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出来后,沈延栩就进去洗漱了。
在房间里耐心等了好一会后,沈延栩才洗漱好回了房间。
给自己打散了头发,装出一副已经入睡的样子,等了大概一两分钟之后,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刚才她还在纠结来着,想趁沈延栩洗漱的时间溜掉,但是又担心沈延栩洗完澡了会来找她,所以一直等到了现在。
果然,沈延栩真的来找她了。
秦意连忙装出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去开门。
“小意,你睡了吗……”
对面打开门,沈延栩一眼就看到了披散着头发睡眼朦胧的秦意,后半句问话也咽了回去。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沈延栩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可以找我。”
秦意点点头,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好。”
重新关上门,秦意一改困倦的模样,利落的随手把长发挽好,然后悄悄打开门。
刚才关门的时候,她故意没有关紧门。
先是探头出去看了看,外面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想了想,秦意还是先把隐身衣拿出来穿上,然后才走到走廊反手把门轻轻关上。
又看了一眼隔壁,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惊动到沈延栩,秦意才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她没看到的是,她才刚走到楼梯口,隔壁的门就打开了。
沈延栩走出来,眼神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秦意的房间。
怎么回事?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小意出门的脚步声,但是打开门一看,又没有见到人。
他本来想去敲门问一下的,但是想到刚才她困倦的模样,估计是今天赶车又陪他在医院跑上跑下累坏了。
现在肯定都已经熟睡了,也就没有忍心吵她。
沈延栩退了回去,重新关上了门。
……
这边的秦意下了楼,招待所前台正在打毛衣,一边和旁边的小孩在说话。
秦意从两人面前经过,两人一点都没有察觉。
摸了摸身上的隐身衣,秦意感叹:
隐身衣真是个好东西,有了隐身衣,干啥不方便啊?
出了招待所,秦意看了看方向。
今天来的时候,看到戴着红袖箍的人往东边走,那戈委会应该就在东边没错了吧?
秦意也不确定,毕竟这城里她也是第二次来。
第一次下了火车就立刻去了乡下,都没有好好看一下这里。
顺着东边一直走,秦意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这一路上,她还看见好些下班独自回家的女同志。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秦意就在一栋小房子前面看见了戈委会的牌子。
秦意想也不想的就进去了。
院子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进去里面第一个房间应该是办公室,有两个戴着红袖箍的男人坐在里面抽烟说话。
秦意先略过这间办公室,又把剩下的房间包括二楼的房间都查看了一遍。
最后确定带着红袖箍的人一共有五个。
其中有三间房是关了人的。
其他两间房里都是黑灯瞎火,关着的人在里面都是沉默的。
只有最后一间是亮着灯的,其他三个戴着红袖箍的男人正在对那间房里的人拳打脚踢。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红袖箍的人对着地上的男人像是下了死手,打得那叫一个用力。
另外一个中年妇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头发散乱形容狼狈,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已经被打昏迷了,忍不住伸手去拉红袖箍的裤腿。
“你们别打了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她的苦苦哀求并没有得到那三个红袖箍的怜悯。
其中一个人甚至抬脚就是一踹,把她踹到另一边去。
“去去去!”红袖箍淬了一口,“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非得连你一块儿打!”
“别打了……”妇女顾不上心口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到了丈夫旁边,用身体挡住,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还要我们说什么?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有了!”
其中一个红袖箍抬了下手,示意另外两个人停下。
“我问你,你家以前那些家当呢?”
红袖箍蹲下去,看着妇女问道。
“没有了,全都捐完了啊,”妇女哭着说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看见了,我家虽然是首富,但是我们已经把家产全部捐了,还有捐了粮食和工厂,这已经是我们家全部的钱了,真的没有了……”
“不说实话是吧?”男人脸色阴狠,站起来又是往地上昏迷的男人狠狠一踢,“不说实话我们就继续打!”
昏迷的男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很显然是被打得昏死过去了,没有任何反应。
“别打了……”中年妇女连忙扑在丈夫身上,“再打他就要被你们打死了……”
“王哥,怎么办?”旁边两个戴红袖箍的男人问道。
王哥,也就是先前问妇女话的男人伸手一指,“把她拖到旁边去,打死了这个资本家算我的!”
两个红袖箍一听,立刻眼睛一亮,连忙一边一个拉着女人的胳膊给拖到另一边去。
然后又返回来,继续对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
“你要是不老实说,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是吧?”王哥冷笑着说道,“虽然你们已经登报断绝了关系,但我知道,这是你们努力了很多年才得来的独子,现在这个独子被送去了粤省,我说得没错吧?”
闻言,中年妇女神情骇然。
在知道家里要出事之前,她就和丈夫把儿子给送走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没想到,戈委会的人竟然这么神通广大,连这种极力隐瞒的事情都知道。
王哥一看妇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说对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等天亮了还不肯说实话的,那我就派人去黑省把你儿子抓回来,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扭断手脚,活活打死!”
听着王哥的威胁,加上今天一夜都在面临的折磨,中年妇女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最终还是断掉了。
“我说!”她崩溃的大喊,“我说还不行吗?我求你不要动我儿子!”
王哥和其他两个红袖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喜的神色。
王哥抬手,示意那两个红袖箍的停下,语气也跟着温和下来
“就说你们肯定还有东西埋着吧?还不肯承认,现在还不是乖乖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