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旻被闻时月那句石破天惊的“当小三”问得彻底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抛下。
硝烟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剧烈波动,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几乎是狼狈地别开脸,避开闻时月那双在白炽灯光下过于明亮、也过于刺人的猫眼,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声音干涩:
“里面的那位‘正宫’,知道你在外面这么邀请别人吗?”
他试图用嘲讽来武装自己,掩盖那瞬间划过心头的、荒唐又可耻的悸动。
闻时月却轻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他拙劣的伪装。
她向前逼近一步,高跟鞋踩在冰冷的露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怜旻紧绷的神经上。
浓郁的玫瑰信息素带着压迫感袭来,与他躁动的硝烟味碰撞、纠缠。
“避而不答?”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却带着冰冷的棱角:
“苏怜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带着一种玩弄人心的残忍:
“错过了这次,以后你就永远只是红馆里那个穿着可笑女仆装、等着客人点牌的‘旻哥’,或者……连红馆都待不下去,彻底烂在泥里。”
“而我,”
她微微倾身,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会成为郁家的少夫人,闻家的继承人,我们会站在云端,而你……”
她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意味比任何话语都更具羞辱性。
苏怜旻猛地挥开她近乎触碰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栏杆上。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深黑的瞳孔里燃着怒火,直直地瞪向闻时月,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闻时月!你把我当什么了?和你那些莺莺燕燕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个你用来反抗家族、证明你有多叛逆的工具?还是一个你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积压了一晚上的羞辱和无力感在此刻爆发:
“是!我苏怜旻是穷,是贱,是活在泥地里!但我他妈的还没贱到要靠着给你当见不得光的情夫来讨生活!这种‘机会’……”
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彻骨的鄙夷和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我不稀罕!”
说完,他猛地推开闻时月,像是多待一秒都会让他窒息,头也不回地冲下了露台。
那踉跄却决绝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医院走廊冰冷的灯光尽头。
闻时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脸上那点玩味的笑意慢慢淡去。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信息素里那抹呛人的绝望。
【目标人物苏怜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5,仇恨值+20,关系状态:破裂。】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宿主,看来你的‘招揽’失败了,而且效果显著。】
系统带上了一丝调侃。
闻时月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
“呵。”
她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模糊了眼前的夜色。
“骨头倒是比想象中硬。”
只是不知道,这身硬骨头,又能在这吃人的帝都里,撑多久。
——
医院走廊冰冷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僵持的沉默。
最终还是郁亭风先开了口,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只是在进行一项客观评价:
“你找来的那个人,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
“是个alpha,长得也不怎么样。”
闻时月正烦闷着系统任务和苏怜旻那硬骨头的不识抬举,闻言侧过头,猫眼斜睨着他,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郁亭风,你吃醋了?”
郁亭风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种沉默反而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脚步,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旧旧的丝绒盒子。
盒子本身已经显得有些陈旧,边角甚至有些磨损。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戒指的设计并不如何繁复华丽,但中央的祖母绿宝石纯净剔透,低调奢华——
这是郁家世代传给主母的象征。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执起闻时月的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那枚沉重的、承载着家族历史的戒指,套在了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闻时月愣了一下,抬起手,看着手指上那枚显然价值不菲、与郁家如今破产现状格格不入的戒指,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郁家不是破产了吗?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居然还留着这种好东西?怎么没想着把它当了换钱救急?”
郁亭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情绪复杂难辨,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而清晰:
“因为,一直想着,要给你戴上。”
他移开视线,看向远处走廊尽头的灯光,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
“……我曾经,是真的很想和你结婚的。”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却并未在闻时月心中激起多少涟漪,反而让她觉得无比荒谬。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说谎。”
她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祖母绿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骗骗你自己就算了,郁亭风,别拿来骗我。”
郁亭风蹙眉,看向她:
“我没有说谎。”
“没有?”
闻时月逼近一步,猫眼里淬着冰一般,一周目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糟糕记忆再次翻涌上来:
“一个带头全校孤立我、把我反锁在空教室一整夜、在我送的礼物上写下‘贱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和我谈恋爱只是打赌玩玩的AOmega……”
她每说一句,郁亭风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现在居然告诉我,你曾经很想和我结婚?”
闻时月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带着浓浓的嘲讽:
“郁亭风,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这不可笑吗?”
郁亭风的手指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某种固执的情绪,声音沙哑: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闻时月彻底被这句话点燃了怒火。
【我在一周目给他当牛做马刷好感,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结果呢?他和主控联手弄死我的时候可没念半点旧情!现在居然敢倒打一耙说我对不起他?!】
她在脑中对着系统疯狂输出,气得牙痒痒。
郁亭风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为了更深的沉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抿紧了唇,不再发一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仿佛刚才那段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只有闻时月无名指上那枚冰凉沉重的戒指,和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怒火,证明着一切真实存在。
闻时月烦躁地想把戒指撸下来扔掉,但那戒指仿佛焊在了她手指上。她狠狠瞪了一眼郁亭风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最终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两人之间再无一语,只有沉默在蔓延。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乘坐的悬浮车驶入帝都最核心的区域,停在那座巍峨壮观、守卫森严的帝国皇宫门前。
闻郁两家是四大家族之二,尽管郁家已经破产了,但两家要联姻,依然要请示皇帝。
郁亭风准备和闻时月一起进去,却被男侍从拦下,对方态度谦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皇帝只想见时月小姐。”
他还想再往前走一步,这一次却是被闻时月制止住了:
“教父不喜欢太多人。”
教父……真是亲密的称呼,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皮囊下的另一张面孔,是多么恶心……
郁亭风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
帝都行宫。
蒸汽如同烟雾般盘绕上升,弥漫着香草和檀香的庄严气息,水珠从男人的胸膛滑落,沿着腹肌的沟壑汇成细流,他的身躯是征服者的地图,左肩是一道弯刀留下的伤痕,右肋有着几枚子弹留下来的暗疤。
象牙色浴池边缘搭着的手腕浮现着青色脉络,男人将湿发向后捋去时,水帘顺着背部的肌肉泻下,在腰窝处形成瀑布。
“凯撒殿下,闻时月小姐来访。”
外面传来机器音,凯撒无奈的扶额,他任性的小祖宗又来了。
他跨出浴池,氤氲水汽中,男人披上浴袍,锁骨处水光闪烁,当他抬眼时,灰蓝色的瞳孔里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走来的人:
“我亲爱的教子,快走近点,让我来看看你。”
闻时月嘴角噙笑,猫眼微微上挑,她走到凯撒身边,将他那因为匆忙,欲掉不掉的浴巾重新给他系好:
“教父怎么这么匆忙,让我在待客室等一下也没关系的。”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打趣:
“还是说教父想我了?”
凯撒是闻时月剧情里的教父,同时也是帝国的皇帝,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凯撒只是闻家捡回来的养子,闻家对他极好,闻父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凯撒的忠诚和勇猛让他成为了重点的培养对象。
四大家族暗中支持凯撒率领平民叛乱,最后推翻了原本昏庸腐朽的皇帝,帝都一战成名,成为了新的皇帝。
不过这位贵族皇帝在一周目,被主控要三个男主联手杀死了,主控在男主们的托举下,从贫民窟之花,成为了帝国第一任女皇,堪称可歌可泣。
可又有谁记得她闻时月,和这位尽职尽责的凯撒大帝长眠地底,无人问津。
“你看起来很忧愁,时月,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凯撒担忧的声音唤回了闻时月的思绪,手里被塞进了一杯热可可——这是闻时月小时候最喜欢喝的饮品。
“没什么,只是要和郁家联姻了而已。”
闻时月摇了摇头,小指指尖勾了勾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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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的掌心,要他别担心,说完她转手拿出一叠资料来。
【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把星币兑换成了郁家贪污腐败的资料,你不会是要扳倒男主吧???】
系统简直要疯了。
游戏中做完任务是会奖励星币的,这些虚拟货币可以在商店里购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这种□□乙游,大家都是买涩涩道具,谁会买男主家的犯罪证据啊??
【怎么,他一周目把闻家送去监狱就可以,我就不能了?】
闻时月嗤笑一声。
“联姻啊……”
凯撒听后笑意变淡了些许,所以是来找他赐婚的吗?
但看到那一大笔转账资料,凯撒心里又好受了些。
郁家贪污,他其实早就有所预料,帝都贵族腐败,利用政治分肥谋权谋财,他早就察觉,可是他是贵族推举上来的皇帝,如果贸然拔出这些腐败贵族,他也难免会被走投无路的贵族们反咬一口,动摇统治根基。
更何况……
一向在众人面前坚毅果决的凯撒大帝,有些犹豫地望了自己柔弱纯洁如白兔一样的教子一眼,思索再三开口:
“我听说了你和郁家那小子订婚的事情,而你的这些证据又是指向郁家……”
“你知道这不是罚点钱,做点牢就能解决的事情。”
凯撒无奈地说。
“我知道的教父,正是因为这件事难以轻拿轻放,所以我才会给你看。”
闻时月轻笑一声,眼里晦涩不明,带着压抑的疯狂,她微微抬头,眼尾上挑,又带着孩童天真的恶:
“但我也知道,教父不想我结婚,不是吗?”
“我……”
如凯撒这般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无论是战场上还是议会中,都镇定自若了男人,此刻却因为闻时月的一句反问而慌了神。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地喝了一口,试图掩盖他的失态:
“时月,真会开玩笑。”
“教父,那是我的水杯。”
闻时月猫眼向上挑,笑得狡黠。
“咳咳咳……”
凯撒被这一句话又是呛地一下子没有缓过来。
闻时月的大手轻拍着给他顺气。
而此刻闻时月脑子里久久不上线的系统,也像烧开地开水壶一样疯狂地尖叫
【你疯了吗?你居然要杀男主?!你真的是疯了,你杀了他之后,后面的剧情统统都要崩塌,大家全都要去死?疯女人!!!】
【谁说我要杀男主了。】
闻时月猫眼闪过笑意。
【我诛了他的九族,他却独活下来,还要讨好他的仇人过活,这不是更开心吗?】
一周目时,郁家只是生意资金断裂破产,而那份让他们断裂资金的原因就是闻时月的一笔投资,破产是必走的剧情,就算闻时月不推荐这笔投资,也会有别的人来。
郁家破产后,郁亭风对闻时月产生了隔阂,闻时月为了刷好感度尽力弥补,好感度才艰难的上升,她以为郁亭风原谅了闻家。
最后交到她手上的是闻家叛国的罪证,明明郁家已经东山再起,回到贵族圈只是时间问题,可还是为了给主控清楚障碍,为了那笔投资报复,不惜让自己的青梅背负叛国贪污的虚假罪名。
“如果不是你,郁家就不会破产。”
她到现在都记得明明好感度到百分七十了,郁亭风却依然选择了置他于死地。
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你的父母只是没钱跌落成平民,可我的父母家人朋友全部要被处死啊……
凭什么?就因为我是炮灰女配吗?所以我就该死吗,真不公平……
“教父,您知道我想一直陪着您。”
闻时月轻笑一声,敛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她俯身在凯撒的手背上献上一吻——这是古老贵族的礼仪,象征着效忠永不背叛,和至死不渝的陪伴:
“但您知道的,陪伴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知道这是利用npc的感情,但她别无选择。
闻时月只是想活下去,她要先发制人。
“你结婚了,这并不会使我们的距离疏远,时月。”
凯撒这么说着,轻轻拂过闻时月的长卷发,像是在宽慰他担忧的孩子,又像是在劝告自己。
“政治是很复杂的东西。”
凯撒垂眸,看着手背上湿润的唇印,心里莫名的生出微妙的痒意。
他抚摸着闻时月的卷发,灰蓝色的眼眸一沉:
“如果是郁家那小子做了伤害你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就好了,时月,我不希望你卷进这些□□。”
“如果教父是这样觉得的话,那我也这样觉得。”
闻时月埋进男人连绵起伏的软肉之中,湿漉漉的猫眼向上盯着他,像正在吮吸奶的孩子,凯撒看的心软软。
但下一句却让他心一沉。
“没有人能够许诺永远,包括我也是,教父。”
闻时月微凉的指尖,划过凯撒的胸前,像是在蛊惑夏娃堕落的毒蛇。
“那要怎样才能得到时月的永远呢?”
凯撒灰蓝色的眼眸微垂,盯着他纯洁如百合,却也邪恶如魔鬼的孩子。
“您知道的。”
闻时月指尖在凯撒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圆圈,带起凯撒皮肤上的一阵痒意:
“只是看您愿不愿意做,我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