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志尼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不敢相信,那个刚刚还在盛赞他理想的人,下一秒,就将他的理想,贬低得一文不值。
“你只看到了人民的力量。”林亚瑟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又现实,“但你却忽略了,在这场游戏中,另外两个,更重要的玩家——”
“——撒丁王国,和,法兰西。”
“你的邻居,撒丁王国,它是意大利唯一一个,真正拥有独立**和一支强大军队的邦国。它的国王,卡洛·阿尔贝托,同样,也做着一个‘统一意大利’的美梦。只不过,他梦里的那个意大利,是一个由他自己来当国王的‘君主立宪国’,而不是你的‘共和国’。”
“而他们,”林亚瑟又指向了海峡对岸,“法兰西。它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在它的家门口,出现一个统一、强大的意大利的。那会严重威胁到,他在地中海的利益。”
“所以,”林亚瑟看着已经呆住了的马志尼,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将面临两个最强大的敌人——一个想摘桃子的‘内部野心家’,和一个绝不希望你成功的‘外部搅局者’!”
“你,拿什么去跟他们斗?”
“我……”马志尼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那颗被**激情冲昏了的头脑,第一次,被迫去直面,这冰冷而又残酷的……国际**现实。
“但是,”林亚瑟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个熟悉的、如同魔鬼般的微笑,“如果,有我,帮你呢?”
“如果,我能帮你,‘说服’撒丁王国的国王,让他支持你的‘共和’事业呢?”
“如果,我还能帮你,‘按住’法国人那只随时准备伸过来的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呢?”
马志尼的呼吸,瞬间就变得急促起来!真正的“大戏”,现在才开始!
“殿下……您……您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林亚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经典笑容。
“我是一个商人。我从不做没有回报的投资。”
“现在,在亚平宁半岛这张牌局上,你,和你的‘青年意大利’,还只是一个,连上牌桌资格都没有的,小角色。你手里,没有任何,值得我投资的筹码。”
“所以,”他看着马志尼,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需要先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你去,用你的思想,用你的声望,去帮我‘说服’一下,撒丁王国的国王,卡洛·阿尔贝托。”
“让他也加入到,我们这个‘造福全人类’的、伟大的……‘自由贸易’大家庭里来。让他也同意,和我们大英帝国,签订一份友好通商协议。降低关税,开放港口。”
“只要,你能办成这件事。”
“那就证明,你,拥有,左右一场地缘**博弈的……价值。”
“到那时,”林亚瑟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充满了诱惑力。
“我自然会考虑,在你这场‘统一意大利’的伟大**中,给你投上,一笔,让你惊喜的‘天使轮’风投。”
……
当马志尼,那个神情恍惚、仿佛三观都被重塑了一遍的意大利“**导师”,失魂落魄地被侍从官“请”出皇家包厢时。
舞台上,那出轻松诙谐的喜歌剧《唐·帕斯夸莱》,正好进行到全剧最华彩的段落。
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鲁比尼,正憋足了劲,飙出了一个穿透力极强、足以掀翻整个歌剧院屋顶的漂亮高音!
“Bravo!Bravo!”
楼下的观众席,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喝彩!
然而,在皇家包厢里,维多利亚女王,却连看都没看舞台一眼。
她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带着一丝好奇、一丝钦佩,还有一丝……“你这个坏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嗔怪,盯着自己那位刚刚才完成了一场“隔空布局”的丈夫。
“亚瑟,”她凑到丈夫耳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我刚才,差点就以为,你要真的资助他们,去搞什么‘暴力**’了呢?吓我一跳。”
林亚瑟闻言,笑着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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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一种极其无辜的语气回答道:“怎么会呢?亲爱的,你忘了?我现在的人设,可是‘虔诚的和平主义者’。怎么可能,去支持那种打打杀杀的粗**为呢?”
“哼,我信你个鬼。”维多利亚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她现在,早就把自己丈夫那套“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腹黑套路,给摸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她看着楼下那个,在掌声中优雅谢幕的鲁比尼,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随时准备去炸掉一座宫殿的马志尼,有些不解地问道,“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真的觉得,光靠那个马志尼,和他的‘青年意大利’,就能说服撒丁王国,然后统一整个意大利吗?我听梅特涅那个老狐狸说,亚平宁半岛那地方,乱得就像一锅煮糊了的意大利面,几百年来,谁也没能把它给真正地整合起来。”
“当然不能。”林亚瑟的回答,简单而又直接,“光靠马志尼一个‘理想主义的喷子’,别说统一意大利了,他连说服他自己家的房东,给他减免一个月房租,都办不到。”
“那你还……”
“亲爱的,”林亚瑟看着她那充满了困惑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用餐具,在他们面前那张铺着洁白桌布的小圆桌上,摆起了“棋局”。
他拿起一个代表着“撒丁王国”的银质刀鞘,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你看,这是我们的‘目标’,撒丁王国的国王,卡洛·阿尔贝托。一个有野心,但又没什么胆子,天天做着‘统一意大利’美梦的家伙。”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代表着“奥地利”的、沉重的胡椒研磨器,重重地,压在了“撒丁王国”的上方。
“这是,压在他头上的‘大山’,梅特涅的奥地利。他怕得要死。”
紧接着,他又拿起了另一个,代表着“法兰西”的、看起来很花哨的甜点叉,放在了“撒丁王国”的左边。
“这是,在他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过来,叉一块肉吃的‘搅屎棍’,路易·菲利普的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