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袭击来得诡异又突然,钟梦窗很好奇那个未知生物是从哪里出现的,他一路保持警惕,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提前潜伏在这附近?
从巷口就开始尾随他?
即使推翻这两个猜想的论据不是十分充足,钟梦窗却直觉觉得不对,他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突然,他眸子微缩想到了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侧面贴在墙壁上,使得屏幕与墙壁垂直,亮光能够最大程度朝上照去。
钟梦窗并没有调亮手机的光,只是让它继续保持着不会突然刺激到谁的亮度,接着,他抬头借着亮光向上看去:
墙壁其实不算高,连接着废弃火锅店的屋顶,飞满灰尘的光柱只能勉强照到墙壁最上面,照到模糊的轮廓。
只见墙的上端、即墙头处密密麻麻爬满了成年男性大小的类人生物!
墙头面积太小,它们便层层叠叠乱七八糟垒在一起,闭着眼睛卧伏在那里睡觉,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许多长了竖耳朵的头颅、长了肮脏肉垫爪子的纤细四肢和几条丑陋的秃尾巴顺着墙壁低垂下来,无数发黄的粘稠涎水从它们口中流出,再不断顺着墙壁淌下来、连成肮脏的一大片,落到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即使有所准备,钟梦窗也被震惊得眼睛微微睁大呼吸加重,他却死死闭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灯光还是太微弱,他看不清那些到底是什么,但他能勉强看清的是,那些头颅即使长了竖耳朵,也非常像人头的轮廓。而那些类人生物身上,全都覆盖着粘成一缕缕的皮毛。
很像......猫?
人那么大的......猫?
猫科动物天生长在人类的审美点上,即使是虎豹之类的大型猫科动物,也让许多人类痴迷不已。
但是,看到眼前这些“猫”,钟梦窗却只觉得违和和恶心,身体里翻滚着强烈的不适感与抵触感。
他立刻移开屏幕不再照向它们,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刚刚那只袭击他的生物大概率就是醒来后从墙头跳下来袭击他的(大概率是另一侧墙头),与它“交手”时的匆匆一撇,他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尖牙和尖利的爪子。
再叠加刚刚看到毛发尾巴等特征,那些生物确实和猫很像。
但是,自他踏入巷子后,直到现在都只有一只生物苏醒,那么,这些生物的嗅觉与听觉应该比正常的猫退化很多。毕竟,如果是真的猫咪的话,早在人类踏进巷子的第一步就应该察觉到了。
钟梦窗无比庆幸,他之前谨慎地调暗了灯光放轻了步子,只吵醒了一只。如果把墙上的那群全都吵醒,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现在,他只希望不要再有怪物醒来了,他的新手金手指已经用完了,唯一能用作武器的只有墙上这些钉子,完全无法招架它们的群体攻击。
虽然表面然听起来挺惨的吧,但至少还有这么多钉子,不是么?
现在无论是出于完成任务还是自保,他都不得不拔这些钉子了。
钟梦窗平复着呼吸迅速冷静下来,重新把警戒以外的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些钉子上,他仍旧没有再用刀子,只是伸出手,试着拔出第二枚钉子。
上手才发现,完全不像从墙壁撬出钉子的手感,更像是从......某种肉里,所以即使用手,也能克服阻力,把钉子拔|出来,钟梦窗特意看了下时间,用手拔这枚钉子用了一分钟。
或许是处在墙上那些生物不知何时醒来的压迫感里,或许是想刚刚发声提醒他的存在尽量少受点罪,钟梦窗拔钉子的动作又快又温柔,墙上也没有再发出不知名声音,似乎对钟梦窗的温柔很受用。
集中注意力拔钉子时,钟梦窗一直在默数,他是理科生,对数字自信敏感,所以一段时间后,他非常确定帆布袋里有100枚诅咒钉子。
倒是足够做点什么了。
钟梦窗利落地转身,拿出一些钉子,钉帽倒扣、尖锐的长长钉尖朝上放在地上,又使用了自己办公用具中的大量胶带将钉帽粘在地上加固,就这样以自己为核心,环绕着自己摆了两三排比较密集的钉尖圆圈。
在粘钉帽时不小心碰到软得诡异的地面时,钟梦窗也强迫自己无视。
就这样做了个简单的“陷阱”,主要预防上次过于危险的近身袭击,至于直接从上面袭击或者从远处扑过来,那现在没法防,他现在其实连钉子都不够多。
而且,他想赌一把自己对那些生物的行为模式推测:他推测这些生物不仅听觉嗅觉迟钝,而且不是很聪明,甚至行为都有些刻板,只会近身攻击这一种方式。
钟梦窗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点,开始继续拔钉子:现在,墙上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钉子。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在墙上动作。期间身边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他也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
拔钉子,专心拔钉子就好了。
墙头温热黏腻的诡异涎水流淌得更多了,空气中的腐败恶臭也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
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一点孤舟一样的光,照亮了墙边青年蒙了白色布料的脸,那张脸漂亮而稍显苍白,光洁的额角上有点点汗珠,眼睛却极亮极专注。而在布料之下,青年原本红润的唇已经变得干燥泛白,甚至已经起了皮。
不知过了多久,钟梦窗终于松了一口气,明亮的眸子里浮出点满意的笑意:这面墙的钉子终于拔完了。
手机屏幕上消失的虚箭头重新跳跃出来,安静地指向拐角,钟梦窗若有所思地看过去:那里沉在比这里更深的黑暗里,像会吞噬一切亮光的黑色海底,完全看不到有什么。
于是他平静地收回视线,重新看眼前这面墙:
钉子全都拔掉后,墙上那条“尾巴”仍旧没有消失不见,它上面覆满了血和密密麻麻的钉孔,像是无法愈合的创伤。
钟梦窗温柔地碰了碰,没有说话。
这面墙一共有300枚钉子,他摆陷阱用掉98枚,所以现在还剩202枚,帆布袋底下已经铺了一层,沉甸甸的,但这显然还不够,毕竟做闹钟要1000枚钉子呢。
这应该耗费了他不少时间、体力和精神值,从专注状态出来后,他开始有些饿,也有些晕,开始出现一些低血糖症状。
钟梦窗舔了下干燥的唇,扫向手机屏:墙上自己那张彩色照片果然已经褪色了三分之一。
而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他一夜+一个上午没睡觉也没吃东西,还要保持高度紧张状态。
而直到明天傍晚,时间才够两天,他才能从这个诡域里出去。
如果任由身体状况这么恶化下去,那可就太不妙了。
钟梦窗没有再犹豫,从帆布袋翻出了那袋仅有的黑巧,拔了这么久钉子他手上全是沾到的血,于是他垫着包装袋掰了一半放进嘴巴。
屏幕里的像素照片彩色涨了短短一截,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钟梦窗轻轻叹了口气:想要收集足够的钉子做闹钟,显然是必须要去拐角的,但他现在的身体值和san值,去全是未知的拐角实在太危险了。
万一那些数据全都降成0、那张照片也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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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成黑白照,他要面对的可就是拐角本身就存在的危险,再叠加新的、不可名状的、压倒一切无法抗衡的未知恐怖了。
而如果不去,不光收集不到足够的钉子,墙头上那些怪物们早晚也会全部醒过来。
他拔钉子那几个小时直到现在,都听到断断续续重物倒地的声音,如果他没猜错,那些就是他的钉子陷阱放倒的断断续续醒来的怪物。他对那些怪物的推测成功了。
少量的怪物那陷阱还好用,万一它们全部醒过来,他可就无法招架了。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待在原地不太妙、前进也不太妙?全是死路?
钟梦窗漂亮冷静的眸子仍旧亮得惊人,他不紧不慢地把巧克力全部咽下去,在脑海里张起细密的网,一边检查他可能遗漏掉的细枝末节的细节和信息,一边想接下来的打算。
喉咙因为缺水干涩而微微发疼发涩,黑巧黏腻发苦的口感仍旧停留在喉管,让人觉得更加干渴。
人可以两天不进食,但不能两天不喝水。
两天都滴水未沾的话,哪怕幸运地没死,也会脱水虚弱得走不动路。
能喝到水的话,那张像素照片的色彩应该能涨挺大一截,他就可以去拐角继续探索。
钟梦窗利落地抓了下领口,活动了下纤长白皙又脆弱的脖颈,漂亮的喉结微微绷紧,他眯了眯眸子:该怎么搞到水呢?拐角那里会有吗?
正在这时,手机屏幕右上角的邮箱标志蓦然弹出一封邮件。
钟梦窗动作一顿,点开了它:
【叮咚,亲爱的饲主,请查收今天的每日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1:给有洁癖的某人洗个澡吧~】
钟梦窗看了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整了。
他想起昨天的中午12点,这游戏直接在刘阿姨面前外放了第一个日常任务,害得他好尴尬。
今天倒是贴心多了,没有发出动静。
房间里长相俊美气质傲慢的像素小人没有任何变化,钟梦窗拔了五个多小时钉子后再看到它甚至觉得它有点治愈和可爱。
他再次伸出手指戳了下小人的脸颊,让他欣慰的是,右上角的好感度竟然没有减少。
钟梦窗难得笑了下,看向门把那把被描述为【永远能倒出干净的水】的水壶,昨天他用这把水壶给小人洗澡。
突然,他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被他忽视的细节到底是什么了!
钟梦窗立刻利落地从帆布袋拿出五枚诅咒钉子放在手心,接着他用手机后视镜头对准这些钉子,屏幕里果然跳出了摄像机标志!
钟梦窗点开它,下一瞬,手心的钉子果然消失了!
接着,游戏中出现了第二封邮件:
【饲主申请的兑换物请查收~】
【工具借用卡:很无聊的小卡片,没有任何想象力的无聊用法。
使用一次后,宿主可以借用某人房间里的任意物品1h。
查收即使用。
五枚诅咒钉子可以兑换一张。】
邮件下附着一个小小的卡片标志。
钟梦窗盯着那张卡片:这是游戏介绍【诅咒钉子】时给出的信息。
他点了下,邮件和卡片便消失不见,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猜想伸出手指按在像素房间门边的水壶上。
接着,他屏住呼吸盯着屏幕,漂亮而专注的眼睛被屏幕的光映亮。他想看看他的推测会不会......
下一瞬,“叮”地一声轻响。
一把【永远能倒出干净的水】的银质水壶出现在钟梦窗骨节分明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