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药圃、法术、炼丹……
再去帝墟逛一逛。
陆焚舟重复着简单的日程，不急不躁，任何一点提升，都让他感到鼓舞。
十天后。
又接连损毁了十三炉药材的陆焚舟，终于炼成了一颗养灵丹！
“好小，好丑……”
陆焚舟捏着这颗养灵丹，不掩嫌弃之色。
比起门俸给的，这颗养灵丹实在有点寒酸，不仅个头小了一圈，连形状也更加古怪，像一坨捏着鼻子糅成的……
好在它的确是养灵丹，灰界里散发的白光不会骗人。
收起它，陆焚舟简单复盘了一下成功的经验，随即抬手。
神魂链从他袖子里射出，卷起身旁的扫帚，开始清扫炉渣。
一边炼丹，一边练习控物驭器，可谓一举两得，陆焚舟感觉自己聪明坏了。
扫净炉渣，陆焚舟开始新一轮炼丹。
“万事开头难，已经越过了最难的一步了，很好。”
可惜聪明坏了的他，忘记了还有中间难、后面难……
于是坏了。
接下来的两次炼丹，好似又回到了原点，连续失败。
几个时辰后。
陆焚舟把牙齿咬得嘎吱响，把丹炉一收，干脆离开三园来到地面，眼不见为净。
“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还会失败呢？”
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盘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路上偶遇其他丹房弟子，纷纷朝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似在狐疑他一个三园执事，为何会跑到地面上来？
陆焚舟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自顾自闲逛。
上次端木松提醒后，陆焚舟才意识到自己被秦山误导了，炼丹区的规章制度里，从没限制过三园执事必须永恒待在三园。
“秦师兄不出来，纯粹是因为摆烂，而且旁人瞧不起他，他也不必自讨没趣。”
“但我得出来。”
陆焚舟暗忖。
他现在又学法术又炼丹的，最好偶尔出来晃悠一圈，如若未来秘密不慎被人撞破，才可以顺理成章说是偷学的。
况且他时不时就要去一趟帝墟，如果被人撞见自己不在三园，也有解释的余地。
“陆师弟？”
迎面走来侯砚平，一脸诧异：“稀客啊，三园休息？”
陆焚舟点点头，打量了一番对方手中的丹炉，还没说话，侯砚平已经热情地搂着他肩膀，道：“那刚好，帮师兄一个忙？”
陆焚舟问：“做什么？”
侯砚平道：“还不是丹药那回事，走走走……”
二人前往紫炁阁。
贵为元武国三大仙宗之一，鬼王宗家大业大，底层弟子数量多如繁星，每月要用的各种丹药数量，可谓多如河沙。
以养灵丹为例，侯砚平等人哪怕每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也是不堪重负，成丹数难以达到门派的要求。
这也迫使端木松经常停下手头的工作，反过来给众师弟帮忙。
当然不止魔炎谷，鬼王宗麾下的其他炼丹堂口，也是类似的情况。
“端木师兄本身有一阶丹药的任务，要他来炼制养灵丹，实在是耽误修行、大材小用了。我等身为师弟，也总是惭愧不已……”侯砚平叹息道。
陆焚舟正色道：“我等理应为端木师兄分忧。”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泛起一丝恶心。
对方说了这么一大堆，意思不就是陆焚舟是在帮端木松的忙，不关他侯砚平什么事。以后也别让他侯砚平还这份人情，毕竟帮的是端木松……
有点小心机全使在没用的地方，这侯砚平跟秦山一样没出息，却远不如秦山坦荡了。
不过，这样正好，他亟需知道别人是怎么炼丹的。
紫炁阁一楼，大堂进来后，便是一个个紧闭的房门，侯砚平打开其中一间。
房中央，用一根管道连接火脉，侯砚平把丹炉摆上去，道：“师弟，劳你去劈些灵柴过来可好？”
“行。”
陆焚舟劈柴回来，侯砚平也做完了炼丹的前期准备。
“师弟，你待会这样……”
他自顾自叮嘱了一番待会炼丹的要义，无非是让陆焚舟打下手。
炉火升起。
陆焚舟找了个角落待着，双眸轻微闪烁，盯着侯砚平的一举一动。
匀火起手，然后分灵……
陆焚舟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印证自己的炼丹过程，当一炉养灵丹炼制完成，侯砚平兀自盘坐调息，他则是若有所思。
“侯砚平的手法比我熟练很多，但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我连续失败的原因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第二炉结束。
陆焚舟眼神越来越亮。
神识。
是神识！
……
陆焚舟回到三园。
看过侯砚平炼丹后，他迫切想要回到三园，抓住那一瞬间的明悟。
但他的脚步，却很慢。
慢到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彻底厘清思绪。
当地火烧红了丹炉，陆焚舟的双眼已变得清澈无比，他施施然抬手，法力涌出。
匀火！
但这一次与之前都不同，他开始尝试用神识调动法术，主动寻求与法术的配合，而非遵循本能的施法……
约莫半个时辰后。
“笃笃笃”的声音密集响起，陆焚舟口中清啸，法诀一引，炉盖打开，水汽托着一枚丹药，宛若腾云而来，落入他掌心。
陆焚舟长出一口气，却微微苦笑。
“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基础法术学得太多，练得太熟，导致他逐渐忽略了神识在施法上的作用，于是在炼丹这种最需要神识配合的精细活上，受到了惩罚。
好在，陆焚舟并非迂腐不变之人，如今眼界重新打开，凝丹自然水到渠成！
趁热打铁，陆焚舟又炼了三炉丹药。
虽然三炉里又有两炉失败了，但陆焚舟知道，这只是熟练度的缘故，他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他的炼丹，正式走入正轨！
同时，还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察觉了神识的重要性后，陆焚舟在练习基础法术时，再次重视起了神识，于是他基础法术的威力，竟然迎来暴涨！
犹如，突破瓶颈。
突破的效果，在三个多月后彻底显现。
这日，陆焚舟一如往常般召唤火焰。
谁知刚一出手，熊熊烈焰便从掌心升腾而起，幸好他躲得快，不然眉毛都要被烧了！
“这……”
陆焚舟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轰！
轰！
轰！
他不断释放火焰，神情逐渐狂喜。
“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