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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都灵密约》与阿尔卑斯山的铁路

作者:可靠的东记牛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伦敦,圣詹姆斯广场,一家极其低调,但安保却森严到变态的私人银行贵宾会所内。


    这里,是林亚瑟用来处理一些“不方便”在白金汉宫或唐宁街谈的“生意”的秘密据点。


    今天,这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卡米洛·奔索,加富尔伯爵。这位未来的“意大利统一之父”,此刻,却像一个第一次来大城市面试的、紧张的乡下小伙子,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张柔软得能把他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上。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这半个小时里,没有人来跟他说话。只有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英式管家,面无表情地,为他,换了三次红茶,以确保他杯子里的茶,永远是温热的。


    这种看似“礼貌”,实则充满了“权力”气味的下马威,让加富尔尔伯爵的心,越来越沉。


    他知道,自己和他的王国,今天,在这场不对等的“面试”中,已经彻底地,落入了下风。


    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时候。


    会客厅的门,终于,被轻轻地推开了。


    林亚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毛西装,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雪茄,面带微笑地,缓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没有跟任何侍从,就像是在自己家里,接见一个普通的朋友。


    “抱歉,抱歉,加富尔伯爵,”他一上来,就用流利的意大利语,极其“热情”地道歉,“刚刚在和普鲁士的大使,敲定一个关于‘新式炼钢高炉’的技术转让合同,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一句话,看似道歉,实则充满了信息量!


    他在不动声色地,告诉加富尔:


    第一,我很忙,我的时间很宝贵。


    第二,我不仅是你唯一的选择,我也是你未来对手——普鲁士的“技术爸爸”。


    第三,跟我混,你也能拥有最新式的炼钢高炉。不跟我混,那你未来的下场,自己掂量。


    加富尔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听懂了这番话背后所有的“潜台词”。他连忙站起身,更加恭敬地,鞠了一躬。


    “不敢,殿下。能有幸等待您的接见,是我的荣幸。”


    “坐吧,我的朋友。”林亚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极其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始了他那熟悉的、拉家常式的“谈判”开场。


    “我看了你的那份‘备忘录’,写得很好,很有想法。”林亚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赞许地点了点头,“特别是,关于‘用经济统一来倒逼**统一’的这个思路,我很欣赏。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正懂‘现代**’的人。”


    这顶高帽子一戴,加富尔顿时就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值了!他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不过,”林亚瑟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但是我很为难啊”的表情,“你的条件,虽然很有诚意。但是,我的朋友,你要知道,奥地利毕竟是我们英国的‘传统盟友’,而梅特涅亲王,也是我非常‘尊敬’的老朋友。让我们为了你,去公然得罪他,这……不符合我们绅士的体面啊。”


    听到这话,加富尔的心,又凉了半截。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待价而沽。


    “殿下!”他急切地说道,“只要,您愿意帮助我们!我们撒丁王国,愿意,成为您在大英帝国,最忠实的附庸!我们……”


    “不不不,我不要什么附庸。”林亚瑟笑着,打断了他。


    他看着加富尔,眼中闪烁着一种如同魔鬼般的光芒,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条件。


    一个,比加富尔那份“备忘录”上,还要更加“釜底抽薪”的……《都灵密约》。


    “加富尔,我的朋友,”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我可以给你贷款,给你技术,给你武器。我甚至,可以帮你,在外交上,按住法国人和俄国人,让你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对付奥地利。”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们,不是盟友关系。我们,是……商业合伙人的关系。”


    “商业合伙人?”加富尔一愣。


    “是的。”林亚瑟点了点头,“我们来共同成立一个,全新的公司。公司的名字,就叫做——‘意大利复兴投资公司’。”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这家公司,注资一千万英镑,作为启动资金。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而你,和你的国王,则需要,将未来那个‘统一的意大利王国’里,所有新建的铁路、矿山、港口,以及……所有的银行和海关的……‘经营管理权’,作为‘技术股’,注入到这家公司里来。”


    “换句话说,”林亚瑟看着已经彻底石化了的加富尔,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的微笑。


    “未来的意大利,国王,还是你们萨伏伊家族的人来当。政府,也还是由你,加富尔伯爵,来当你的首相。”


    “但是,这个国家,究竟要修几条铁路,从哪里修到哪里;究竟要开几个矿,挖出来的东西卖给谁;以及,最重要的,究竟要收多少税,收上来的钱,又该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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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些,都必须由我们这家‘合资公司’的……董事会,说了算。”


    “而我,很不巧,是这家公司的……控股大股东。”


    ……


    当听完这番话时,加富尔伯爵,这位未来的“意大利统一之父”,感觉大脑已经彻底地停止了运转。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微笑着,向他吐着烟圈的,年轻的英国亲王。


    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最贪婪、最冷酷、也最……优雅的……金融恶魔!


    他,竟然想用“公司”的方式,来“控股”一个……**国家?!


    这已经不是在搞**了!


    这**,是在用华尔街的方式,来搞……帝国主义啊!


    “怎么样,我的朋友?”林亚瑟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将一份早已拟好的、条款更加细致的《都灵密约》,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觉得,我这个‘双赢’的方案,如何?”


    加富尔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份,决定着未来意大利命运的“**契”。


    自己已经没得选了。


    自己就像浮士德,正在和魔鬼,签订一份,出卖灵魂的契约。


    虽然,他将得到的,是一个统一的、强大的,看似属于自己的……意大利。


    但这个国家的灵魂,从今天起,将永远地,烙上一个,属于那个英国魔鬼的……金色印记。


    “我……我……”许久之后,他才沙哑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同意。”


    林亚瑟笑了。


    他伸出手,和这位同样也是人精,知道怎么选的未来“意大利首任CEO”兼自己的“金牌打工仔”,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桌上,拿起了一幅巨大的阿尔卑斯山地形图。


    “哦,对了,加富尔。”他指着地图上,那连接着都灵和法国里昂的、最险峻的一段山脉,用一种极其随意的语气说道。


    “关于你提到的,那条想贯穿阿尔卑斯山的铁路……”


    “我个人,有个小小的建议。”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它,挖穿。”


    “什么?!挖……挖穿?!”加富尔保有又一次被这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惊了,“您的意思是要建造史上第一条,也是最宏伟的……铁路隧道吗?!”


    “这,才是真正能,扼住法国人咽喉的……捷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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