爬过四肢百骸,像掺着毒药的试剂渗入他的血液。
钻心的疼痛像蚂蚁遍布全身,像一道闪电狠狠地往他的心脏抽打,巨大的痛楚让夏星咬紧牙关。
无力感遍布四肢百骸。
风吹帘动,被掀起来的帘子晃悠悠,他的影子也随着乱吹的帘子随意摆动。
晚风抚过,一队人马从对面的山下来,来意明显,直奔睡城。
***
樽城这边,尹束盯着一楼的仓库足足有半小时,她看到很多人往里运送木材、石料还有器具。
在经过良久的观察后,她动了个念头。
要是把这里的物资全偷了怎么样?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个领地,正好她的领地还缺点装修的材料。
现在月黑风高,正是偷东西的好时候。
只要钻进城内让贺连州去迷晕几个看守,再让驮山虎把物资全部放进它的小列车厢内,搬运就不是问题了。
但是计划有个问题,驮山虎的列车展开非常大,非常引人耳目,他们不可能让它在仓库里展开,只能让它在山上等待。
所以尹束面临着如何把大批的材料搬到山上的问题,哪怕不远,但如此招摇过市也是极明显的。
丁喻想了想,说可以在仓库里的墙开一个口子,没有门就自己创一个出来。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破墙的声音太大,贺连州做不到一次性催眠这么多人。
除非,除非……贺连州思考着,丁喻思考着,就连一旁睡意明显的驮山虎,也在大伙的头脑风暴中主动思考。
尹束打住了他们的思考,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无声拆墙。”
说完,她从山上走下,在两人的面前,不动声色地从仓库对应的墙那头,一拳捅进了墙里。
丁喻、贺连州:!我擦,神人!
他们从没见过一个人能以如此慢的速度。丝滑地捅进墙体,像拳头陷进沼泽,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尹束挑了挑眉,一副“姐给你们露两把”的模样看着他们,手从善如流地从墙体抠出一块块水泥砖头。
期间安静得他们只能听到自己发出的心跳声。
丁喻在一旁无声地欣赏尹束这一熟练的拆墙手法,被一股说不清的惊喜感给冲上头颅。
直觉告诉她,她和尹束组队的选择做对了。
她看着尹束的手毫发无伤,甚至一丝擦伤都没有,压下了询问的吃惊,想着等回去再问她的皮肤构造。
明明是这么薄的皮肤,为什么能够抵挡水泥钢筋的试炼?
她总觉得尹束身上还有更多惊喜等待她去挖掘。
贺连州已经催眠了门外的守卫,现在他们在房间内的所有行为,不会有人发觉。
尹束很快进去,拿着从驮山虎身下扒来的麻袋开始装价值高的东西。
恩,武器,套走。
恩,食物,套走。
恩,纯净水,套走。
恩,恩,恩,套走,套走,都套走!
半小时后,原来满满当当的仓库已经空空荡荡,连一颗石子都没有。
尹束满意地拍拍手,准备给现场加场刺激的,放把火将今晚的盛举推向更高的胜利。
随着火苗落下,丁喻好心地扔了把稻草助燃,火势越来越大,火舌猛烈舔舐着仓库天花板。
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尖叫:“仓库着火了!!”
这句话如惊雷之火,一下点燃了所有人的大脑,所有人从床上惊醒,纷纷拿着盆东奔西跑,打算用水扑灭这场闹剧。
尹束看着门外人影攒动,慌忙逃生的样子,想象着第一个打开门的人是天海封一或者天海家其他人,看到自己错愕的嘴脸。
然而随着门一开,她看到了昨天夜里,那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让她失神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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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还没发出,烟雾缭绕间,面前的人脸庞明暗交错,让人看不清她的来意。
贺连州凝神,准备发动异能,催眠。
然而没等他发动异能,这个一身白裙在火里如玫瑰般绚烂的女人开口了。
“我帮你们把局势弄得更乱,你们带我走好吗。”
那是一种几近恳求的请求,她的声音很小,但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泽哥!仓库前的守卫倒下了,里面好像有人!”不远处天海封二的声音大声喊道。
贺连州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目光不由得带了多少审视的意味。
"汤以茹,天海泽派你过来的?"
言下之意这种假意投诚的戏码他已经看穿了,不必再做戏。
然而被叫做汤以茹的女人摇摇头。
“不是,没有任何人叫我来,是我想要离开。”
“你在天海泽旁边当未婚妻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张了张口,眼神中仿佛有无尽的冰河流淌。
“抱歉,我不是很相信你。”贺连州斩钉截铁,嘴角微勾,挤出一抹冷笑,他被天海家坑多了,他已经长了不少教训。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赶过来的人影,她面色一冷,迅速把门反锁,对着他们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们走,现在他过来了,我只能帮你们拖住一会,你们快走,以后有机会把我带走!”
尹束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理智告诉她,随意接纳敌方选手进自己队伍,是愚蠢至极的事。
学校一直教导他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因此她从来在战场都是杀伐果断的,能重伤就重伤,能杀怪就杀怪,她永远都是行走在军规边沿的那道人影。
然而面对女人泪眼朦胧的眸子,她不知道血液为什么忽的焦热,心顿时软下来。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有所行动,丁喻先她一步,伸出洁白柔软的左手:“我相信你,你过来,我们带你走。”
汤以茹笑了,笑得是那样如释重负,“来不及了,你们先走吧。”
“泽哥!门被反锁了!我就说这仓库绝对有鬼!”门外是天海封二笃定的声音。
“简单。”熟悉冷酷的声音响起。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爆鸣响起,尹束和丁喻在无声的震惊中,被贺连州带走了。
冷风无情地拍在尹束的脸上,她出神地久久不能回笼,汤以茹的脸庞至今不能忘怀。
“她死了吗?”
“她没死,她是冰系异能者,怎么会怕火。”贺连州说道。
“可是冰也会被火熔化……我们是不是该带她走?”
“她说的话不一定能信,虽然我没用异能读心……”贺连州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死,我在她身上感知到了生机。”丁喻突然开口。
尹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还没等尹束开心起来,丁喻又抛出了一记重弹,她看着尹束,像在进行死亡告知。
“但我在你的同伴身上感受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