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禧浑身瘫软,酥麻难耐,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身体里残存的余韵更加绵长。
但此刻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摸摸他的脑袋算作安抚。
折腾挺久,江喜禧全身燥热,两只滑嫩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只得以释放热量几秒,陈隐舟又将被子盖上。
“我热。”
“会着凉的。”
陈隐舟温声劝告,说完,又翻身寻找被丢弃到一边的衣服给江喜禧穿上。
脑门上的汗珠弄湿了头发,江喜禧穿着衣服捂在被子里,脑袋上的汗都蒸发不干,于是挪腾到床边,两人没有触及的地方,会凉快点。
后面的人猝然间追了过来,胳膊一伸进了他怀中。
江喜禧不肯放弃,从他怀里挣脱,猛地往床边挪,但没想到一个猝不及防,“哎、哎——”滚到了床下。
软和的棉被将她团团围住,她扒拉开头上的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逗乐了,一个劲儿地傻乐。
陈隐舟惊呆,把她抱起来,也被逗笑了。
“陈隐舟,你家地暖开得好足,哈哈哈。”
她掀开被子包住他扑倒在地,“你试试,是不是很热?”
身下隔了一个毛地毯,倒不是特别烫,但还是承接她的话,“是有点。”
江喜禧借着他隔绝地板传输而上的热量,又伸手掀了掀头顶的窗帘,这才发现窗户上有细密的雨珠。
“下雨了。”
“嗯?”陈隐舟惊讶,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暖阳高照。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吗?”江喜禧抓起那只大手,摸了又摸,“外面风吹雨打,里面岁月静好。”
她把被子裹紧,打造了一个两人的小世界。
“你休息好了吗?”陈隐舟问。
她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喜禧心想,真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更加得寸进尺,更轻而易举,更加从容了。
而陈隐舟这会耐心十足,知道她晚上不回去,就一直不紧不慢地磨,成功勾起她的感官细胞。
“陈隐舟。”
“怎么了?”他闷声问道。
“你晚上是不是还没吃饭?”江喜禧忍不住哼了一声,“现在这个点,你差不多要,要吃晚饭了吧?”
“嗯,”陈隐舟上下摩挲,“但我现在还不想吃饭。”
江喜禧:“……”
他持续保持这样缓慢的状态,忍耐力极高,江喜禧无法,只好自己找话题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除夕夜在哪里过?要不然去我家?”
他的动作瞬间静止,江喜禧顿时更心痒难耐,下意识不断贴近,“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没有,”察觉到江喜禧靠得更紧些,随即又继续了,“我答应过皓新哥,在他家过新年。”
周皓新以帮他清洁别墅为条件,让他答应一起过年。
江喜禧回了声好,而后抑制不住,断断续续问,“你为什么要,把训练该有的忍耐力,用在我身上?”
陈隐舟不合时宜地僵住,第二次应该轻缓些他原本是这样想的,不然怕她承受不住,“……你难受?”
江喜禧:“……快点。”
**
除夕这天,家家户户给房子布置得充满喜气洋洋的氛围。
江喜禧帮外公外婆贴窗花,挂大红灯笼,院子里则装饰上小灯笼样式的彩灯,临到夜晚都是亮堂堂的。
而另一边周皓新家中,陈隐舟许久没有见过周皓新父母,在家门口踌躇不已,终于下定决心进去。
先前网络舆论也牵涉到了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也被无缘无故牵扯进来,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
但一直逃避总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现在自己能有正常的生活了,没有当年那样的处境发生。
周皓新父母在他母亲离世时,对他照顾有加,把他当小儿子一样对待,之后周皓新乘人之危让他叫哥。
小时候,两人小打小闹,直呼其名,没想到后来彼此以兄弟相称。
周皓新说,是因为那次网络伤害,让陈隐舟的性子变化了,所以才会得逞占了陈隐舟的便宜。
按响门铃,几乎是下一秒,期盼已久的二老打开大门。
“小舟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周母迎进门来。
周父跟在身后,带上门,去拿他提着的礼物,“来,东西给我,下次来不用带东西。”
“周姨、周叔好。”
“好,你也好好的。”周母摸摸他的脸。
“哎呀,两年不见,小舟是越来越好了,会谈恋爱了,又会继续回去打比赛了。”
周父经常网上冲浪,是陈隐舟的粉丝,时刻关注的消息。
“行了行了,等会聊,”周皓新提了一袋子对联过来,“先干活,走,去你家把对联贴上。”
周皓新父母如今还住在这片老城区,陈隐舟父母的老房子距离这里不远,两人步行走过去。
“你爸给你打电话了吗?”周皓新问。
陈隐舟望着空无一人的街巷,心里也是寂寥一片,他就像现在的街巷,孤零零的,只能通过昏暗的路灯灯光,悄悄观看热闹的万家灯火。
“没有,他应该在忙吧,在国外那么久,或许不记得新年了。”
陈隐舟有很久没有和父亲共同过过新年,“而且他有了新家庭,可能也记不得我了,我没有继续比赛,没有什么成就,可以让他再看看我。”
周皓新比他矮,揽不过来他的肩膀,只能拍拍他的背说:“管他呢,你是我弟弟,你还有个家,我家就是你家,过年的时候记得回家。”
“走快点,”周皓新腿比他短,还要劝他走快点,“对联贴完,回家吃饭。”
陈隐舟回家揭下旧对联贴上新对联,除旧迎新。
他给母亲上了一炷香,还告诉母亲自己谈了恋爱,准备回去比赛,等有所成绩会回来再看望。
回家途中,周皓新来了兴致,问道,“你和江喜禧发展到了哪一步?”
“从你们官宣到现在,也几个月过去,你们是到了拉过手还是接过吻的地步?”
不说还好,一说,陈隐舟的脸乍然间像进了红染缸涮过似的,红的没边。
周皓新一看,觉得有大事,用一种恍然大悟、了如指掌的眼神盯着他。
“快走吧,”他说:“本来腿就挺短的。”
“谁腿短?”
“一米七八。”
“谁一米七八,我一米八!”周皓新跟在身后,要不是看在他还要继续训练去比赛的份上,真想一脚蹬过去。
“你一米九,你厉害!”
“我一九六。”陈隐舟说。
周皓新炸了,“你都一米九了,还在乎那几厘米!”
“在乎,和你一样在乎。”
周皓新:“……我靠,侮辱谁呢。”
陈隐舟放慢脚步,周皓新追上来,在他身边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之间,这条寂寥无人的小巷有了喧嚣,陈隐舟想起很久之前,两人也是这般吵吵闹闹回家吃饭,去周姨家或者去自己家。
年味这会从万家灯火中溢出,安静的街巷有几个小屁孩在玩摔炮,烟花棒,滋溜滋溜响个不停。
两人加快脚步回家吃饭。
丰盛的年夜饭家家必备。
寓示大团圆的圆桌,一家人整齐热闹地吃饭,周父周母把遗失的这两年,关于陈隐舟生活的各种状况问个底朝天。
陈隐舟娓娓道来,从从容容像是在话家常,生活状况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特别的地方,但谈及江喜禧,总是有数不胜数的趣事可说。
甚至于是在享受这个可以诉说的时机,回忆是美好的,人也是美好的。
“那位叫江喜禧的姑娘真是位好姑娘啊。”
周母适时点评,已经听了好一会喜禧这个名字,想不记住也十分困难。
“有空请人到家里来吃饭,”周父给他夹菜,“我们也认识认识。”
“啧啧啧,你们演戏呢?”周皓新看不下去,戳碗里的菜,“装给谁看呢?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
周皓新拆台坦白,“他刚官宣的时候,你们不就一直问东问西问我是谁吗?他说的一大半我都告诉过你们。”
其实好多事情周皓新都告诉过他们。
周母蹙眉,语气不满,“那能一样吗?小舟说得多详细,你那三言两语几句话就完了,没听出来什么。”
“那是他添油加醋,加了不少修饰成分润色出来的。”
周母饭碗撂下,“在哪儿添的油在哪儿加的醋?你说说看嘞。”
“我又不天天跟着他们,哪里知道更多细节。”
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噢哟,你也不知道,那还跟我们说什么,就知道抬杠。”周母拿起筷子。
“但我和你们说的,和他自己说的也大差不差,你们就说,我说的是不是也是对的。”
周母:“是对的,但……”
没完没了了还,周母和周皓新的固定相处模式,从周皓新帮倒忙导致舆论事态严重那会,二人经常因为陈隐舟的事情小吵小闹起来。
周父明白。
所以此刻,在陈隐舟不知道如何劝阻的情况下,招呼他吃饭。
陈隐舟心不在焉地吃饭,拌嘴声的走向渐渐偏向当初那件网暴事件,导致了现在的状况,导致了差不多痊愈的厌食症。
显然是不妙的势头,陈隐舟顿时感到不自在,他不希望自己给别人带来不愉快,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亏欠他。
这也是这两年来,不敢来周皓新家里的原因。
桌旁的手机蹦出几条消息。
嘻嘻:【吃年夜饭没?】
陈隐舟看了眼连周父也控制不好的场面,随即问她。
陈隐舟:【现在可以打个视频通话吗?】
下一秒,视频打了过来。
陈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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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机界面放置在针锋相对的两人面前,“周姨,喜禧的视频电话。”
“还在周皓新家?”
“嗯,大家想见见你。”
“好啊。”
陈隐舟调整镜头,“这是周姨。”
“阿姨好。”
“这是周叔。”
“叔叔好。”
“这是我哥。”
“哥、”江喜禧卡壳了,总觉得不该这样称呼,磕磕巴巴说完,“哥,好。”
“咱俩谁大?”
周皓新此时心情不佳,可还是有问必答,和江喜禧也不是首次见面,说话也熟稔点,“我00年十一月。”
“我八月的,叫姐。”
周皓新笑了,今晚倒了霉了,既被人嫌弃矮又被人占年龄小的便宜,“弟妹。”
“嗯……”她慢慢品味咂摸,“这个称呼,我也喜欢。”
陈隐舟倒是脸上有了红晕,连忙将镜头偏转开,给她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她一个劲儿地夸赞,喋喋不休。
方才僵持的场面因为她的出现有所缓和。
温馨安宁的年夜饭场景重现。
吃完饭,陈隐舟帮周母收拾好餐桌便不再多留,二老劝他晚上住在这里,明天大年初一像小时候一样穿上新衣迎接新年。
二老都把给他新买的衣服拿出来了,最终他选择了留下。
“周姨,周叔,我想出去吹吹风看看烟花。”
“行啊,那,那让皓新陪你一起。”周母说。
陈隐舟抿了抿唇,温和有礼说:“我一个人可以。”
虽然城区静止放烟花,但总有灿烂盛大的烟花绽放在高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陈隐舟站在一群小屁孩后面一起抬头看别人放的烟花。
刚把烟花的视频分享过去,江喜禧的电话就打来了。
“想不想吃蛋糕?我自己烤的。”
“想。”
“过来吃吧。”
陈隐舟笑了笑,“我今晚不回去,住在皓新哥家里。”
“但是我过来了啊。”
陈隐舟愕然,要不是灯光太暗,其实可以看见他那黯然神伤的眼睛里有了光芒,此时伸着脑袋四处张望。
看见街巷尽头路牌下停了一辆车,正打着双闪。
“给,我自己烤的蛋糕,快被他们吃完了,我好不容易才省下来的。”
陈隐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
江喜禧解释,“我舅舅家的两个小外甥最爱吃甜食,吵着要吃蛋糕,我就做了一个,想着你好像也很喜欢。”
两人中间隔着蛋糕盒,陈隐舟没有接而是摸向她的后脑勺,附身亲吻她,完全是下意识的想法,现在很想很想拥有她,想揉进怀里,团团包裹住。
江喜禧确定刚才是说让他吃蛋糕,没说让他吃其他的啊……
“陈、陈、隐舟,蛋糕、蛋糕。”
他似乎没听见,只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情。
唇舌纠缠,越吻越深,江喜禧有点喘不上气,也察觉事态不太对,摸向扣着的大手努力挣脱开,“别在这里。”
街巷外围有家快捷酒店,下车走几百米就到。
酒店前厅少开了几盏灯,除夕夜这边晚上生意都不怎么样,前台留下一位工作人员,边磕瓜子边看春晚。
房间的门卡放上,灯光大亮。
陈隐舟已经拥上她倒在床上,不过一会儿,两人皆是大汗淋漓,最后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来。
“对不起,”陈隐舟回过神来,语气中满含歉意,“是我思虑不周,没有,没有……”
“我包里有。”江喜禧伸手勾到床上的链条包,“很早之前就准备了,那时候你不同意,没想到你现在。”
她笑了。
陈隐舟红着脸也笑了笑,拿过来又继续动作。
“陈隐舟,你今晚是不是不开心?”
她抬手摸起他软软的头发,吻了吻唇角,身下能感觉到他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更加专注地缓解心中的渴望,他所希望的不再是可遇不可求了。
慢慢的,一切归于平静。
陈隐舟揽过她,完完全全放进自己的怀抱里,圈起来。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他吻着她的眉角说话,“我害怕别人因我而受伤,害怕别人觉得亏欠我,待我小心翼翼的。”
“周姨,周叔人很好,但他们因我受过别人的谩骂,因皓新哥做过的事牵连我,而对我感到愧疚。”
“你讨厌他们吗?”
“没有,从来没有。”他说。
“你怨过周皓新吗?”
“没有,是我拖累了他。”
江喜禧情难自禁,伸手抚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可这就是你的好啊,你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而我因为你很好,所以待你好,也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