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德意志火车头”,因为国王陛下的“突然睿智”和《**党宣言》的意外搅局,而暂时地,熄了火,进入了先“安内”的状态。
但这,恰恰,正中林亚瑟的下怀。
他要的,本就不是一场立刻就被引爆的普丹战争。他要的,是一颗已经上好了膛,但**,却牢牢地,握在他自己手里的……枪。
现在,普鲁士这把枪,已经准备好了。他可以安心地,去点燃,欧洲大陆上那另一个,更大,也更华丽的……**桶了。
——法兰西。
……
巴黎,拉丁区的一家地下印刷作坊。
过去几周,那间小巧、充满墨水气味的地下室
成了巴黎最充满活力、最“危险”思想的发源地。
在这里,有两本截然不同的小册子,正在以一种秘密的、但却不可阻挡的速度,被疯狂地印刷出来,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流向巴黎的每一个街角。
一本,是法文版的《**党宣言》。它充满了冰冷的逻辑和愤怒的火焰,在大学的学生和工厂的工人之间,悄然流传。
而另一本,则更“温和”,也更“接地气”。
它,就是由那位正在伦敦**的、“前朝太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亲笔撰写”的**论著——《论贫困的消除》。
这本书,在得到了林亚瑟的“天使投资”和亲自“润色”之后,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它不再是之前那本充满了空想的枯燥读物。
它变成了一本,用最朴实、最真诚的语言,去讲述一个个关于“如何让穷人也能吃上饱饭”的、“惠民政策”的故事集。
比如,它会提出:“政府,应该成立‘国家农业银行’,为那些因为天灾而破产的农民,提供低息贷款,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又比如:“我们应该,为那些在工厂里受伤致残的工人们,建立一个‘国家工伤保险基金’,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
这些“政策”,每一个,都精准地,戳在了法国底层民众,最疼,也最渴望被安抚的那个“痒处”!
而路易·波拿巴,也凭借着这本书,和他那金光闪闪的“拿破仑”姓氏,以及,他在伦敦,由狄更斯的《每日镜报》(法文版)不遗余力地“包装”和“宣传”。
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从一个几乎被法国人民遗忘的“**笑话”,摇身一变,成了在无数法国底层民众心中,那个唯一真正关心他们疾苦的、充满了悲天悯人情怀的……“人民皇帝”。
……
而我们的“人民皇帝”,路易·波拿巴本人,此刻,正在伦敦的一家高级餐厅里,略显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客人”。
在林亚瑟的持续“输血”下,他现在,已经**换炮。不仅搬进了高档公寓,还拥有了自己的私人马车和几个忠心耿耿的随从。
但他明白,这点东西,和他那个“重返巴黎,加冕为王”的梦想比起来,还差得远。
他需要,更多的“盟友”。
尤其是,那些在法国国内,真正拥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笔杆子”。
很快,餐厅的包厢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留着一头蓬松卷发,气质豪爽得像个海盗多过像个作家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就是亚历山大·仲马,俗称“大仲马”。
此时的他,因为刚刚才发表完他那部,充满了“兄弟情义”和“侠客精神”的巨著——《三个**手》,而声名大噪,是整个巴黎,最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之王”!
“波拿巴先生?”大仲马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听说,你找我,是想跟我谈一笔‘生意’?”
大仲马,不仅是个伟大的作家,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投机商人”和“老炮儿”。他嗜钱如命,**立场极其摇摆,但骨子里,却又是个坚定的“共和派”(他爹就是个黑人将军)。他瞧不上路易·菲利普那个靠着金融家上位的“资产阶级国王”,但对波拿巴这种想“复辟帝制”的前朝余孽,也没什么好感。
他今天来,纯粹就是看在介绍人(一个林亚瑟在巴黎收买的议员)的面子上,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传说中“很有钱”的落魄王子身上,捞点好处。
“是的,仲马先生。”路易·波拿巴看着他这副“江湖气”十足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对于这种人,讲什么“**理想”,都是放屁。
必须,直接,上干货。
他没有多废话,直接将一张由林亚瑟亲自签发的、五万法郎的“瑞士银行”本票,推到了大仲马的面前。
“这是,我个人,对您下一部伟大的作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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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的一点……小小的敬意。”
五万法郎!
大仲马在看到这个数字时,那双因为常年饮酒而略显浑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笔钱,足够他在巴黎,再买一栋带花园的豪宅了!
“成交!”他毫不犹豫地,就将那张本票,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脸上露出了一个“咱们现在是好兄弟”的笑容,凑近他耳边“说吧,我亲爱的波拿巴!需要我,为你,写点什么?是帮你写一本让你叔叔拿破仑复活的奇幻小说?还是帮你,给我们某个没用的国王,写一篇充满了下流笑话的……讣告?”
……
在这之后,路易·波拿巴,又用同样的方式,在林亚瑟的“远程遥控”和“无限**”支持下。
成功地,“拜访”了另外两位,在法国文坛,同样拥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笔杆子”——
一位,是当时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历史学家兼**家,阿尔方斯·德·拉马丁。波拿巴资助他,建立了一个高谈阔论、充满了“自由派”色彩的**沙龙。
另一位,则是未来将写出《悲惨世界》的、当时还沉浸在自己爱情悲剧中的“多愁善感”的年轻人——维克多·雨果。波拿巴则投其所好,为他,和他的情妇,在巴黎郊区,买下了一栋可以“安心创作”的幽静别墅。
就这样,法国文学和思想界,三支最强大的“笔杆子”——
代表着“通俗小说和民众市场”的大仲马。
代表着“**沙龙和精英阶层”的拉马丁。
以及,代表着“未来人文主义良心”的雨果。
全都被路易·波拿巴,用林亚瑟提供给他的“金钱”和“剧本”,给不动声色地,“团结”了起来。
他们,或许彼此的**立场各不相同。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潜在的“敌人”——
那个腐朽、无能、又压制着思想自由的……路易·菲利普的“七月王朝”。
而他们,也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慷慨的……“金主爸爸”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当他们三人,在不同的场合,同时开始,用自己的笔,去抨击现行制度,去唤醒民众的“反抗”意识时。
一把由一个远在伦敦的、看不见的幕后黑手,亲手点燃的、足以将整个法兰西都烧成白地的“**之火”,已经悄然地,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