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彦趁季清和与萧无悔说话的间隙,悄悄拉了拉季临辰的衣袖,指尖捏着他的月白长衫,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微微低头,嘴唇凑到季临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用气声才能听清:“傻小子,刚才没跟你说全——他俩确实算‘死对头’,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吵架。”
季临辰的眼睛瞬间瞪圆,嘴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嚼,只敢用嘴型无声地“啊”了一下,生怕声音大了被不远处的两人听见。他悄悄抬眼瞟了瞟季清和与萧无悔,见两人正说着朝堂上的事,才敢用更小的声音追问:“那是哪种啊?”
“你二哥每次在朝堂上听萧大人汇报查案情况,总能找出点‘小问题’参他一本——比如‘查案进度稍缓’‘需加强锦衣卫纪律’,明明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每次都要提一嘴。”季彦的声音压得更低,指尖还轻轻点了点季临辰的手背,示意他别乱动,“反过来,你二哥汇报政务时,萧大人也总在旁边‘插话’——要么问‘政策落实到州县需多久’,要么提‘需提防地方官员阳奉阴违’,偏偏每次都卡在你二哥说到关键处的时候打断,气得你二哥私下里没少念叨。”
季临辰听得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桂花糕都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动作轻得像只偷东西的小猫,捡起来后又凑回季彦耳边,嘴型快得飞起:“那他们为啥呀?看着不像有仇啊!”
“还能为啥?”季彦忍不住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你二哥是丞相,总想着朝堂规矩、政务周全;萧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查案讲究效率、不拘小节,两人理念偶尔不一样,就爱在朝堂上‘掰扯’两句。说是‘死对头’,其实就是互相挑点小毛病,让对方做事更周全些——你可别声张,免得他俩下不来台。”
季临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季清和突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俩身上,嘴角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大哥,临辰,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季彦瞬间挺直腰板,把季临辰往身后藏了藏,笑着打圆场:“没什么,就是跟他说,别总在宫里乱跑,免得冲撞了人。”
萧无悔也转过头,红色修罗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季临辰,见他手里的桂花糕沾了灰还攥着,忍不住提醒:“糕点脏了,别吃了,小心闹肚子。”
季临辰慌忙把桂花糕扔了,脸涨得通红,躲在季彦身后不敢露头——原来刚才的悄悄话,说不定早就被两人察觉了!廊下的海棠花轻轻落在他的肩头,像是在偷偷笑话他这副慌张模样。
柱后秘语:三年阴阳怪气积下的“死对头”
廊柱后的阴影里,季彦一把捂住刚要惊呼的季临辰的嘴,指尖掐着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比刚才还低,连呼吸都放轻了:“别喊!让他俩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季临辰慌忙点头,眼里满是震惊,连被掐疼的胳膊都忘了揉,只敢用眼神催促季彦接着说。
“萧大人隐退那三年,你二哥简直魔怔了。”季彦松开手,靠在冰凉的廊柱上,语气里满是无奈,“每天上朝必提‘某位无故隐退的锦衣卫指挥使’,话里话外都是‘有些人拿着朝廷俸禄,却临阵脱逃’;批文书时看到涉及锦衣卫的案子,更是会特意批注‘若当年那位指挥使在,想必不会让案子拖这么久’——明着是惋惜,实则句句都在阴阳怪气。”
季临辰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廊柱,小声追问:“二哥为啥呀?萧大人隐退跟他有啥关系?”
“还能为啥?”季彦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你二哥刚当丞相那两年,朝堂不稳,边境还有邪祟作乱,萧大人突然隐退,他心里急啊!又拉不下脸去问,就只能用这种别扭法子‘发泄’——时间一长,竟养成了习惯,早上起床一上朝,头件事就是找机会阴阳萧大人两句,跟打卡似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萧大人复职,你二哥这习惯也没改过来。萧大人汇报查案,他就挑刺;萧大人说要加强巡查,他就说‘别又查一半就歇着’。一开始萧大人还没在意,次数多了,也忍不住怼回去——你看上次朝堂,萧大人一句‘丞相若觉得锦衣卫效率低,不如亲自去查案’,把你二哥堵得半天说不出话,那仇就算彻底结下了,现在才是真·死对头。”
季临辰听得直咋舌,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季清和的声音:“大哥?临辰?你们在哪?该去御书房见陛下了!”
季彦吓得赶紧捂住季临辰的嘴,拉着他往阴影深处缩了缩,等脚步声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对着季临辰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事千万别让他俩知道,不然你二哥能扒了你的皮,萧大人也得找你‘聊聊’!”
季临辰用力点头,偷偷从阴影里探出头,看着季清和与萧无悔并肩走向御书房的背影——两人虽没说话,却莫名透着股“谁也不服谁”的气场,他这才明白,原来这“死对头”的名头,竟是三年间每天一句的阴阳怪气,慢慢攒出来的。
喜欢乖乖仓鼠到怀里请大家收藏:()乖乖仓鼠到怀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