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品阶低下的灵兽,它们受毒素影响,嗅到有活人的气息,便猩红着一双眸子嚎叫着扑来,无需沈时檐出手,谢青砚一人便可应对。
原本洁白无瑕的剑身已被腥臭的黑血完全覆盖,还有未干的血迹“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形成几条长长的印记。
谢青砚面上嫌恶,用手帕将剑身擦干净。
她知晓沈时檐一直不出手是为了让自己好好历练,便也不矫情,举着剑将那些扑来的怪物刺个对穿。
有时技巧并不娴熟,会出现一招不死的情况,那些怪物已和傀儡无异,不怕疼不怕痛,一旦还有一口气,便嘶吼着朝人类继续扑来。并无杀伤力。只是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实在恶心,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气息。
谢青砚便忍着恶心,继续刺向那坨生物,杀的多了,她也能够清楚把握力度。
“谢师妹,不要掉以轻心。”
沈时檐面色冷静,叮嘱道。
这一路太过于顺利,顺利得有些过分。正因如此,才会处处显露出几分怪异的感觉。
秘境是锻炼弟子们应战能力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有最低阶的灵兽存在。它们甚至连灵兽都谈不上,只是普通的牲畜,因那诡异的毒素影响,才勉强多了几分攻击力。
修仙者甚至无需用到灵力,普通的刀剑便能杀死它们。
“我知道的,沈师兄。”
谢青砚点头应道。
倏忽间,周遭起雾了,浓郁可怖。将视线遮掩得彻底,抬眼看时,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雾,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身旁的人。
“沈师兄!”
谢青砚心中慌乱,下意识喊道。
她转过身,手上摸索,企图抓住沈时檐的衣袖。
“别怕。”
身旁传来温柔的声音,让谢青砚松了口气。
手忽然被人抓住,她心中一紧,在开口之前,沈时檐轻声道:“谢师妹,我将灵气汇聚在了双眼前,足以看清周边的路,你的灵力并不浓郁,这样做只会损伤身体。为了安全,我便牵着你的手,你将我抓紧。”
“好。”
闻言,谢青砚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此时的她已与盲人无异,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路,却只能看到大片的浓郁白雾,这雾极其古怪,与自然形成的雾完全不同,比起雾,她觉得用厚布更贴切。毕竟薄雾哪里会遮得这样严实,一丝缝都不愿露出。
没了眼睛就像没了双腿,她不敢抬脚向前,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只剩身旁的沈时檐,她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青年红了耳尖,他察觉到少女亲昵的姿态,身子已僵住,下意识想要后退几步,却在察觉到她恐慌的心理后,又默默站直了身子,让她更好地依赖自己。
谢青砚保持着警惕,只要沈时檐察觉到周遭的不对劲,她就立马做好防备。
只是身旁的青年始终安静着,似乎周围什么异常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心中不安,她忍不住问道:“沈师兄?”
“别怕,现在很安全。”
沈时檐嗓音温和,面上却带了几分凝重,为何会如此,按理来说这浓雾的出现,应当是为某种生物的背后偷袭做准备的,怎么会这样静悄悄的。
过了半晌,谢青砚惊呼道:“我好像可以看见了。”
她睁开眼,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清明,浓雾消失了。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却在一个树下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卿木师兄和相随的两个师兄姐坐在树下,面色苍白,手臂渗出血迹。原本该在外面放风的池羡临倚靠在一旁,眼中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
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谢青砚看到她和沈时檐相握的手。吓得她立马松开了手,惊觉手心的冷汗。
方才为了安全,两人握着手,神经高度警惕下竟是将此事都忘却了,一路牵着手走了过来,被池羡临复杂的目光盯着才发现此事。
他们走了过去,沈时檐蹲下身打量,卿木他们勉强地睁开眼:“沈师兄。”
经过询问,才知晓原来卿木他们在冲进秘境后,和沈时檐与谢青砚所经历的一样,他们先是杀了那些被毒素影响的低等牲畜,又陷入了浓雾中。
只是不同的是,卿木他们看到了高阶灵兽。
说到这里,卿木睁大眼睛,神情激动道:“沈师兄,我看到了!琏瑛就在那恶兽的身边,她流了好多血,她一定被折磨得很痛苦,你快救救她!”
暂且先不提高阶灵兽的事,沈时檐蹙眉,急切问道:“秘境中有毒素,你们吃解毒丸了没有?”
“他们差点死了,幸好我及时赶到,一人口中塞了一颗解毒丸。”一旁存在感很低的池羡临忽然插口道,神情得意。
“对…多谢池师弟。”一旁两个师兄姐疲惫地睁开眼,感激道。
他们命好,没当场撞见那高阶灵兽,只是被毒素侵蚀得血吐了一滩又一滩。为了不让毒素蔓延至全身,又几乎掏空灵气控制住毒素。眼下情况都不太乐观。
几乎以为今日要葬身于此时,池羡临闯了进来,喂他们吃下解毒丸,这才勉强保住命。
对比之下,卿木的情况要更加糟糕。
他与琏瑛结下的契约,使得琏瑛身上的伤有三分之一都转移到了卿木身上,他面色惨白,眼下乌青,说话有气无力的。
沈时檐蹲下身,为他们输送了些许灵气,温和的灵气顺着经脉流经全身,温暖着身体,肉眼可见,他们的面色都好了一些。
眼看差不多了,沈时檐才稳当地站起身,姿态优雅。看起来输送这些灵气对他来说并无影响。
谢青砚却敏锐地发现青年红润的唇苍白了几分,失了血色。
修仙者的灵气是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人的灵气是取之不尽的,即使沈时檐的灵气再充沛,也架不住不断地使用。
待他们情况好一些了,才问起那只高阶灵兽的具体细节。
卿木咳嗽几声,被搀扶着靠在树上:“那灵兽是只庞大的蝎子,长着银色的甲壳和一双红色的眼睛。行走间,天地晃动。秘境中的灵兽都进了它的口,凶残狠戾。琏瑛便趴在它背上,奄奄一息地躺着。”
蝎子。
谢青砚蹙眉:“秘境中的毒素应当就是它弄出来的,浑身都是剧毒的恶兽,也难怪琏瑛师姐会不敌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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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静谧下来,大家看着神色好转起来的卿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琏瑛至少还活着,不然……便是二人一同殒命。
“好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也好打起精神,待那高阶灵兽来袭后,不至于被打得手忙脚乱。”
沈时檐开口,他性子沉稳,修为高,又是大师兄,自然而然成了这个小队伍的主心骨。一开口,大家都静下浮躁的心,连忙养伤喘气。
另一边,沈时檐转头看向无所事事靠在树上的池羡临,微蹙眉:“池师弟,不是说好你在外面为我们放风吗?你为何又一人进了秘境?”
他将池羡临放在外面也是有私心,池羡临修为不错,倘若秘境当真危险,也方便他飞回宗门通风报信,为他们寻求外援。
只是,他计算好了一切,却忽略了池羡临的恶劣性子。在秘境外,他分明一副不想进去的姿态,却在他们进去后,自己又溜了进去。
沈时檐习惯将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此事让他有一种计划被打破的烦躁感。
青年看向池羡临,眼中不自觉含了几分不满。
“沈师兄。”秾丽少年骤然弯眸,声音轻快,细听之下,却又听见了几分威胁之意,“你可要想清楚,倘若不是我闯进了秘境,卿木师兄他们可就早就丢了命了,哪里会等得到你和谢师姐的营救。”
说到后面,他刻意加重了“你和谢师姐”,眸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唇边笑意愈浓。
这视线,让他们又想到了方才二人牵手被池羡临撞见的场面,那时少年便是这副含着嘲意,似笑非笑的模样。
沈时檐脸红了,只是不是羞涩,而是隐秘心思被戳破的羞耻。
他不知该为自己莫名责怪池羡临而羞耻,还是该为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而羞耻。
他将自己的晦涩心思包裹得完美无瑕,却被池羡临直白又含蓄地戳破。
连他都不想承认,他将池羡临安排在秘境外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
沈时檐眨了眨眼眸,眼眸酸涩。
心里一道小声的声音说道——他想要把谢师妹和池师弟分离开,他想和谢师妹单独在一起,不想让池师弟插在他们之中。
骤然,青年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又一道声音悄声道——谢师妹很关注池师弟。要不然,她怎么会一见到池师弟,就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在他院中练剑是如此,方才也是如此。
他们牵了一路的手,那柔软的触感扰了沈时檐一路,让他心神荡漾。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他想着谢师妹会不会喜欢自己,心里几乎要柔软地淌水。
后来的事情令他心中一凉。只因为池师弟看了他们相握的手一眼,谢师妹就迫不及待、几乎惊恐地甩开了他的手,动作之迅速,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想到这里,沈时檐心里也升起了委屈之意。
望着对面少年讥笑中掺杂着冷意的眼眸,沈时檐沉默着,垂眸看向其他地方。
他下意识想寻找谢青砚的身影,却发现少女早就抛下了他们,坐在了卿木他们中间,笑意盈盈,和他们聊得火热,肉眼可见,卿木他们眼含笑意,比起方才有气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