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她是标题党。
听到的也不过是拉维尔跟另一面镜子之间的小秘密罢了。
苏玖在他们模棱两可的话中提取出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正好解开了方才的疑惑，不过对于所谓的“干净”她还是没办法想明白。
总归是利于自己接近，便也没有继续深究。
111跟着一同看完，重新找回了底气。
“宿主你看，我就说这个金手指还是非常有用的，刚才说话的镜子就是复制品之一，力量比起我们手中的正版，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仅仅一个盗版，就可以引起世界产生他们系统没有解决的bug，正版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
但鸡贼的111只敢这么偷偷吹嘘，至于其他的，自然是不敢将真相全部告诉苏玖。
它怕这人带着冲天的怨气钻到系统空间把它的人参皮扒掉。
“而且，不止可以让我们在空间里监视，系统还可以控制哦，就像远程操纵终端一样。”
“像个病毒一样。”苏玖接茬。
原本只有系统可以切换这个世界里的视角，现在有了这个金手指，虽说不上鸡肋，但看在这东西其他性能的份上，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那你接管操控后，这个镜子会察觉到吗？如果让攻略对象察觉到怎么办。”
“宿主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111格外自信的回答，“因为这个复制品其实并没有灵魂，内驱力其实是系统留下的程序，很好模仿，并且说话风格也采取了宿主大人的数据哦。”
怪不得苏玖刚才觉得那东西说话这么欠抽。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盗版做得的确有那么有一两分自己的神韵，仅仅代表欠欠的那部分，还有喜欢戳人肺管子这一点。
毕竟窝囊如111，在这个世界也被自己弄得毛茸茸地去角落冷静了。
藏着这么一面坏镜子，看起来自己这位小爹不仅不是什么坏脾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忍人。
再加上了解到这位亦是有求于自己，那她便也可以放开手大胆去做了。
让貌美并且觊觎自己的小爹失望的事，她可做不到。
从柔软的床铺中坐起，苏玖望向身旁的梳妆台，上面零散地摆着各种好看的珠宝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位王后并没有苛待公主，反而吃穿用度都没落下，在被差遣回来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
随手勾住一条圆润晶莹的珍珠项链把玩，少女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111——”
“在的，宿主有什么吩咐。”
“你直接进入那面镜子里吧，之后推进白雪公主的剧情点要用到你，其他东西我不放心。”
那双水润无辜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殷红似樱桃的唇瓣勾起，甜美又俏皮。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裹着蜜的刀片，冰冷强硬。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对吧。”
说到底还是嫌弃它烦了，给小系统流放出去，省的整天在空间里无所事事，有时候还要突然冒出来给她一个“惊喜”，现在这个决定也算物尽其用。
这女人的报复心还真是强，嘴上说着顾不上教训它，但差使系统干活倒是毫不含糊。
但111又不得不屈服于她。
宿主是自己找的，再苦再累，不管多么委屈，直到苏玖完成最终任务之前，他们也不能分道扬镳。
所以只能咬着牙，不愿地答应。
谁叫这人吃准了自己会为了帮助她完成任务而妥协呢。
……
夜色渐浓，城堡中的烛火却不足以将所有角落照亮。
少女踏着月色，赤着脚走在走廊铺设的暗红色地毯上。
纯棉的布料洁白舒适，此刻却将她的脸色衬得煞白，仿佛一道无处可归的幽魂，在空旷的砖瓦间飘荡。
咚咚咚。
苏玖敲响了拉维尔卧室的门。
棕色的实木门紧闭着，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王后殿下。”她微弱的呼唤着，柔软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即便如此，那人似是铁了心将她拒之门外，没有丝毫动静传出。
“母后……”
不知是何原因，小姑娘叫出了那个从未用过的称呼，原本放在门上的手也怯怯地收回，转而胡乱擦拭脸上的泪痕。
早在她噔噔噔跑到自己卧室门口时拉维尔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明白她半夜过来的意图。
但听到那声可怜兮兮的母后，脑子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竟升起了几分对这孩子的怜惜。
他还是心软了。
穿上挂在床头的披肩，将门打开，进入眼帘的就是女孩蜷缩成一团，蹲在自己脚边偷偷抹眼泪的画面。
现在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拉维尔想，只有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施舍的好意，才能被最大效率的转化。
这个异世界来的小姑娘既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对所谓爱情保有着最为美好的幻想，也有着脆弱，对陌生事物恐惧的本能。
就算自己并没有在她初来乍到时表现出亲切，但她还是会下意识的跟自己求助。
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男人俯身将苏玖揽在怀里，淡淡的松木味萦绕，暖和的披肩把两个身影一同包裹住。
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哭成这样。”
苏玖感觉他用指腹温柔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水痕，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还有耳廓处不似真切的红晕。
那并非是硬朗锋利的线条，倒是与他此刻的身份相配。
“城堡里太黑了……”少女将头埋在他脖颈和锁骨中间的小窝里，落下的泪水顺着淌了进去，闷闷地回答道，“我好害怕，外面树丛总是发出声响，影子像是幽灵。”
一边说着，她一边偷偷回抱住对方，像是一株纤弱的藤曼，缓缓将其缠绕。
拉维尔尚未适应她超乎想象的亲密，下一秒就又听到了她那个让自己难以拒绝的称呼。
“今晚可以跟母后一起睡吗，如果您觉得困扰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话虽是如此，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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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却完全没有松手的架势，仍黏黏糊糊地贴着他，不知是冷得，还是怕得颤抖着，连带着声音也没有底气，虚虚地像是快要飘散了。
本来不该这样的。
可身体与意识仿佛被下了诅咒，不受自己操控。
等拉维尔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让刚刚还穿着睡裙，蹲在地上的苏玖坐到了自己床榻边。
床边原本干净的纯色毛地毯，此刻也被她踩的脏兮兮的。
苏玖局促地垂着头，似是知道她又犯了早上拉维尔才说过的忌讳，手指也只敢攥着睡裙的衣角，生怕再将手上的灰也蹭到干净整洁的床上。
她都已经这样了，自己又怎么好再说什么。
拉维尔低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曾想即便是这样，还是惊动了本就惶恐不安的孩子，吓得她将身子缩的更低了，跟老婆婆似的佝偻着。
“别怕。”拉维尔只好柔声哄她，慢慢替她将垂下的乌发捋顺，别在耳后，“冷不冷，要喝杯牛奶吗？”
湿漉漉的眼睛亮了一瞬，就又暗淡下来，小姑娘抿了抿唇瓣，小声询问，“可以吗？”
一杯热牛奶而已，他随手就可以变出来。
拉维尔指尖微动，噗呲一声，他的茶具就出现在两人面前，悬空的杯子里盛着丝绸般顺滑的液体，热气正也随之氤氲而上。
苏玖伸出手，接过托盘和茶杯，终于露出了个真心的笑。
“谢谢您。”她指尖勾着把手，就要往嘴边送。
“慢点，别烫着。”拉维尔看她虽然保持着小心的表情，小脑袋却还是笨笨的没反应过来，便又操心地出声提醒。
“啊，好的。”小姑娘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头，“我太开心了，就忘了这件事。”
“开心什么？”男人不解。
“因为您对我太好了，就像在梦里，母后也是这么对我的。”苏玖老实地回答道，下一秒却发现了不对，赶紧噤了声。
她说的应该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母亲。
想到这个，拉维尔对少女愈发怜惜，“没关系。”他又用魔法变出了毛巾，布料软软地飘过去，开始为她擦干净手脚。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不用害怕，很安全。”
看到对方并不在意自己失言的冒犯，反而继续温柔的对待，苏玖这才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些许，“那现在要睡吗，我睡相很好的，不会打扰到您。”
拉维尔点点头，为她拉开了鹅绒被，“睡吧。”
有了允许，她才敢继续动作，咻的一下就钻了进去，只露出个眼睛与脑门，期待地望着他。
果然是不一样。
男人见到那副完全蹩脚的公主礼仪，却只觉得她可爱灵动，唇角微微勾起，解开披肩，走到了床的另一侧放好，也躺了进去。
才闭上眼，小姑娘柔软的身体就贴了上来，不仅用可怜兮兮的小脸对着他，还偷偷环抱住了他的手臂。
拉维尔恍然想起，虽然空洞的壳子有了可以承载的灵魂，但这具身体仍是属于白雪的。
难道她没法看出自己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