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悦和江鹤扬跟着哨声找过去的时候,刹那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狭窄的过道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者,推搡着朝门口挤过来,而高翊和王时序正卖力地催动着异能。
可惜效果甚微,数量太多了,长廊上一眼望不到头,光是目测都有上百只,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死了一只立马就有下一只踩着尸体扑过来。
高翊手枪里的子弹刚刚已经全用完了,只能用手里的匕首刺砍。
“数量太多了,高叔你先到后面休息,让我来。”江雾在他身后焦急地劝阻,“你受伤了,不能再继续了。”
高翊一只手正往下滴着血,面色苍白。
听到她的话,吃力地说道:“小言他们估计快来了,你到楼下接应他们一下,这里我和时序可以顶一会儿。”
江雾不像陶悦那样身手矫健,也很少用异能打架,真要让她面对这么多的丧尸和送死有什么区别,高翊绝对不允许。
“可——”江雾盯着他的手臂,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去吧,我和时序能顶住。”
“弯腰!”
话音刚落,一道喝声从后头传来。
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高翊立马带着江雾将腰弯下去。
一把长枪横转着从他们头顶拂过,枪杆正中丧尸的脑袋。
脑浆迸裂一地,死透的丧尸却没立刻倒地,而是被枪杆横打过来的力度带得后仰,压在了后头的丧尸身上。
顶在最前头的王时序和丧尸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一大截。
咣当。
长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看清了那把武器,高翊紧绷的神智终于放松下来,手臂钻心的疼痛感随之而来,踉跄着要倒下去。
陶悦连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一地的鲜血,又看了看高翊煞白的脸色,表情凝重,“怎么会这样?”
“他手臂被丧尸咬了。”江雾语速飞快地一边说着一边挽起高翊的袖子。
他们有的护甲不多。
高翊不肯带,全让给了江雾和王时序,他自己只拿铁片裹在了手腕上。
袖子挽上去,江雾仔细查看一番。
确保铁片没有被丧尸咬开终于松了口气。
那铁片虽然没有被咬开,却被咬变了形,牙印形状的凹陷处直接镶进了高翊的皮肉里。
江雾把铁片取下来,拿出贴身携带的绷带和消毒酒精迅速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这才哽咽着说出了情况:“高叔是因为保护我才被咬的。”
这里的情况和讯息里完全不同。
从高翊他们走进来开始就一直有感染者源源不断地冲过来。
二楼是男性拘留所。
里面只有一条通道,监狱在左侧。
本以为杀了那么多只,上楼后应该能喘口气,结果高翊他们一抬头就对上了无数双眼睛。
毫不夸张,当时江雾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一路打上二楼,神情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她没注意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一滑,直接朝着奔过来的感染者身上扑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高翊一把拽住江雾,自己伸着手臂挡过去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那边也碰到了三十多只丧尸。”陶悦严肃道,“这次讯息里发的消息全是错误的。”
她现在甚至怀疑那五个人也根本不在拘留所里。
“雾雾你先在这里照顾一下高叔,我去帮他们。”
耳边是丧尸的嘶吼和打斗声,哪怕怀疑现在也明显不是个讨论的好时机,陶悦迅速叮嘱完拿着匕首朝着程妄言在的方向跑过去帮忙。
唯一庆幸的是这里的过道比较窄,大大减缓了丧尸扑过来的速度。
半个小时左右,四人总算齐心协力将过道里的丧尸杀了个干干净净。
尸体堆叠在一起,如果不是高度有限,江鹤扬甚至怀疑这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拧着眉道:“搞什么?不是说只有二十几只吗?”
这他妈都快两百只了。
“讯息给的消息是假的。”陶悦这时候才有时间怒骂,“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戏耍的我们,估计压根就没有人被困在这里!”
她实在是生气,音量也提得很高,尾音回荡在空旷的长廊上。
“有人!”
“我们在这!”
“这里,救命!”
很快,与他们相隔大概十几米的一个牢里伸出了好几双手拼命挥舞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声惊呆了众人。
回过神,江鹤扬和王时序率先朝着那边跑过去,陶悦紧随其后,程妄言则是摩挲着枪杆不慌不忙。
等江鹤扬他们跑过去,定睛一看。
里头确实是关了五个人。
三女两男,面黄肌瘦地站在一起,看着外头的江鹤扬和王时序,表情害怕又期盼。
“你们是北淮市安全基地里的人吗?”
江鹤扬点了下头。
真的是北淮基地的人!
五人眼睛一亮,有两人更是激动的互相抱着欢呼起来。
“有救了!北淮市那边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
“北淮基地万岁!”
“你们有办法开门吗?”
看了眼锁死的门,其中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提问
这里的感染者数量太多,他们为了保命只能把自己反锁在牢里。
江鹤扬看了两眼,果断道:“我去找钥匙。”
办公室里应该会有。
“不用。”程妄言掏出铁丝,“我来吧。”
“你会撬锁?”
江鹤扬在电视上看过不少这样的剧情,当即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惊讶地后退一步给他腾出位置。
程妄言低头看了眼锁的位置,漫不经心道:“会一点。”
当初江鹤扬问程妄言身手怎么样的时候他也是敷衍地说了一句还好,然后转头就把四个高阶丧尸给杀了。
所以再听这话,江鹤扬不禁撇了撇嘴,凑到他旁边好奇地观摩起来。
程妄言将铁丝捅进去,却没着急动,撩起眼皮看向里面的五个人笑道:“帮你们开门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颇为锐利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站在前面的几个人下意识后退一步,表情疑惑又茫然。
僵持了半分钟,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什么问题?”
程妄言慢条斯理道:“求救讯息是谁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