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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异样

作者:新琴不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傅为义笑了,说:“我当然......不会相信你。”


    孟尧于是回答他:“所以我是孟尧。”


    “我妈妈她真的精神出问题了,你要是想把她送进监狱,她可能都过不了精神评估。”孟尧接着说,“你要是想惩罚她,可以直接把她关进疗养院。”


    “我怎么惩罚她不用你费心,孟尧。”傅为义说,“她未经我同意把你弄成这样,我会让她付出同等的代价的,你在床上躺多久,她就会在床上躺多久。”


    孟尧不会误会傅为义是想为他复仇,这不是国王在保护自己的臣民,而是所有物被他人破坏之后的警告和报复,傅为义在意的还是他自己,而不是关心孟尧。


    “我知道了。”他这样回应傅为义,然后再一次伸手,向傅为义讨要,“你满意吗?我可以拿回我的婚戒吗?”


    傅为义从口袋里拎出一根链子,链子下方,那枚戒指晃荡着。


    “你的手指还有伤,不能戴戒指。”他突然变得体贴,说,“我给你准备了链子,你挂在脖子上。”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孟尧想把链子拿过来戴上,但是傅为义手一抬,戒指从孟尧的指缝溜走。


    “我帮你戴。”傅为义说,“链子是特制的,一般的东西切不断,锁扣也只有我会解。”


    “戒指可不能弄丢了。”


    孟尧顺从地直起身,抻长脖颈,让傅为义把这条只有他能解开的链子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冰凉的链身滑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最后,带着戒指重量的链坠安静地垂落,贴在他锁骨下方。


    傅为义替他戴好,把链坠塞进他领口,按了按他的后颈,说:“好了。”


    “等你的左手好了,再来找我摘。”


    孟尧摸了摸锁骨下方悬着的戒指,他昨晚拼尽全力保留下来的,金属圈尚未带上体温,微凉,贴在皮肤上,存在感鲜明。


    代表婚姻。


    代表枷锁。


    “为义。”在傅为义离开房间之前,孟尧对着他的背影说,“谢谢你昨晚真的来接我。”


    “不谢。”傅为义略略回头,唇角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笑意,“毕竟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


    “我想重新查两件事。”


    傅为义敲了敲办公桌,副手站在他身边,垂着头,时刻准备着为他效劳。


    “第一,空难里死的,到底是谁。”


    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真是可笑。


    除非那起空难本就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孟尧的母亲闻兰晞心怀疑虑,不得安眠至今。


    在见到孟尧做出孟匀的表情时,才会反应如此剧烈,仅凭几张照片就对可能是自己孩子的人起了杀意。


    “第二,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和虞家有没有关系。重点查查周晚桥还有没有留下什么马脚。”


    傅振云死在傅为义刚满十七岁那年。


    他是老来得子,那时已经年过六十,和周晚桥结婚前就身患重病。但傅家到底是傅家,延医续命十年八载本不该有问题。


    然而,婚后才短短两年,他就猝然离世。


    傅为义当然怀疑过周晚桥,也试着查过。然而所有医疗记录都显示:傅振云是因病重去世,未见人为加害的痕迹。


    当时,他只能放下了这种怀疑。


    可在知道周晚桥受过虞家资助之后,这怀疑又卷土重来。


    虞家本就经营医疗,又有自己的药物研发部门。如果周晚桥和虞家联手,用了什么新型药物呢?


    可他又为何迟迟不下手,如今对傅家尽心尽力,还帮傅家对抗虞家?


    这一切,傅为义必须找到答案。


    “当然,”他说,“在查清楚之前,我希望先给闻兰晞一点教训。”


    视线缓缓抬起。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孟尧因伤在家休养,缺席活动。


    孟家主母腹部中弹送进医院急救。


    正规报道措辞暧昧,只说“疑似误伤,原因仍在调查”;而小报则话里话外,把矛头指向傅为义。


    渊城人口中他心狠手辣的罪证,又添上了两条。


    不过傅为义本人并不在意,对此甚至乐见其成。


    *


    酒庄里灯光昏暗,空气里是酒香和木料的味道。


    季琅坐在吧台边,看着近处那个靠在高脚椅上的人。


    傅为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半晌,冷冷吐出三个字:“闻兰晞。”


    季琅轻笑一声:“虎毒不食子,她倒是心狠手辣。”


    这里是傅为义的私人酒庄。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偶尔和亲近的人聚会,更青睐这里。


    宾客们不约而同地问起孟尧的伤。毕竟那是傅为义的未婚妻,伤到卧床不起,他们都想知道,是不是惹到了傅为义,好提前调整对他的态度。


    原来不是傅为义动的手。


    而且,对孟尧动手的人,也已经被傅为义“安排”了。


    “我本来以为孟尧是想跑。”傅为义抬起头,“想着干脆杀了他好了,或者打断他的脊椎,让他跑不了。”


    “我找到孟尧的时候,他半死不活,趴在河边上。”


    “都快没气了,手里全是伤,还抓着我给他的戒指。”


    “真有意思,一个人会爱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吗?”


    季琅听着傅为义饶有兴致地说话,产生了极为不悦的感受。


    ——傅为义真的对孟尧感兴趣了。


    孟尧的爱算什么?季琅远比孟尧更爱傅为义。这么简单的事,季琅也能做到,只是没有这个机会傅为义看到。


    沉默的时间里,已经有人在回应傅为义,说:“真稀奇。”


    季琅于是忍不住,说:“我要是和阿为结婚,我也抓着戒指不放。”


    酒庄里响起一片哄笑,傅为义也笑了,他笑起来总是带点讥诮,微微挑眉,但是真的愉悦,真的被季琅逗笑了。


    “哦?”傅为义玩笑似的问他,“你也要和我结婚?”


    季琅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眨眨眼,给了傅为义一个飞吻:


    “这里——谁不想和你结婚?”


    傅为义笑的更开怀了,把酒杯举起来,表面敬他,实则揶揄:“季琅,你想的话,排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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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前面一点。”


    又是一片笑声。


    晚一些的时候,傅为义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向众人摆摆手示意,然后出去接了电话。


    傅为义走出去一些之后,季琅也跟了过去。


    隔着一些距离,季琅听见傅为义的声音,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轻慢,但是中间停顿许多,没有打断电话那边的人,真的在倾听。


    “我在酒庄。”


    “对。”


    “不舒服就叫医生。”


    “不能洗澡,不舒服就让佣人帮你擦。”


    “今晚回来。”


    “晚点。”


    “你不用来。”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为义“嗯”了一声,唇角带着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几乎不需要思考,季琅就知道对面是谁。


    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夫。


    一个月前,傅为义还对这个人横眉冷对,不屑一顾,宣称要惩罚他。


    如今在酒会上提起对方,讥讽还在,却也有几分真的兴趣,电话里更是称得上耐心。


    季琅事实上从未排进傅为义的队伍里。


    反倒是孟尧,因祸得福,死死抱着那枚戒指,报复变成了真的婚姻,留在了傅为义的身边。


    “哒”。


    季琅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傅为义没有立刻回到酒会,而是靠在酒庄外的廊柱上,点了一支烟。


    他把烟夹在唇间,火光亮起时,他的脸颊下燃起深红的火,映得眼窝更深,眉骨更锐。


    夜晚有一些风,傅为义低着头,火苗凑近,手背弯起,护着那点微弱的光。


    烟头烧亮,他才抬眼,吐出一口薄雾。


    这时季琅才走了出去,叫他一声。


    傅为义转头看他。


    眼睛里的火是幽幽的绿。


    季琅那时有一种冲动,告诉傅为义,刚才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想和你结婚,如果你给我戒指,我也会到死都紧抓不放。


    但季琅现在还抓不住那团火。


    “你要走了吗?”季琅走到傅为义身边,“谁又打电话催你,孟尧?”


    “差不多。”傅为义说,“怎么了?”


    季琅在幽微的火光里和傅为义对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你现在回去的越来越早了。”


    他问:“你喜欢上孟尧了?”


    “呵。”


    傅为义笑了一声,脸色却沉了下去。


    他叼着烟,微微仰头,静静地打量着季琅,目光像刀刃,一寸一寸地从他脸上划过去,冰凉、锋利。


    “你觉得,”他语气懒散,却带着点低哑,“我喜欢他?”


    季琅并不怕傅为义的冷脸,嘴角甚至勾了勾,回道:“你接他电话的时候,好耐心啊。”


    他顿了顿,又慢慢补了一句:“你还亲手......处理了他妈妈。”


    傅为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那双眼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讥诮,也像是在慢慢剖开眼前的人。


    过了几秒,他低声道:“季琅,你今天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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