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至,村中和城里不同,太阳刚落山,可见度就迅速降低。朦朦胧胧,总好像被什么东西遮着。
“二妮,快来,大师叫我们现在过去。”
母亲突然朝我喊到。
放下手中的活儿,我在大瓮里舀了些水,胡乱的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赶快朝堂屋的方向走去。
一个月前。弟弟身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暗红色的痕迹。
一开始家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男孩子好动。
但没过多久,母亲发现这些痕迹却是越来越深。从深红色到紫红色,范围也在不断的扩散。
而随着痕迹的加深,弟弟的身体也日渐虚弱。
母亲立即把在外打工的我叫了回来。本以为两人一起好好照顾几天,就会有好转。
但渐渐的。弟弟开始昏迷不醒。
这下子家里才彻底着了急,爷爷父亲都从外地赶回来,背上弟弟就往医院跑。
连续一个月辗转多家医院,结果都束手无策。医生说什么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让回家好好修养,又开了许多昂贵的补品。
可弟弟的身子就像无底洞,什么药吃下去都没有反应。
最后看医院也没法子。爷爷咬咬牙,决定去庙上碰碰运气。
两天后,一位姓方的大师跟着爷爷回来了。只看了弟弟一眼,就断定——弟弟是被来路不明的东西缠了身。
倘若放任不管,等身上的痕迹全部变成黑色时,就会在梦中稀里糊涂的被夺了命!
“你们家这孙子是被阴气缠身才昏迷不醒,人睡觉的时候本就是阳气最弱的时候,
那东西就能够通过梦慢慢的附他的身,那些痕迹就是证据!”
听大师这么说,家里瞬间无比紧张,只求大师出手相助。
为此爷爷甚至拿出了给弟弟娶媳妇的压箱钱。
大师不慕金银,只说先解决问题再谈报酬。
于是,家里照着大师的意思开始着意布置。弟弟的房间便是重中之重。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出生没多久就特意为他盖了间新房,坐落在院子的最中间。
说实话,这村里就没见哪家人是这么盖房子的。
但用爷爷的话说,这是家里最阳最正的位置,住在里面能帮弟弟凝结气运,将来前程更加坦途。如此家里人便再没什么言语。
于是弟弟房间里被挂上了很多的红色丝线,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黄符。
我特意去看了看,可能因为我只有初中学历,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只觉得红红的有些好看。
按大师的说法,做法一共需要三天,前两天他都和弟弟住在一起同吃同住。
虽然半信半疑,但这两天弟弟确实再没有无故昏迷,家里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而今天,将是最后一天。
走进堂屋,大师正在屋里唯一的高椅上坐着。里面烟雾缭绕,父亲、爷爷、母亲正围着大师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看见我进来,弹了弹烟灰,大师终于开口。
“喊你们都来是因为这最后一天是最关键的一天,也是最需要你们配合的一天。”
说着大师又深吸一口,随手把手中已经抽完的烟蒂扔在地上。
见状我们只当没看见,不提现在家里人对大师的尊敬,就乡下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家里到现在都还是泥土地,去年隔壁二狗家新浇了水泥地,硬硬的看起来十分气派,踩着也平坦,还没有那么多的灰,打扫也方便。
父亲看了很心动,却被爷爷劝住了。
我为此遗憾了很久,但想想也知道,爷爷早就说过家里的钱是要给弟弟攒着的,什么上大学、盖房子、娶媳妇,这些都是钱。
于是最终只给弟弟的屋子浇了水泥地。
无聊的踩了踩脚下的土地。
弟弟这事儿,我着实没有什么紧迫感。
“这最后一天,至关重要!要是顺利,你们家这一劫就算是过去了,
但要是不行,前两天就前功尽弃,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可要万万记住!”
见大师抽完,父亲又连忙再取出一支烟,且很有眼力劲的上前点着。
又是长长一口。
“第一,今天晚上,屋子里不能住人,除了承业(弟弟名字)还住他自己个儿的屋,你们都得出去。
第二,家里不能留男丁,尤其是和承业有血缘关系的男丁,所以今晚你们俩最后先去别人家借宿一晚。”
大师对着爷爷和父亲说道。
“至于家里的女人,要是担心也可以留下,没什么大碍,
只是一样不能住在屋子里,具体怎么安排你们一会再商量。”又是一只烟蒂掉落。
“承业要一个人呆一晚,我晚上就守在这堂屋,撑过去就没事啦。其他的也还是一样。
记住!他屋子里的线不能碰!符不能揭!”
说罢大师站起身朝院子里走去,临走时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商量好。
于是应爷爷的安排,他和父亲去隔壁后山腰上的二狗家借宿。
而我和母亲则被安排住在院子里已经废弃很久的牲口棚中。
说是为了防止弟弟有什么意外,我俩也能迅速赶到现场给大师帮忙。
打点完一切爷爷和父亲就出了门。
我和母亲则稍微理了理羊圈。
家里已经有十来年都没有养羊了,羊圈里只有满地的灰尘,还算干净,除了淡淡的野草味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简单的清扫了一番,就抱着被褥躺了进去。
和衣躺下,谁都没有说话。由于弟弟的事情,连着几天母亲早已筋疲力尽……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划过漆黑的夜空,母亲一个翻身,立刻站起来往屋子的方向奔去。
临走前还安顿我。
“二妮,不要乱跑,舅妈去看看,你也别睡了,我去你表弟那屋,如果过一会我还不回来,你也来屋子这边,咋们人一多,那诡东西不敢来!”
“可是舅妈,大师不是说最好不要过去吗?”我担忧的问到。
“嗨,你表弟都喊成这个样子了,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情况,舅妈不乱跑,我先去叫大师,看大师怎么说!”
看母亲思虑也算周全,我也就不劝了,只顺着她的意思重重点头。
我把母亲叫舅妈,倒也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情。我确实是母亲和父亲的亲生女儿,不是什么亲戚的抱养关系。
之所以这样称呼,也是爷爷的要求。
父亲一家三代单传,也不知道为何一直都子嗣艰难。
爷爷说当初奶奶怀父亲的时候就很困难。先是怀不住,然后又不能劳作。那时候谁家妇人不下地干活,但奶奶就是不行,也是来回几次父亲才艰难出生。
因此母亲顺利怀孕,家里人都松了口气。希望母亲能够一举得男。
母亲也说我在肚子里的时候怎么都像个男孩,如此就生了下来。
结果大大出乎意料,本想把我直接送人。但那时候大家都穷,哪有什么力气再多养一个,最终勉强留下。
为了防止李家长孙的位置被占据,爷爷想了很久,决定让我和母亲姓。
于是对父亲、母亲的称呼也得变一变,后来就成了舅舅、舅妈。
按爷爷的说法这样就可以保证我彻底不在族谱之上,将来男胎来投胎的时候也能少一重顾虑。
爷爷的举动似乎是有意义的,母亲后来生了弟弟。为了弟弟长孙的地位,我的姓和称呼也就这样固定了下来。
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又和衣躺下来。前两天都那么顺利,我打心里觉得今天应该也差不多。
虽然我学历不高,也不像弟弟经常补课。但我仍清楚的记得,老师说过,世界上哪来的妖魔鬼怪,那都是迷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
这次,我也躺不住了,又是弟弟的声音,而且比上一次喊得还要长。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我穿上外套,赶忙从羊圈里钻出来。
前一声可能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力。
我了解弟弟,他经常使这一招。从小到大,我好不容易因为生病、受伤或干活换来的一点关怀,总被他一嗓子轻易夺去……
但,这次不一样。
母亲已经过去了,他为什么还要叫?
难道真有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
天上的月亮亮的惊人,此时已经是深夜。
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的能把院子里摆放的所有东西都照个大概。
大瓮,水井,小菜园,还有羊圈旁边的大树……
院子里静悄悄的,弟弟的喊叫声已经消失。
扑通,扑通……
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背后一身冷汗侵袭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院子里这么安静呢?!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昨天在屋里,我都被蝉鸣吵得难以入睡,今天我直接睡在离树最近的羊圈。
怎么——比我在屋子里都安静……
如此想着我不由地抬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课大树。
夏日的夜晚稍微刮着一点凉风,树叶轻轻的左右摇摆,地上的影子也随着晃动时深时浅。
打量清楚,瞬间我的额头又是一层汗……这太诡异了!这不可能!!
其他物品的影子都朝左,唯有这棵树完全相反——朝右摆动!
这……院子里,或者说——
就在这棵树上,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脑子也越乱,甚至不敢动一点,脚下仿佛生了根。
按刚才的情景,我不动还能活着,但要是动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瞬间又是一阵风刮过,本应该感到很舒适,可我却觉得心都被吹凉了。
现在又该怎么办?是去找大师和母亲,还是直接从这个院子里跑出去?
望着院子的大门,思索着……
大门也称不上是大门,几块较粗的木桩合订成板子的样子也就成了大门。
门没有上锁,生锈的锁子歪斜的跨在一边。这几天忙弟弟的事,母亲连锁门都忘了。
要不直接跑?
起码从距离上来说,从羊圈到大门的位置是比大师的堂屋要近一点,真遇上什么事情跑的也快。
这样想着我将视线继续放在门上,企图找到一点可供选择的可能……
门不算结实,大大小小留着不少缝隙,人是钻不过去,但外面的样子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远处的农田透过门缝清晰可见,月光洒在上面看起来冷冷的,仿若农田间腾起的一阵白雾,影影绰绰,消消渺渺……
说起来这块田前几年还满是庄家,但现在由于村旁边的镇子发展快。大多数农民都出去打工,就算最不行的人家也会选择去镇上干点零工。
渐渐的这田也就荒废了,黄色的泥土就这么裸露在外,清晰可见。
倘若我就这么跑出去了应该也没什么,起码这么平坦的田里也藏不下什么东西。
如此想着我试探性的朝大门走去。
不对?!突然,又停住脚步。
田里什么时候有什么多的烟?!
虽然月光照在上面确实像烟的颜色,但,月光可不会动啊!那些像烟又像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对劲!!
我最害怕外面那片田了,小时候爷爷经常吓唬我外面有狼出没,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
长大后,虽然也知道他说的是假的,但我心中对田地的恐惧依旧存在。
家里的厕所就盖在田地的旁边,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晚上都憋着不上厕所,就为了不接近那片田。
但,刚才的我又怎么如此渴望过去?
……
夜寂静的可怕,田地也静悄悄的。
不,与其说我是自己想出去,倒不如说是那片田在诱惑着我……
不能出去!打定主意。
这样想来,里面这棵树更像是逼我出去的东西,外面才是真正的危险!
这个院子也不能呆了,还是得找大师,母亲也在那里,人多安全。
想清楚,我没有犹豫,不再小心翼翼,拿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直奔大师所在的堂屋而去!
很小心的绕过了所有的影子,
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到了堂屋——
门开着,里面一片漆黑,没贸然往进走,先在外面打量了一番。
奇怪?!空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324|185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大师不在里面?也不见母亲?
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椅子和几个板凳,和白天摆放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大师去哪了?无意识的开始咬指甲……
往好处想,大师可能已经去弟弟屋子,而母亲也有可能过来没看见大师,就先去了弟弟那里。
我低头仔细打量地上,从中辨认出一串凌乱的脚印。
大约从羊圈那里来,到了堂屋,没进去就又朝弟弟那边去了。
应该就是母亲的脚印。
母亲腿脚有些不方便,也是如此父亲才能娶到母亲。虽然走起路来不算明显,但脚印和正常人还是很不一样。
这几天忙着给弟弟布置屋子,地上的脚印虽然又多又乱,但母亲的行踪还是很好辨认。
于是看清楚后,我又直奔弟弟的屋子而去。
跟着脚印走,刚好在弟弟门前消失,我尝试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可能呀!?起码母亲绝对在里面,于是我又加大力气,又踢又踹。
碰!!碰!!碰!!——
乡下屋子都是木头,我又力气大,门被我搞的左右摇摆,摇摇欲坠。
“你是谁?”是弟弟的声音。
“是我啊!二妮!”我急忙回道。
“你在骗我!”弟弟的语气很坚决。
“大师都说了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我知道你是脏东西,看骗不过我又换人!!”
弟弟在里面喊道。
“不是啊!我真的是二妮!刚才舅妈听到你的叫喊声,找了大师一起来你这边来了,
我是等了一会看没动静才过来的,你要信我啊!!”
院子里不安全,弟弟又不放我进去。
我更加的着急,恨不得能直接从门缝钻进去!
“你胡说!!!”这次弟弟的声音更小了。
还夹杂着桌子移动的声音,显然——他在挪桌子堵门。
“我根本没有喊叫,大师也没过来,我知道了,你是看其他人的声音骗不了我又换了二妮是吧,滚吧,我不会上当!!!”
伴随着哐当一声,门明显被彻底的堵住了。
这桌子是爷爷为了弟弟的学习专门请木匠打的。虽然家里的条件用的也不是什么好木头,但是真的沉,两个大男人都很难抬起来。
就不知道弟弟是怎么一个人把这桌子挪到门口的。
得了,这下子,我知道弟弟肯定不可能开门了。
他的性子我最了解,自私又倔强,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可是,他不开门他安全,我不进去我不安全啊!
而且他说其他人也骗他开门,母亲是其中之一吗?如果不在这里,母亲又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院子越想越不安全……
不行,我必须得进去!!
我记得大师给了他三张符,说可以保平安,就是为了那三张符我也得进去!
盘算好后我朝着院墙根走去,那里放着几把大扫把,因为是扫院子的所以做的格外结实,杆子也重。
虽然捅不开门,但是桶开弟弟屋子后面的小窗户还是可以的。
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绕过去。
我慢慢直起身,对着那木框就是一下,里面的钩子瞬间脱落——窗户开了!
“啊——!!!”
顶着弟弟无比惊惧的声音我跳了进去。当然屋子里的丝线也因为我这一跃挂断了几根。
拍着身上的线头,顶着对方的目瞪口呆。
“都说了我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说罢,反手把打开的窗户赶紧关好。
我是这么进来的,难不保院子里的东西也能这么进来……
见丝线确实没法伤害到我,弟弟又小心翼翼的把大师的符给我贴了贴,确认没有任何的发烫或者点燃后,他才终于放了心。
屋子里没有点灯,在月光的照耀下,我这才发现,他满头都是汗。
不是那种运动之后的汗,而是宛如久病的病人出的那种黏腻的蜡黄的汗,再配上青黑的眼睛,看来他着实吓得不轻……
弟弟说这一晚上就没消停。
先是爷爷敲门说是在二狗家睡着不踏实,怀疑他这边有事来过来看看,他自然没开门……
又是爸爸喊着什么东西在我儿子门口鬼鬼祟祟,接着就是两者打斗的声音。
没一会又是大师,念了几句咒语。
声音消失后,大师表示,那东西已经被制服了,今晚就可以提前结束。
敲门让弟弟开门,他好进来取那三张符纸。
大师白天的时候确实说过,那符纸稀少要是没用到的话就要收回。
弟弟差点就开门了,但手中的符纸突然发烫就停了脚步……
“舅妈没来吗?”我有些困惑。
母亲比我离开的早,按道理早就来到弟弟这儿了,怎么可能没有敲门。
“没有啊!”他摇摇头,见我不信赶忙说道。
“我是真没有听见妈妈的声音,我发誓!”他高高的举起手。
“不对呀?!”弟弟的样子让我更加困惑。
“舅妈比我走的早,而且最关键的是,我确实看见舅妈的脚印到你门前,既没有离开又不在院子里,除了进来没有其他可能啊!”
嘴上这么说着,但我心里清楚。
弟弟的屋子不大,一览无余。母亲真的不在屋子里,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可是真的这样的话,那跟着脚印进来的又是什么?
或者说,今晚和我相处的真的是母亲吗……
想到这里,我又出了一身冷汗。弟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哆哆嗦嗦的向我靠拢,恐惧的打量着屋内的所有家具。
就像是害怕,害怕——屋里多一样什么东西……
碰!碰!碰!
又是敲门声……
这次——
是母亲的声音!?……
“承业!承业!你怎么了!大师不知道去哪里了,快给妈开门!!!”
碰!碰!碰!!——
敲门声不断,
听见这声音我和弟弟魂都要飞了!……
这门口的根本就不可能是母亲!人还没到脚印先到,人和脚印都不可信。
所以来敲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和弟弟相视一眼,这次我俩谁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