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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作者:随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电视里的音乐已经响起,江喜禧慢吞吞起身,挽了挽凌乱的头发,软绵绵地说着,“对不起。”


    陈隐舟身体麻木僵硬,她走后才松动下来,回她,“没事,脚疼吗?”


    江喜禧动动左脚,只是一瞬间会有疼感,现在不疼了。


    室内飘荡着音乐悦耳动听的声音,两个人的内心都惊慌不已,并没有因舒缓的音乐而平静下来。


    江喜禧捡起麦克风试试,递了一个给陈隐舟,“唱几首?或者大叫几声,那些不开心的情绪都会消失。”


    他接过没有唱,倒是江喜禧开始唱了几句,她的嗓音清灵温柔,完美地贴合上拍子,特别好听。


    慢慢从方才的小插曲中清醒过来,陈隐舟也跟着旋律唱起歌来。


    江喜禧转头看他,虽然是大白嗓,但比一直沉默着陷入悲伤的回忆里要好的多。


    唱了一首又一首,氛围活络起来,陈隐舟显然松懈很多,唱得更自然。江喜禧喜欢唱歌,热情高涨,音乐曲风转变得快,变成嘻哈有节奏感的。


    她站起来跟着节点晃动,也邀请陈隐舟一起,他不想,她就坐下陪他,“想不想喊几句?大声喊。”


    “太晚了,扰民。”他拒绝。


    江喜禧仍然相劝,“你家是独栋别墅,隔壁离你家距离很远,不会扰民的。”


    陈隐舟无任何举动。


    江喜禧拿着麦克风突然大叫一声。


    陈隐舟茫然地抬头看她。


    唱歌可能是她缓解释放压力的方式,就像他曾经带她去蹦极一样也是解压的方式。


    而她也十分愿意和自己分享。


    江喜禧喊完,胸脯起伏不定,电视闪烁的荧光落在陈隐舟的眼里,明亮水润。


    视线下移,借着唯一亮着的电视光芒,他嘴唇微张,湿润有光泽,江喜禧盯着看了很久。


    直到他垂头拿起麦克风也大叫一声,她才收回目光,为他的举动而高兴。


    室内逐渐回荡着他们的嬉笑声,一直到深夜。


    幸而,生病复工后的第二天是休息日。


    江喜禧昨晚在陈隐舟家待到深夜,才被他送回家。


    杨玉雯今早在她起床的时候,给她来了一通电话,约定好吃饭的时间地点,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带上陈隐舟。


    江喜禧知道她的用意,一方面是真想八卦她和陈隐舟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她是否能成功让陈隐舟答应记录片拍摄的事情。


    从她入行这几年,杨玉雯就希望她越来越好,尽早摆脱李杨的桎梏。


    江喜禧告诉她陈隐舟有厌食症,吃饭的地点需要好好斟酌。


    好粥房是他们今晚吃饭的地点,鉴于陈隐舟的身体状况,他们犹豫再三,定下食物清淡的场所,毕竟陈隐舟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甲方。


    这家店宽敞明亮,装修走的是极简风格,整体是素净的色调。


    他们在一个单间里吃饭,安静,无人打扰。


    陈隐舟不知从何时开始,褪下帽子口罩,将自己完全展露出来。


    江喜禧看在眼里,随便在桌边找个位置坐下,杨玉雯、徐明洋、许悦都站在一旁,看他坐哪里。


    他在江喜禧身边的空位坐下,大家不约而同地互看几眼,越发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陈先生,我们随便点了点粥和清淡的小菜。”杨玉雯开口说,“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您直呼我陈隐舟就行。”他笑着回答。


    江喜禧补充道,“我们大大方方说话就好,自然一些。我和陈隐舟也比较熟,大家可以当朋友相处,对吧?”


    面前的同事对江喜禧来说也是朋友,从答应和她同事见面的那刻,陈隐舟就决定也像朋友一样对待,这样不拘谨。


    “对。”


    三个人端坐的桌子另一边,像一个个木雕,安静端详。


    听他说完,顿时歇口气,紧绷的身体塌软一些。


    许悦:“没想到还能和国家冠军做朋友,你好,我叫许悦。”


    “我能问问你平常用什么护肤品吗?皮肤为什么……”她话没说完,被身边的杨玉雯扯住衣袖。


    他没觉得许悦的问题不妥当,实话实说,“我不怎么护肤,平常偶尔运动,休息时间也比较规律。”


    杨玉雯笑笑转移话题,招呼大家吃饭。


    徐明洋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聊点他想知道的,“陈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自从陈隐舟被网爆淡出大众视野,也不参加比赛,所有行迹都没有人知道,就连想找他拍摄纪录片,也无法和他取得联系。


    不曾想无意间被江喜禧找到有了联系,但他依然没有同意合作纪录片的事情。


    陈隐舟捏紧勺子思忖着,细细想来。最近就是忙着按照某人的嘱咐吃饭,忙着生活。


    面前的三个人一直凝视着他,那眼神充满了好奇,但也蕴含着若是他不说,可能会继续问的意思。


    “江,喜禧。”陈隐舟很少喊江喜禧的名字,刚才脑子短路一瞬,都快忘了平常是怎么称呼她的。


    但平时相处,陈隐舟害怕给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可能不叫她,向来是江喜禧见他有困难,不愿宣之于口,主动帮他。


    鲜少听见陈隐舟唤自己的名字,江喜禧都呆了一下,她略微吃惊地转头,“怎么了?”


    他唇角牵动,将短路卡壳的后半句话补齐,“她一直在帮我克服厌食症的障碍,最近都在忙这个。”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嘴巴张成了椭圆形。


    这下一切都说通了,难怪两人相处得那么自然,就好像极具默契感的多年好友。


    “所以……你们就,怎么成,这样了?”杨玉雯磕磕绊绊地说。


    江喜禧也是一愣一愣的,被她隐瞒的事情,就从陈隐舟云淡风轻的语调中传输出来。


    他轻抿了下唇,想了想,“我们住得近,在我家里我们一起吃饭,她平常就会督促我,叮嘱我。”


    杨玉雯和许悦张大嘴巴,拖长语调‘哦’了一声。


    徐明洋经他这么一说,想起曾经江喜禧身边确实有个高大的身影时常出没。在她喝醉时送她回家,在她购物时帮她推着车。在她受伤的时候,准时出现。


    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在江喜禧想看日出的时候,也陪她一起了?


    陈隐舟说完,大家沉默消化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江喜禧去上洗手间,杨玉雯和许悦也想,拉朋结伴地同去。然后将江喜禧堵在洗手间,问话。


    “人家是国家冠军,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帮他?”杨玉雯担忧又急切地拉住她。


    许悦扯住她另一只胳膊,“姐,你糊涂呀。”


    陈隐舟明明可以在专业的治疗团队下疗愈,只要他想,可就是在江喜喜遇见他的那会儿,他却完全不想治疗。


    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估计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被埋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江喜禧拧眉作求饶状,“憋不住了,我需要厕所。”


    终于,杨玉雯善解人意般松开手。


    相同时间点,在好粥房的单间里,只剩下陈隐舟和徐明洋。


    “陈先生知道江喜禧为什么找你吗?”


    徐明洋明目张胆地问,和陈隐舟说话,他都称为陈先生,保持着刻意的疏远与距离。


    当他听见江喜禧最近一直与他来往的那刻,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更是不想和他以朋友之名相处。


    陈隐舟心思敏锐,很快有所察觉,回答他的语气谨慎冷冽,“知道,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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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洋轻挑了下眉,右手转动着玻璃杯,“那陈先生意下如何了?”


    他很直接,直来直往地聊工作,也很希望江喜禧能拿到与陈隐舟的合作,不让李杨再次打压她。


    见陈隐舟不说话,他又提起江喜禧目前在公司的现状,“她一直受到公司部长的打压,原本两人约定,若是能拿到你的合作,江喜禧可以升职加薪,也能摆脱部长的欺压……”


    还没说完,垂头不语的他忽然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打断他的说话声,带着惊讶,眼角微微抽动。


    徐明洋故意说起关于江喜禧的事情,看见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江喜禧与他而言占据重要的位置。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问,江喜禧回来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大家吃好各自离开。


    江喜禧和陈隐舟同坐一辆车过来的,临别回家也一起走,他们在车门旁朝大家挥手告别。


    陈隐舟安静地开着车,余光却时不时朝江喜禧身上瞟。


    她在低头专心玩抓大鹅,晃动手机企图成功抓住大鹅,但她一贯是不会成功,玩生气后发个狠誓下次再也不玩了。


    下次又下次,陈隐舟都会发现她仍然在玩抓大鹅,只是玩生气后换个开心消消乐玩。


    这是他近来观察到的,这会儿江喜禧又急上头了。


    关上手机,江喜禧注意到陈隐舟收回的目光,拧着眉问,“怎么了?”


    陈隐舟淡声说了句没事。


    江喜禧自认为摸清他的性子,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有事也是埋在心里不说出。


    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主动问问:“到底咋了?”


    江喜禧也有自己的脾气,如果他不说她会一直问,问到陈隐舟不耐烦的时候。


    陈隐舟也知道她的倔劲,索性放弃挣扎,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说以后再也不玩抓大鹅了吗?总玩不过去,成功不了?”


    就这?


    江喜禧目视前方,路旁树木在快速后退,川流不息的车辆一同驶向前方,“是玩不过去,也不会成功,但是,我喜欢啊。”


    她喜欢玩抓大鹅,就像有人喜欢看小说,喜欢追剧一样。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车厢里荡漾,混杂浮动着香薰散发出的栀子花香,丝丝缕缕钻进陈隐舟的心里。


    绿灯亮起,他发动车向前,不禁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你拍摄纪录片,你还会帮我疗愈厌食症吗?”


    他冒出一句,冷不丁的,江喜禧恍惚了,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个。


    “就算我彻底好了,还是不会答应你。”陈隐舟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沁出汗来,声音有点颤,“你还会帮我吗?”


    经过深思熟虑,在脑海里反复练习的话语被他说出来还是断断续续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慌张什么,期待什么,但就是想问,发自内心地想问问,想听听她的答案。


    江喜禧慢慢低下头,不由自主地扣起美甲,上次新做的美甲有玫瑰花的雕饰,此时被她扣着,有一片花瓣碎了。


    心情瞬间低落,因为他彻底的拒绝。


    她往回收起破碎的心情,转头看他,眼角有淡淡的笑意,“会。”


    红灯了,陈隐舟缓缓停下车,车窗外的风不再那么汹涌,倒是带着几分柔情吹进来。


    他尝试止住狂躁不已的心,在等完一分钟的红灯后,情不自禁地发问,“为什么?你——”


    “你今天问题有点多。”她嗓音闷闷的。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喜欢啊,因为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江喜禧。”


    “干嘛?”江喜禧低头暗自神伤,不明白陈隐舟为什么不答应她,语调轻松也带上几分不满。


    “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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