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点正经的。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嘴硬心软,方才让我传话给你,药典不必再背,这次便算了。”
徐无虑正叼着半块桃花卷,闻言眼睛瞬间瞪圆,含糊不清地呜呜两声,赶紧把点心咽下去,差点噎住。这就放过我了?这么好说话?
温知著像是看穿她的疑惑,微微一笑:“师父说,你年纪渐长,眼看就要及笄,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一味拘着你。”话锋又一转,声音里带上几分郑重的意味,目光温和地注视:“所以,从今日起,师门里一些往来的药材辨认、还有部分寻常药材的贩卖事宜,你可以开始慢慢接触、学着接手。”
贩卖事宜?!
四个字像一道惊雷,比刚才赦免罚跪还要让徐无虑震惊!
她商业帝国的第一块敲门砖,就这么……突如其来地递到她手上了?不用她偷偷摸摸卖朱砂根,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参与师门产业?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捏着半块桃花卷,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温知著,一时竟忘了反应。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BGM:“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温知著补充道:“自然,一开始只是些简单的,跟着师兄我先认认人,学学行情。毕竟咱们师门出来的药材,品质上乘,价格也不菲,可不能让你这小糊涂虫被人骗了去。”
“品质上乘”、“价格不菲”。
每一个词都像金币落袋的声响!徐无虑已经看到无数小钱钱长着翅膀向她飞来!把剩下的桃花卷一口塞进嘴里,用力点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绝对不给师门丢脸!绝对不让奸商占便宜!”
嘿嘿嘿,徐氏药材铺,启动资金和供货渠道,这不就都有眉目了吗!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连带着看眼前这位师兄,都觉得周身散发着属于财神爷的光辉!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用贩卖药材赚来的钱给自己盖庄园、养面首、走上人生巅峰!嘴角疯狂上扬,差点没忍住发出“嘿嘿嘿”的傻笑,连手里的桃花卷都忘了啃,仿佛捏着的不是点心,而是金光闪闪的商业版图。
就在徐无虑激动地一拍石桌,想象中那是她的金丝楠木办公桌,想要高歌一曲时。
“哐当!”
乐极生悲!
手舞足蹈的动作幅度太大,胳膊肘一不小心扫到旁边还没喝完的桃汁。粉色的液体瞬间倾泻,蔓延开一片,还有几滴溅到她袖口上,晕开深色水渍。
“啊呀!”徐无虑惊呼一声,从暴富美梦中惊醒,看着狼藉的桌面和湿掉的袖子,手忙脚乱。
“小心。”温知著的声音适时响起。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摸出一方干净的素白手帕。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凉而短暂的触感。
“擦一擦。”他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
徐无虑捏着那方带着他体温和淡淡药草香的手帕,脸上“轰”地一下烧起来。这递手帕的桥段!这眼神!这语气!师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不好意思地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自己发热的脸颊,眼神飘忽,嘴里含糊地嘟囔:“谢、谢谢师兄……我、我下次注意”。
可恶!又被这男人撩到!师门还能不能好了?天天美色攻击谁顶得住啊!
正捏着师兄给的手帕,就听见温知著用那种“今天天气真好”的随意口吻,慢悠悠地提了一句:“对了,早上看你衣衫穿得有些匆忙,想必还不熟练。回头我跟厨房的刘大娘说一声,她手巧,性子也和气,得空好好教教你这些穿戴的规矩,也省得你每日早起手忙脚乱。”
这话听着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可落在徐无虑耳朵里,不亚于一道惊雷!
她心里猛地一咯噔,刚才那点不好意思和脸红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后背甚至渗出一丝凉意。
原主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从小到大穿了十几年的衣服,怎么可能不会穿?!
特地提出要让人“教”我穿衣服……这分明是意有所指!他在试探我!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是原装货?
毕竟还是个年轻姑娘,心里藏不住太多事,脸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惊慌和心虚,猛地抬起头看向温知著。
温知著依旧坐在那里,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只是那样温柔地看着她,眼神平静。然而,徐无虑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极其隐晦的锐光和“看破不说破”的微妙。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小马甲快掉了哦,我们都看着呢。”
徐无虑的心跳得像擂鼓,她赶紧低下头,假装被点心呛到,用力咳嗽两声,掩盖住自己瞬间失态的表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露馅了!绝对露馅了!师兄和师傅他们肯定起疑心了!怎么办怎么办?
温知著看着她明显慌乱、强装咳嗽掩饰的小模样,没有继续追问:“师父的意思是,既然是我们的小师妹,”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大家自然会好好帮助你,让你慢慢适应,把该会的都学会的。”
“帮助”这两个字,咬得微微有些重,在强调,又像是在安抚。
说完,不再看她那副快要原地爆炸的样子,从容地执起陶壶,重新斟了一杯温热的桃汁,轻轻塞到她手里。
“慢慢喝,别急。”
做完这一切,温知著便起身离开石桌。背影依旧挺拔清隽,但徐无虑却觉得背影里是一种略显放松,甚至隐约透着点“暂且如此”的意味。
徐无虑呆呆地看着那杯新倒的桃汁,又望了望师兄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这话……是什么意思?“帮助我适应”?“把该会的都学会”?他们是不是已经确定我不是原主了?!可他们为什么不拆穿我?不把我当妖孽烧了?反而还说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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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门果然早就知道我会来。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拍拍沾了点心屑的衣摆,决定暂时把那些想不通的问题抛到脑后,回去自己的小屋。
刚推开房门,就见到厨房的刘大娘坐在她屋里的小凳子上做针线活。一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圆圆的脸上堆满和气:“回来啦?快来看看!”她热情地拉着徐无虑走到桌边,指着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饭菜,“瞧瞧,都是刚出锅的!你师兄特意嘱咐了,说你……呃,用脑过度,容易饿,让我紧着给你送来,可不能饿着咱们小虑儿。”
看着桌上摆着的两菜一汤,碧绿的炒时蔬,油亮亮的笋片炒肉,还有一碗奶白色的鱼汤,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这待遇,可比她想象中“疑似掉马人员”的标配高太多。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还是说这饭菜里其实下了毒?
刘大娘见她盯着饭菜发愣,只当她是感动的,笑眯眯地又补充一句:“趁热吃,凉了对脾胃不好。你师兄啊,看着清冷,心里可惦记着你呢。”
徐无虑嘴角抽了抽。
惦记我?是惦记我什么时候彻底露馅吧!哼,还清冷?冷个锤子,清个毛线。一个惯会装温柔地腹黑狐狸罢了。
不过,闻着这饭菜香味,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管他呢!拉开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决定先践行“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的人生准则。
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餐具是筷子!感谢老祖宗,感谢中华文化强大的延续性!这要是给她整一套刀叉,或者更离谱的需要上手抓的吃法,她可能真的会是一个饿死的穿越者。至少吃饭这项基本生存技能不用重新点亮了。
她习惯性地、几乎是无意识地就往自己腰间摸去——那个每天重复、肌肉记忆般的动作:掏手机,拍照,发朋友圈,让手机先吃。
手指在粗布衣料上空空如也地摸了两下,什么也没捞着。
动作瞬间僵住。
……哦豁。
忘了。
我特么穿越了。
没有手机。
没有朋友圈。
没有点赞。
这色香味俱全的笋片炒肉,除了进我肚子,竟然没有别的途径先炫耀一番了?这不白瞎了吗!穿越最大的不便原来是这个?蔫蔫地把笋片塞进嘴里,内心泪流成河:我的社交媒体啊……我的点赞啊……我的“深夜放毒”资格啊……全没了!
饭后,刘大娘按照吩咐教徐无虑穿古代衣物。
徐无虑对着模糊的铜镜,把自己捯饬得人模人样,至少那身带有师门云纹标识、利落方便的浅青色袍子穿得是板板正正,带子也系得规规矩矩,没再闹出早上的笑话。她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心里美滋滋地感叹“姐真是个学习小天才”,就听见了熟悉的敲门声。
挺直腰板,徐无虑带着点“快来夸我”的小骄傲,一把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