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江潮对林暮就有一种有求必应的感觉,只要是林暮想要的、要求的,不管多么荒唐,江潮都会尽量满足。
比如现在,江潮已经帮林暮准备第五种早餐了,可是林暮还是以豆浆太甜为由,让江潮重新准备一杯。
林暮坐在餐桌上,看着江潮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再看看时间,江潮再不出门就迟到了。
林暮突然觉得没有意思,她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我不吃了!”
林暮想要用自己的无理取闹来逼江潮发火,可是很显然,她低估了江潮对自己的耐心。
“怎么了?不满意我再重新做。”江潮从厨房冲出来拉住林暮。
“江潮,所以无论我怎么无理取闹,你都不会生气吗?你昨天骂我没脾气,那你呢?”
“所以你在耍我?”江潮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林暮的手腕瞬间感觉到了疼痛。
“如果你总是带着内疚和我在一起,与其那么痛苦,不如分手吧!”林暮说出分手这两个子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江潮的手在收紧。
“痛苦?”江潮脖子上的筋已经爆起,好像刚刚林暮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愤怒点上,可是他仍然收着怒意,就是怕林暮的情绪再起波澜,“所以呢,你也很难过吧?很纠结吧?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吧?”
“江潮,我没有!”
“痛苦到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不是吗?”
“你就那么想我吗?”
“你让我怎么想?”江潮愤怒地把勺子摔在厨房的地上,“其实你都是在骗我吧?什么算了,什么为了我,其实你心里还是埋怨我妈妈,林暮你承认吧,你根本没办法毫无结缔地和我在一起!”
林暮从来没见过江潮这么大声对自己说话,她呆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去,江潮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
“那就分手啊!”沉默了良久,林暮终于挤出几个字,语气中有一种平静的崩溃感。
锅里的小馄饨已经散发出了响起,豆浆机也在这个时候很合时宜地停了下来,整个房间里是死一样的沉寂,只是林暮偶尔的抽泣声,显得那么突兀,而正是这仅有的声音,让江潮的心潮起伏,再也顾不得去关燃气,径直走到林暮面前,抱住了她。
“可可,别哭好不好?我错了!”
可是就是这句话,直接把林暮惹恼了,“江潮,不要再跟我认错了,你做错了什么?”
“好。”江潮适时松开她,“我不道歉,那你不要生气了。”
“不要用这种亏欠、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了!”林暮终于忍不住了,可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就理解了那晚的江潮,“我已经分不清楚,你对我是爱,是亏欠,还是遗憾。”
林暮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进了卧室。
江潮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再解释,他只是叹了口气,绕过林暮,径直走到衣帽间,随便换了一件衣服就匆忙出门了。
林暮看了看时间,和杨云开约定好的时间要到了,她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化妆,可是眼线笔总是花,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化眼妆,只是涂了点散粉就出门了。
来到杨云开的音乐公司,走过录音室的时候,刚好和路行澈四目相对,路行澈倒是主动打招呼。
“小嫂子好!”
“路行澈,请问你还有别的嫂子吗?”
“不是你上次说,叫嫂子把你叫老了,那就小嫂子啊!”
“我又不是小三!”
“不是,你那么了,吃炸药了?还是我哥惹你生气了?林暮我跟你说你这个年纪不能生气,容易内分泌紊乱。”
“滚!”
江家的男人真是讨厌,太讨厌了!
“林暮,你是谈恋爱谈得脑子坏掉了吗?人家一个全员BE的校园剧,你写的跟男女主角携手上清华北大的happyending似的,你让我怎么跟制片人交代?”
林暮刚坐下打开文件,就被杨云开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我都出校园多久了,我怎么知道?”
“你就想象着,你和江潮分手了,照着这个感觉写!”
杨云开不说还好,说了分手林暮突然憋不住了,趴在杨云开身上嚎啕大哭,“杨云开,我真的要和江潮分手了~”
“江潮,江潮那个孙子敢跟你提分手,他凭什么呀!”杨云开一把推开林暮,扯着嗓子在会议室里大喊,喊声直接引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黎好,“怎么了?怎么了?江潮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啊?你出轨了还是他出轨了?”
林暮:“……”
“林暮你说话呀!江潮为什么跟你分手。”
“我,是我要跟他分手。”林暮有些心虚。
“林暮你有出息了,敢跟江潮提分手!”
“小嫂子,你要跟我哥分手啊?不是,你凭什么跟我哥分手?他等了你那么多年,那我哥老了,你不要他谁还要他!”路行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
“凭什么不能!”杨云开和黎好异口同声。
林暮看着这三个人,越看越烦,特别是路行澈,一副婆家人的嘴脸,好像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哎呀,我走了!”林暮拎起包就要走,去被杨云开拦住了,“我还没跟你分析完呢!”
“今天没心情听!”
“林暮,你这个脾气,谁能受得了你。”
“不用你管!”
林暮在杨云开这向来是无法无天,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他兜底。
走出公司林暮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可是她原本是想请杨云开吃饭的,算了,改天吧!
下午,她去看了一场音乐剧,去吃了很想吃的gelato,看着周围都是小情侣在买,林暮心里对江潮的埋怨又深了一层,江潮从来没有陪她逛过街,也没有陪她吃过路边的小零食,林暮看着手里的开心果味冰激凌,越吃越苦,只能仓皇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暮打开门走到玄关的时候,看到了江潮的鞋子。
他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是来跟自己道歉的吗?觉得早上说话太冲了?
其实林暮也后悔了,干嘛要轻易说出分手的话,要不然等会跟他说两句软化,再主动亲两下,大不了以身相许,林暮心里盘算着,走到书房的时候听到江潮正在里面讲话。
“看看今年的利润吧,到时候找个专业的CFO入场。”
“上市怎么要准备2、3年,不要着急。”
“不知道公司的组织架构有没有问题。”
“还要调查婚姻状况?”
……
长久的沉默后,江潮不疾不徐说出一句话:“席睿知,我觉得和林暮在一起,很累!”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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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让林暮原本打算敲门的手悬在空中,江潮说和她在一起很累,可是他明明前两天才说,会一直选自己的,可是如果江潮觉得和自己在一起很累,那他还会坚定地选择自己吗?
林暮脑子里很乱,几乎没有办法思考问题,眼泪却在这时候分担了她的心碎,顺着脸颊一颗接着一颗地流下来,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摊成一片汪洋。
她没有惊动江潮,只是悄悄走到卧室,找到自己地身份证还有包,然后静悄悄地离开,经过书房的时候,她听到江潮在笑。
“席睿知,你tmd别胡说!”
“废话,我都30岁了,想结婚没毛病吧?但是也不能随便结呀!”
林暮靠在书房的外的墙面上,不停用后脑勺敲击着墙面,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抱,那里面装了身份证、手机、护照,她多希望江潮在这个时候可以走出来,他们一起聊聊早上的矛盾,聊一聊他们之间的困境,要继续走下去的困境,可是等了十来分钟,江潮依然在打电话。
林暮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走了。
林暮已经好久没来自己的出租屋,刚和江潮在一起的时候,他让林暮把这个房子退了,搬过去和他一起住,林暮虽然没有同意,可是这两个月以来,大部分时间江潮都缠着自己不让她回来。
林暮所在的小区,外国人很多,走到大厅的时候,林暮看到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才反应过来,圣诞节要到了。
去年的圣诞节,林暮和妈妈还有Damon一起过的,Damon就是妈妈的新老公,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回来一棵圣诞树放在院子里,三个人一起装扮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亮起了灯。
林暮很早就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她要和江潮在家里做姜饼人,然后分给邻居,她要把江潮扮演成圣诞老人,让他给自己送礼物……她想了好多好多,就是没想到,今年的圣诞节她或许不能跟江潮一起过了。
江潮和她在一起很累,可是她也很累,她想起江爸江妈逼着她不要去见爸爸,想起当年江叔叔把她绑到车上,江潮说得对,她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办法为了江潮将这一切一笔勾销,或许是她爱江潮爱得不够深,又或许,是那些事情确实给她的心灵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无论如何,她和江潮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林暮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一心软就答应了和江潮在一起。
而一旦有了后悔的心思,再多的爱和恨,也都像雪山上的雪一样,随时可能会崩塌。
林暮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
“宝贝,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呢?”
“我和你uncleDamon种圣诞树呢!”
“妈妈,我想回去过圣诞节!”
苏余愣了一秒钟,“可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就是……就是想你了,看到楼下大堂的圣诞树,就想起了去年我们三个一起装扮圣诞树的场景。”
“宝贝,你要是想我了,我们两个一起去看你好吗?”
“不用不用……”林暮连忙推脱,她和江潮和江爸江妈的关系还一团乱呢,自己的妈妈再来,那可就是比腊八节的粥还乱。
“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有点寂寞了。”
“可可,你应该找个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