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入耳，沈翊眼神闪过一丝思索，随即轻笑出声点了点头：“是我狭隘了，你倒是活得通透。”
乔晚感觉到沈翊逐渐放松下来，继续道：“其实不是我活得通透，而是你当局者迷，换作是我在局中，通透的人大概率就是你了。”
沈翊勾了勾唇：“那我也会拉你一把。”
“好啊，我期待着。”乔晚笑着挑眉。
此时沈翊感觉一阵困意上头，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困了？”乔晚察觉到沈翊的变化。
沈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慵懒：“这几天忙着姚翠翠的案子没怎么睡。”
乔晚点头表示理解，说着便起身：“那你休息一会，我去和老板娘聊聊天。”
沈翊目送着乔晚走下楼梯，身体微微前倾靠在实木桌上，没过一会就被困意裹挟着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沈翊睡得很沉，直到乔晚回来的时候沈翊还没醒。
乔晚轻手轻脚得掀开竹帘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沈翊听到塑料袋发出的声响缓缓掀开眼帘。
“醒了？”乔晚见沈翊醒了动作幅度大了些，坐回了位置上。
“嗯。”沈翊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略带鼻音。
沈翊的目光很快落在桌上的塑料袋上，看着乔晚的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猜你忙着没吃饭给你买了青菜粥，趁热喝吧。”乔晚将塑料袋推到沈翊面前。
沈翊愣了一下，内心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填满，抿唇浅笑：“多谢，有心了。”
乔晚笑着摆了摆手，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沈翊打开塑料袋感觉到粥碗还是热的，粥应是刚刚盛起来没多久再加上用袋子保温的缘故。
沈翊用塑料勺舀了一勺粥喝了起来。粥的滋味清淡却不寡淡，白米的醇厚混合着蔬菜的清甜足以令人打开食欲。更何况相比油腻的食物，沈翊本就更喜爱清淡的吃食，所以这碗青菜粥倒是正合他的口味。
沈翊抬眸看着乔晚，发现她似是看到了什么眉头越锁越紧，嘴唇轻抿。
“怎么了？”沈翊开口询问。
乔晚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递给沈翊，神色有些凝重。
沈翊放下塑料勺接过乔晚的手机目光很快被几个红字吸引：A市西郊胡杨林发现六具遗骸。
沈翊的神情顿时也变得严肃。
“看上去又是个大案子。”乔晚叹了口气，“你们平时和A市的警察有接触吗？”
“除了联合行动以外很少。”沈翊将手机递还给乔晚，如实回答。
话音未落，沈翊的手机便响了。沈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现电话是张局打来的，立马按下通话键。
“沈翊，赶紧回来一趟，有事和你说。”电话那头张局的声音混杂着细碎的忙音。
“好，我很快就到。”沈翊说完便挂了电话。
“局里有事？”乔晚猜到了几分。
沈翊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我得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乔晚笑了笑，挥挥手：“快回去吧，别让同事等急了。”
沈翊也挥了挥手，走到楼梯旁回头看了一眼最后快步离开径直往警局走去。
回到警局后，沈翊走到张局的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进来。”
沈翊推门而入。
张局抬头见到沈翊招了招手：“坐吧，来得还挺快的。”
“一接到电话我就赶过来了。”沈翊在张局对面坐下，“张局，找我什么事？”
张局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抱胸，表情有些严肃：“是这样，A市出了个大案子事关六条人命，因为尸骨都是陈年旧尸磨损严重，目前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所以破案进度很慢。”
沈翊认真地听着，微微点头。
“A市的局长是我的老同学早就听闻你的能力，这次主动向我要人想要你协助A市警方破案。”
“我一定尽力。”沈翊眼神坚定。
张局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的情况我已经和上面报备过了，地址我发给你了，你现在就可以去了。”
沈翊打开手机，果然收到了张局发来的地址：“好，谢谢张局。”
沈翊说完便快步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A市距离北江市有一段距离，沈翊买了最近一班的高铁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达了A市，沈翊根据张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A市公安局。
沈翊穿了一身便服，刚准备走进大门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干什么的？”保安是个大高个，微微低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蓝色毛衣和白色牛仔裤，面容年轻的青年男人。
“我是北江分局的警察沈翊，是来协助破案的。”沈翊不紧不慢地拿出警官证递给对方。
保安看了一眼沈翊的警官证，确认无误后递还给沈翊，语气平和了些：“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先等一下。”
“好。”沈翊浅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保安转身去打电话，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朝沈翊走来。
“已经确认过了没问题，他们在二楼你上去吧。”
“多谢。”沈翊笑了笑，随后快步走上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地方较大再加上走廊里来往的人极少更显得有些空旷，沈翊走过几间房间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沈翊循着声音走到了会议室外，此时会议室里刚好有人讲话，沈翊投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这么大的案子查了两天还没有进展？”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警服看着底下的人，中气十足地问。
“尸体年代久远，且其他线索完全断裂，所以我们才暂时还没有发现。”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出头，剃着寸头的男人回答得理直气壮。
局长宋光运闻言更加恨铁不成钢，火蹭蹭往上冒：“同样是面对年代久远的尸体，怎么人家局里的同志就能找出死者身份，你们就不行？”
“人还没来呢，还不一定就能行。”男人说。
沈翊听了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会议室里的人顿时都被敲门声吸引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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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
“进来。”宋光运开口。
沈翊转动把手轻轻推开会议室大门，随后在原地站定朝着宋光运敬了个礼，声音不卑不亢：“北江分局刑侦支队沈翊，特来协助破案。”
宋光运看到沈翊表情顿时缓和，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沈翊你来得正好！早就听你们张局说你会画人画骨，甚至还会画心，这次我才特意从你们张局那儿把你请来！”
“宋局长过誉了。”沈翊谦虚地笑了笑。
此时宋光运的手机响了，宋光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拍了拍沈翊的肩膀：“我还有事，你先和他们聊聊案情熟悉一下。”
“好。”沈翊点点头。
“那个……顾严！和沈翊说一下案情。”宋光运转头看向先前说话的剃着寸头的青年男人。
“是。”顾严应道。
宋光运说完便离开了会议室。
宋光运前脚刚走会议室里的人便开始低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全当沈翊完全不存在一样。
沈翊却似乎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看得明白吗就看？”顾严突然走过来发难，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翊，“就你这样的还当刑警？”
沈翊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顾严见沈翊没有反应更是不爽，直接夺过沈翊手中的文件反手压在桌面上，语气不善：“我听说你最近破了徐一帆那个案子，你们画家是不是都和他一样啊？为了名利不择手段？”
沈翊微微一怔，看着顾严的眼睛默声不语。
“被我说中了？”顾严轻笑一声。
沈翊不再沉默，直直对上顾严的目光，桃花眼里深不见底，竟一时让顾严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顾警官，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是破案，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和我一样。”沈翊眼神坚定，丝毫不怯。
顾严没想到沈翊突然开口，一时愣住。
“眼下尽快破案才是关键。”沈翊转过身去看着投影屏幕上的图片，“我们还是说说案子吧。”
其他人目睹了两人针锋相对半步不让的局面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警员姜君用眼神询问顾严。
顾严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姜君于是开口：“是这样的，一个叫许力强的护林员两日前在附近巡逻的时候发现一处地方的几棵胡杨生长得格外茂盛便走过去查看，结果在附近被一个东西绊倒，后面发现竟是白骨。”
“许力强随后立刻报了警，我们的人到达现场后在这一带胡杨林发现了六具尸体，尸体均已呈现白骨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都在三年以上。”
“由于尸体磨损严重已经提取不出有效DNA我们曾尝试用AI技术还原人脸找到被害人信息，但收效甚微。”
沈翊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投影上的尸体摆放位置图上，微微皱眉。
“怎么样沈警官？”顾严看了一眼沈翊。
“头骨在哪儿？”沈翊开口。
顾严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沈翊的反应：“姜君，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