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但季越卿嘴上却依然强硬。
“放屁!这全是污蔑!”
他猛地将传单撕碎,狠狠地扔在地上,指着赵铁山怒吼道:“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们竟然也信?”
“谁陷害你?照片能是假的吗?”赵铁山毫不示弱地回怼。
在场的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这么详尽的资料,绝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
“哼,看来是真的了。”有人冷哼一声。
“真是丢人现眼!”有人小声骂道。
还有一些原本想巴结季越卿的人,此刻也默默地挪开了目光,脸色难看。
眼看大殿内又要吵成一团,坐在上首的周正德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都给我闭嘴!”
周正德站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季越卿身上。
“这事情是真是假,是非自有公论。我想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季云山,咱们青帮有帮规。若是放在以前,你这两条大罪,按规矩是要执行家法,三刀六洞的!”
听到“三刀六洞”四个字,季越卿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不过,”周正德话锋一转,“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也老了,不想再见血腥。”
“你自觉点,自己走吧。”
“从今往后,不要再用青帮的名号行事。你做的那些勾当,与我们江北帮再无半点瓜葛!”
这已经是给季越卿留了最后一丝体面,实际上就是将他逐出了帮派。
季越卿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他缓缓站起身,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周正德叹了口气,对着剩下的人说道:
“今天在座的各位,有的是真困难,但我也知道,肯定还有人像他一样,心里打着投机取巧、**求荣的小算盘。”
“与他做一样生意的,甚至于犹有过之的,也绝对是不在少数!只是没有被发现,被曝光出来而已。”
“我不管事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进行核查。”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被人把家丑都曝光出来了,我都一概不知。”
“但我劝你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尤其是最近,军统在魔都重新活跃起来了。这传单就是个信号。”
“你们要是为了那点钱,把自己给玩**,被军统盯上,那就是活该!到时候别怪没人给你们收尸!”
“好自为之吧!”
说完,周正德带着人转身离去,留下大殿内一片哗然和深思。
……
上午,季公馆。
季越卿回到家后,立刻开始指挥家人和手下收拾细软。
“快!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其他的不要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匆忙?”他的夫人一脸惊慌地问道。
“别问了!”季越卿吼道,“我们惹上**烦了!今天晚上趁着夜色,赶紧搬走!”
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帮派不仅不再是他的保护伞,反而可能随时对他动手。而且那张传单背后的势力更是让他感到恐惧。
“去郊外的那个庄园!那里地方偏僻,而且咱们藏了不少枪和人,比在这个闹市区安全得多!”
与此同时,钱家。
钱四海的情况比季越卿还要糟糕。
他的几家商铺门口,已经**了不少愤怒的市民和学生,正在高喊着口号进行**。
钱四海刚刚吃完早饭,看到这副景象,派人一查,差点当场晕过去。
他赶紧给季越卿打电话,结果被季越卿劈头盖脸一顿骂。
“老钱!我们完了!赶紧躲起来吧!”
挂断电话,钱四海彻底慌了。
他不像季越卿那样手下有众多打手保护,他就是一个商人。
“快!收拾东西!走!”
钱四海带着最亲近的家人,包括刚刚回家不久的儿子钱文秀,慌慌张张地将几箱金条和美金搬上了汽车。
他不敢往外地跑,生怕路上被人截杀。
“去洪口区!去宪兵队附近的那栋宅子!”
钱四海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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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东瀛人的地盘,宪兵队就在旁边。我就不信,那帮人敢在宪兵队的眼皮子底下杀我!”
只要躲进那里,闭门不出,他就安全了。
“嗡——”
黑色的福特轿车发动引擎,缓缓驶出钱家大门。
然而,车子刚刚开出不到十米。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骤然响起。
整辆汽车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没,强大的气浪将车顶掀飞了十几米高,玻璃碎片和金属零件四散飞溅。
车内的钱四海一家,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当场毙命。
不远处,一个看似普通的黄包车夫正拉着车经过。
他压低了帽檐,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那熊熊燃烧的残骸,确认目标已清除后,拉起车转身离去。
周围的老百姓先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钱四海的车后,竟然没有多少同情,反而纷纷叫好。
“活该!这就是**贼的下场!”
“老天爷开眼了!”
……
钱四海被炸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季越卿的耳朵里。
这让他更加确信,那份传单就是催命符。
入夜。
两辆满载着人和货物的卡车,趁着夜色驶出了季公馆,朝着魔都郊外疾驰而去。
车上坐满了季越卿手下的心腹打手,个个荷枪实弹。季越卿坐在中间那辆防弹轿车里,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神情紧张地盯着窗外。
只要到了郊外的庄园,有了那里的防御工事和更多的人手,他就安全了。
车队行驶到一段必经的芦苇荡路段。
这里两旁芦苇丛生,有一人多高,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季越卿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警钟大作。
“不对劲!快!加速冲过去!”
然而,话音未落。
“砰!砰!砰!砰!”
密集的**骤然从道路两侧的芦苇丛中响起。
无数火舌喷吐而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瞬间将季越卿的车队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