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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34章

作者:随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隐舟拾起一地碎花瓣,触手湿凉,花枝修剪干净从花瓶拿出,湿滑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整理完地面,不知道把花枝扔进了哪个垃圾桶,不知道怎么用拖把清洁完湿漉的地板。


    只知道地面干净了,不似刚才那般零乱,就这么站在原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按照平常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书房里继续拼拼图,江喜禧和他赌约过看谁先拼完。


    在房间抽屉里寻找几回,也不见拼图的影子,这般自欺欺人的举动让他的眼眶湿润,在椅子上自嘲地笑了笑。


    夏季昼长夜短,每日三餐的固定时间点依旧不变,秦平定时定点来做营养餐。


    陈隐舟租的房子在三楼,总共六层没有电梯,转角最后一层到达三楼时,秦平看见江喜禧坐在楼梯台阶上。


    “江小姐?你怎么坐在这?”秦平疑惑,“来找陈先生的吗?他不在?”


    一连串的问题可见他的惊讶程度,江喜禧也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多半脑子抽了,但吵完一架后,不知道去哪儿,感觉这场架没吵好,不解气,很多事情都没解决好。


    就算现在回家了,也只能在家里生闷气,离开后,她下楼上楼来回折腾好几回,最终决定先在楼道,仅和他一墙之隔的地方冷静冷静。


    江喜禧抱着装拼图的礼盒,站起身说话,“没有,他在家。我只是想等会进去,您先进去忙。”


    秦平虽然不理解但也象征性地点头,不知道她是不是感冒了,说话时鼻音有点重。


    “对了,麻烦您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门铃按响门开了,因为是死角,楼道边上的人陈隐舟没看见,秦平走了进去。


    坐回原位,江喜禧无聊扣起礼盒的边角,正方形礼盒棱角锋利,剐蹭时,不疼但触感强烈。


    夜没完全黑,楼道通风的窗户透出天光降落在拐角坐着的人身上,江喜禧打开盒子,里面是陈隐舟拼了一半的拼图。


    江喜禧觉得楼道的窗户不通气,心里闷闷的,有团浊气在躁动不安横冲直撞。


    她喜欢玩拼图,享受景物在指尖重现原本的样貌,而定制的这份,拼的时候可以回忆起当初美好的时刻,定制的那会江喜禧是这样认为的。


    事与愿违的是现在压根还原不了当时的感受,脑海里尽是争吵时陈隐舟的字字句句。


    包里的手机有了动静,是江志晖打来的。


    从热搜出来的那刻,估计身边的人全部知晓了,江喜禧接到电话十分坦然。


    “喂,闺女,怎么回事啊?你和小陈到底什么情况?”


    江喜禧捏紧一小片拼图,咕囔着,“不知道。”


    江志晖笑笑,语气温和倒是不怎么关注热搜的真假,与之相比较而言,自家闺女的主意最为珍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们公司的林宇辉林总联系我说,陈隐舟想请他发布声明明确和你之间是工作关系,之后又提议联合我一同发布声明,澄清你们二人并无任何关系。”


    砺行集团曾投资过新娱传媒的影片,二人在饭局上相熟,但林宇辉并不知情江喜禧是江志晖的独生女,所以发布声明前,特来询问清楚好将江喜禧从热搜上脱离干净。


    “老爸,”江喜禧祈求道,“千万别按照他说的做。”


    “嗯?”


    江喜禧告状,“他这人很坏,一直欺负我。”


    **


    秦平每回都是掌握陈隐舟的身体状况,定量做营养餐,偶尔见陈隐舟胃口好便多做点。


    “今晚还是多做点吗?”秦平问。


    “少做点,今天没什么胃口。”陈隐舟语调平平,没精打采,翻看一本地理风光刊物。


    秦平待在原地,抓抓头发没走,似有话想说却不方便说出口,劝他,“要不多做点?”


    秦平每回在家里会监督完陈隐舟吃完每日的份量再走,但他不留在这里吃饭,陈隐舟不知道多做点的意义在哪里,仍然有耐心地商议说做多了吃不完。


    晚餐上桌,是他平时吃的份量,秦平不吃饭坐在餐桌另一端调整饮食计划,并实时向张正华教练反馈。


    陈隐舟静静的吃饭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餐桌上的摆了个空花瓶,秦平诧异。昨天他可是亲眼见着陈隐舟买了束花放进去,怎么可能到今天花就枯萎了?


    往边上一瞥,客厅的垃圾桶里有花枝冒出头来。


    秦平曾向张正华教练说明过情绪对人的进食会有影响,张正华便告诉了他陈隐舟和江喜禧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江喜禧严谨的要求下,陈隐舟如何开始吃饭,渐渐两人又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今天的热搜他也无意间看见过,这会总觉得两人间发生了事情,大概率是不愉快的事情。


    门外的江喜禧现下还没有进来,难不成是等他走了才进来?


    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后还会不会进来。


    晚餐结束,陈隐舟今晚吃的比以往少些,秦平走前不忘提醒冰箱餐盒里存有食物,想吃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热热,务必今晚吃完不可以留到明天,隔夜菜没什么营养价值。


    推门出去,江喜禧果然还在外面,秦平使了个小心思,没把门关严实留下一道缝。


    楼道的照明灯年久失修,白色灯光暗淡不及陈隐舟家中明亮柔和的暖黄灯光,那一小撮暖黄光芒溜出来,在白光衬托下更显耀眼。


    秦平下楼,“江小姐还要再等一会儿?”


    楼道空旷幽静,他的声音在楼上楼下来回游荡传播。


    江喜禧再次抱着盒子站直身体,“嗯……可能过会就回去了。”


    这句话秦平听不懂,是找完陈隐舟后过会回去,还是再等会也不见陈隐舟了直接回去。


    “啊,”秦平音量提高,莫名感慨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江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江喜禧也叮嘱了他一句,眼见他下楼离开,步调缓慢,眼睛不断朝楼上瞟,顺着他的视角方向看过去,陈隐舟家中的大门大开。


    大片大片暖黄的灯光倾泻在他身后,淡黄色光影映照在白墙上,与白色灯光融为一体。


    江喜禧失神片刻,抓起躺在地上的包下楼,后方急切零碎的脚步声逼近,对方凭借高个子腿长优势成功抓住她。


    抓住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江喜禧拧眉瞪他,“想调戏我?!”


    胳膊上宽大有力的温热手掌卸了力,没完全松开,却给了个机会让江喜禧轻易甩开,和用尽力气将玫瑰花摔在脸上一样。


    “你一直待在这里?”


    “没有!”


    “你离开后又回来了?”


    “没有!”音量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离开,还死乞白赖地在这里。


    既不是没离开又不是离开后回来,这下怎么说也说不通了。


    江喜禧深知话里漏洞百出,逞强嘴硬道,“你管我呢,这楼道又不是你家的,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楼道灯下有飞蛾努力扑棱翅膀与光源亲近,江喜禧扭头观望了几眼,也等不到陈隐舟再次出声,所以无话可说了,那她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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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谁知,她不仅不下楼又往楼上走了两节台阶,稍稍居高临下,语气犯冲格外不友好,“你不调戏我,拉我干什么?!”


    嗯?


    “不是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么?拉我做什么?”


    江喜禧手中的礼盒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他的肩膀,礼盒的棱角略显锋利,透过单薄的T恤,扎得有点疼。


    “你以为只有你会请林总发布声明吗?我也会,我会让林总联合我父亲砺行集团共同发布声明。”


    “说你没心没肺,富家女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你都无动于衷;说你满嘴谎话,明明心动却总是逃避,瞻前顾后;说你一次次诱导富家女表白,然后自作主张狠心地将她拒绝。”


    礼盒抬起,重重砸了好几下,江喜禧洋洋得意地说:“我偏偏不如你意。”


    肩膀处隐约有痛感传至心脏处,江喜禧将她的难过拨了一分给他,剩下的留给了自己,“你可以再用力点,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对我都行。”


    装满拼图的礼盒奋力砸过来,随后应声落地,江喜禧站在台阶边缘,隔着两级台阶,靠向与她齐平的人,陈隐舟的脖间被人双手缠绕,压力感逼近全身,唇间被柔软的东西附着。


    江喜禧身姿倾斜,为防止她摔倒,陈隐舟扶住她两侧的腰,脖颈间的重力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什么感觉,但唇间的蹂躏,令他心脏狂跳不已。


    齿尖剐蹭他的唇,轻咬着,又加重了力气,可这力气短瞬一两秒就又松懈了,最后两枚唇瓣狠狠蹂躏了他的下唇,渐渐的,放开了。


    她微微喘气,薄唇鲜红湿润,望过来的眼神充满留念,“你什么感觉?”


    倾泻而出的暖黄灯光被大门关在室内,江喜禧紧贴着门,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挑逗着耳尖细小的绒毛,不只是耳边,全身都痒痒的。


    “你真的想好了,愿意和我一起面对。”


    当在楼道传来秦平和她对话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从秦平来的时候到他离开,过去那么长时间她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


    开门见到她的那刻,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夏季楼道独有的一扇窗使空气并不流通,很是闷热,再者等待那么久也不知道她饿了没有。


    内心坚守的想法慢慢坍塌,依旧想拥有她,想和她在一起,想看见她笑。刚才瞬间的亲吻,陈隐舟知道自己彻底离不开了,永远也不想离开了。


    “你呢?”


    陈隐舟的脸颊蹭向她的脸庞和颈侧,说话声音情意绵绵,婉转动听,钻进她的耳朵里,“我喜欢你。”


    这次他终于主动承认了。


    江喜禧眼睛发酸,往边上挪挪,避开他的亲呢,声音冷下来,“怎么证明?”


    陈隐舟抬起头来看她,清亮的眼睛从她的身上挪不开,“你之前说的所有,我想送给你你喜欢的花,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事,哪怕你不喜欢我了,也可以。”


    卑微的模样令人怜惜,倒也不用这样,毕竟她也不舍得。


    “证明条件不充分?”江喜禧闷闷地说了句。


    陈隐舟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表达,怎么证明。


    “亲我。”江喜禧指明一条路,摆正脑袋瞧他。


    陈隐舟愣了几秒,可能在思考如何接吻抑或是在酝酿情绪,做好准备后附身低头靠近,谁料她把头扭过去,从他身旁躲开,溜了。


    酝酿好的情愫本来通往四肢百骸了,此刻不上不下吊着,难受极了,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惹人生气了,得好好哄哄。


    “饿了,想吃饭。”


    秦平多做的饭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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