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给她这种衣服?
阮妍的心怦怦直跳,她立马把内衣的盒子盖上了。
一定是拿错了吧……
当她回去找甄真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人正在交谈。
她试探性地敲了两下门。
交谈声戛然而止,来给她开门的人竟然是裴修,裴修见到阮妍回来了,看了她一眼就匆匆走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阮妍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来,甄真的男朋友就走了。
“当然不。”
甄真看到阮妍又来找她,眼里都是欢喜。
“怎么样,合身吗?”
她送她的衣服。
要阮妍怎么说呢?上衣还勉强能穿,算是大码,牛仔裤果然如甄真所料,总是往下掉。
不过没关系,甄真可以补救。
甄真在帮阮妍系牛仔裤皮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她手指指腹在阮妍腰间的皮肤划过时,阮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仅是因为甄真手指的骨节宽大,掌心皮肤也很粗糙。
更在于她摸她的那个感觉,简直像个男人。
阮妍头皮一阵发麻,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为什么同性的触碰,都会让她如此敏感?
她心慌意乱。
“你的腰好细。”甄真感慨。
好在,帮她把裤子改好后,甄真和她恢复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所以,阮妍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被游风弄得草木皆兵,居然怀疑这么有女人味的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是个男人。
甄真给她的内衣,她完全穿不了,等她自己的衣服洗好烘干还需一点时间,甄真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先休息一会儿,如果累了,可以躺在她的床上睡觉,她有事要先出去一下。
阮妍自然不会自来熟到能在别人的床上心安理得地睡觉。
但前提条件是,在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过程中,她的眼皮没有打架……
洗过澡,身体极度放松,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突然到了安全的环境,一下子松弛下来。
困意袭来,无法抵挡,在甄真柔软的床上,阮妍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金色的辉光透过船舱房间玻璃,从未被完全拉上的窗帘缝隙中,洒在阮妍脸上。
醒来后,她懵了好一会儿,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到底睡了多久?
从下午到傍晚,游风一直在等她,要不是甄真给他看了一眼,他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偷偷把她给藏起来了。
现在,阮妍终于出来了。
她的衣服洗好烘干后,甄真把它们放到了床头,阮妍将内衣换上,又梳理了自己的头发。
船舱门口,一个男人正翘着腿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玩着手中的军刀匕首。
白色的飞刃在他指间转来转去,看得阮妍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割到自己。
阮妍朝他走过去,“等很久了吧?”她不小心睡着了。
“是啊,”游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都快等成望妻石了。”
洗过澡的阮妍,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迷人的香味,和她原本的体香混合,加倍迷人。
虽然她只穿着款式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牛仔裤,却止不住令人心动。
晚间凉风从甲板上吹进来,游风竟感到浑身一股燥热,他别过眼睛,望向河道一侧的雨林,
“走吧。”
该是他们下船的时候了,再晚可就又要露宿野外了。
但就在这时——
“诶?你醒啦!”
甄真恰好过来,她亲昵地拉住阮妍的胳膊,“你饿了吗?晚饭做好了哦!”
阮妍:“……”
不说她还不觉得,一说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阮妍无辜地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游风。
游风秒懂。
她还是比较喜欢吃……人类的食物。
就这样,先是洗澡,再是睡觉,最后又去食堂吃饭,一通忙活下来,天黑了。
夜间的雨林充满了危险,现在就算下船,也挪动不了一步。
“我们明天白天再走吧。”
她拉着游风的胳膊摇了摇,反正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联络站,还不如留下来养精蓄锐。
游风无语。
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表情。
不过,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撒娇,他相当受用。
好爽。
那就依她的意思吧。
其实阮妍说得还是太保守了,这半天的经历,仿佛从原始蛮荒又回到了文明纪元,作为一个现代人,阮妍完美适应。
她宁愿站在这条船上哭,也不想坐在雨林里笑。
游风自然不能强迫她,硬要她跟自己下船,那基本相当于没苦硬吃。
可要是他能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当初打死都不会带她上这艘船!
船员探险游玩的时间都在白天,到了晚上,大家都聚集在船舱的休闲室里打发时间。
主要就是喝酒玩牌,在这种集体社交活动里,女孩子总是焦点。
老板商天佑、男大骆骅、保镖裴修,以及裴修的女朋友甄真围在一张桌子前,哄闹声响彻整艘游船。
在吃完晚饭后,阮妍向船主这位温文尔雅的绅士表达了她的意思,他们想要留宿一晚。
商老板自然欣然答应,他原本就愿意收留这对落难的夫妻。
只是,他还没有给他们安排晚上睡觉的房间。
不过,阮妍观察了一下,这艘经过改造的游船,除了存放物资的储藏室,只剩下一间卧房了。
想到自己和游风两个人在船上的关系,阮妍太阳穴的青筋就突突跳个不停。
既然两人是夫妻,那多半会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
和游风睡在一起……?
阮妍一阵恶寒,“羊入虎口”是最先从她脑海里蹦出来的四个字。
全然忘记了,昨晚也是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守了一夜。
此时,正在盥洗室里洗澡的游风,对自己进一步坍塌的形象浑然不知。
等到他洗好澡出来,阮妍却已经身陷夜间牌局,融入欢乐之中。
之前,她在休闲室门口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不和游风睡在一起,甄真眼尖地发现了她,殷勤地把她拉了进来,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一起玩吧!
瞬间被桌子另外三个角上齐刷刷的男人目光盯住,阮妍想逃,她极力推脱,
“我不会。”
因为她注意到了桌上的酒杯,这些人不赌钱,要是输了,得喝酒。
她压根就喝不了多少酒。
“没事儿没事儿!”
甄真铁了心要她一起玩,“你输了,我来替你喝!”
说着,她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了阮妍边上。
既然甄真如此热情,盛情相邀,却之不恭。
就这样,阮妍和这三个男人开始打牌。
第五杯酒下肚的时候,甄真的嘴角抽了抽,这小妮子真是一点不带骗人的。
她真的不会玩啊。
不过没关系,幸好自己千杯不醉,能给她兜底。
但再能兜底,也抵不住菜鸟,史前巨菜的菜。
“稍等片刻!”
甄真捂住嘴冲向了盥洗室。
她一走,嗤笑声就在背后炸响,
“切,”裴修笑得那叫一个欢快,全然没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脸上倒是多了不少兄弟间的幸灾乐祸,“没本事还装什么酒仙?”
见裴修这副态度,阮妍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啊?
可仔细想来,她似乎也没有替甄真打抱不平的资格,因为究其根本,她才是害甄真去吐的罪魁祸首。
十数局下来,就属阮妍输的最多,当然,代替她罚酒的甄真,倒了大霉。
而骆骅和裴修也没躲过,喝了几杯,高度数伏特加,那叫一个刺激。
在场人中,唯一滴酒未沾的是坐在阮妍正对面的商天佑。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无论抓到什么样的烂牌,他至少都能保证自己不输。
较骆骅和裴修略微年长,身上自然而然流露一股成熟daddy的斯文禁欲气质,一看就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那种类型……
除去偶尔人品大爆发的骆骅和裴修,只要她对面的商天佑在,阮妍觉得自己今天压根就不可能赢。
东倒西歪,嬉皮笑脸,甄真吐完回来了。
“我说……”骆骅见她走路这样看着都怕,真怕她不小心摔一跤,摔下点什么东西出来,“你还能行么?”
他谨慎提议,“要不咱们今天就这样吧?”
“笑死!”
甄真一把在椅子上跨坐下来,丝毫不注意形象地拍着他的肩膀,“赢了就想跑?”
骆骅:“……”这话貌似应该对老板说才比较合适。
甄真一拍桌子大吼,“继续!”
撒、酒、疯——
“看来还没喝够。”裴修一如既往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他干脆利落地洗好牌,放到了桌子中间。
同时,把玻璃罐里的酒又重新添满,喝不死你。
橘红色的烈酒,没盖盖子,光是闻到挥发的酒精味都令人胆寒。
还要来啊?!
内疚和自责让阮妍焊上了痛苦面具,她对甄真连声道歉,“对不起。”
她的水平着实有限。
“没关系,”甄真低声在她耳边安慰,“放心,我会帮你看牌的。”
“咱们一定能赢回来!!”
输上头的人就是这样,阮妍不想扫她的幸。
她心里的打算是,要是再输了,自己罚酒好了,不能再让甄真替她受罪。
新的一局开始!
还没等邻座反应过来——
脖子伸长又缩回。
甄真在阮妍耳边认真地说:“他有一对A!”
所谓的看牌,竟然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看牌!
偷看牌!
阮妍:“……”
骆骅:“……”闻所未闻,叹为观止。
还敢再大声一点吗?
敢!
看完了骆骅的牌,再去看裴修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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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下意识遮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大方地让甄真看了,因为骆骅这小子就是遮都不遮,他要是遮了,那不是显得他很小肚鸡肠了?
就这样,甄真把收集到的“秘密情报”一一汇报给阮妍。
而坐在阮妍正对面的商老板的牌,甄真倒是真没敢去看。
不过看不看的,区别也不大,算都能算出来。
宛如有了一个作弊器,形势顿时两极反转!
阮妍把骆骅和裴修杀得片甲不留,但是,商天佑这座高山,还是把她拦了下来。
棋差一着,她输了。
都得喝!
骆骅,裴修被辣得呲牙咧嘴。
一人两杯。
阮妍输得比较少,只用喝一杯。
“没关系,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甄真倍感欣慰,鼓励她,为她打气,再接再厉!
但在她的手触碰到酒杯的刹那,阮妍率先抢了过去。
酒的颜色炫丽,光泽清亮,就像某种好喝的饮料。
不过只有真正喝下去,什么叫吞刀子,阮妍总算体会到了。
很难想象,甄真刚才就是喝这种酒,喝了十几杯……
第一口,她就禁受不住。
骑虎难下,她强行忍耐,给自己灌了进去。
烈性伏特加,有一缕顺着她的嘴角流出,顺着她的下巴,从她白皙颀长的脖颈划过,最终滴进她性.感锁骨下深深的沟壑。
而坐在她对面的商天佑就这样平静地看着,看着她喉咙吞咽的动作,看着她的脸染上异样的绯色。
“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儿吧?”
甄真手忙脚乱,一边用纸巾给阮妍擦嘴巴,一边问她想不想吃点什么。
她真没想到,阮妍会自己喝!
太女人了!
阮妍摆摆手,用手撑着脑袋,嘴上说着没事,但酒精的度数让她头晕眼花到难以想象。
“要不……算了?”甄真怕出事。
“我们还没赢呢!”脸颊上浮现两坨绯云,阮妍不服地抗议。
显而易见,她也上头了。
牌局继续——
起初,喝了酒的阮妍还能勉强维持理智,但到了后面,完全是乱扔。
还好甄真帮她稳了几手,不然可真是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
最后,又到了阮妍和商天佑角逐的时刻。
阮妍把自己的牌抓得紧紧的,眼睛则是定定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不放。
清醒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样直白地盯着他看,眼睛里像是有小钩子似的。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不败下阵来。
商天佑出了他的牌,而阮妍立刻用她手里的最后一张压住了它。
手中再无一物。
商天佑神色微动,轻飘飘宣布,“你赢了。”
随着三方同时认输——
“天哪,我们赢了!”
就跟锁血的boss终于被打死了那样激动。
总算赢了,甄真喜极而泣,太不容易了。
左手边,骆骅伸展胳膊靠在椅背上,扔掉了他一手烂牌。
右手边,裴修倒是不信邪,当即就去扒商天佑手中的牌。
纸牌花色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鬼?!
——大鬼和小鬼。
敢情大牌全攥着,真就攥到死也不出呗?
水……是这么放的吗?
但既然这是老板的选择,他又哪敢多嘴多舌呀。
商天佑对面,阮妍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好看的弧度。
她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笑呢。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下来,阮妍化身赌.神,做到了真正的“横扫六合”。
输家一杯接一杯,喝的那叫一个晕头转向。
主要是骆骅和裴修,甄真遭的罪,他们全都体会了一遍。
月半中天,赢得差不多了。
今晚,阮妍和甄真睡。
甄真去了盥洗室,阮妍独自回房。
由于只喝了一杯,所以她的理智尚且清醒,就是头很晕。
虽然牌.桌上大杀四方,但她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商天佑后面都在让着她。
她在想,要不要去和他道个谢呢?
不然她今天一定死得很惨。
可没等到她走到房间,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黑手抓住,按到了走廊的角落。
借着昏黄的走廊灯光,阮妍认出了这张脸。
“游风?”她目光困惑。
他干嘛要把自己拉到这里?
而在外坐了一晚上冷板凳的游风,听着休闲室里的欢声笑语,听着那些人对阮妍的讨好和恭维,毫无睡意。
“阮妍……”
用身体把她抵在角落的墙壁上,游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泛红发烫的脸颊上来回抚摸,
怀中女人的眼神越迷离,模样越无辜,他就越生气!
嫉妒疯狂滋长,化作了横生的怒意,游风忍不住用手指掐住了她的脸蛋,
他压着嗓子低声质问,
“现在有那么多男人宠着你,所以你不需要我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