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闻烟脸色一沉，说道。
我也有些意外，尽管这次赌上一切是阿香姐的主意，但我明白，她更多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而在她心里，其实还是那个温娜，并不是和我有着情感连接的阿香姐。
并且有白龙王在场，除非祝老先生疯了，否则是不可能祸及到阿香姐身上的。
“温娜！”
白龙王皱住眉，颇有深意的说道，“凤九的事，祝老先生自有评判，你急什么？”
“白叔，对不起。”
阿香姐的目光很平静，“这次我想自己做主。”
她没有回应白龙王的劝说，而是堵死了所有的话。
白龙王的脸色骤然阴沉。
“好啊！”
祝老先生轻轻鼓掌，调侃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一个个都喜欢自作主张，白龙王，咱们做大人的，实在是很苦恼啊！”
“确实如此。”
白龙王附和的点点头，“自以为学了点本事，就能接管江湖，殊不知，早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两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让我感到气馁，反而更激化了我的战意。
我深吸口气，说道：“江湖总有易主时，二位这么说，看来是感到危机感了。”
“哦？”
祝老先生愣了下，而后就爆发出大笑，“你所说的危机，就是眼下所做的这一切吗，唐凤九，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捡上几十件宝贝，就能让我祝家伤筋动骨了吧！”
“只捡一天自然不行，但如果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你祝家能扛得住吗？”
我从容不迫的说道。
俨然是跟他杠上的语气。
终于，他的表情变了。
看来他也没想到，我会疯批到这种地步。
“就为了玲珑，你不惜造反是吗！”
祝老先生改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我点点头。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尤其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朋友，祝老先生，你若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你觉得我不敢吗？”
祝老先生上前一步，本就强大的气场，顷刻涨至数米。
在普通人眼里，光是和他对视，恐怕就已经感到不寒而栗。
“唐小友，不妨听我一句。”
眼看我俩的矛盾持续激化，白龙王再次站了出来，“你今天大闹祝家别苑，我大概也知道原因，既然是为了祝家二小姐，那为什么不听听这丫头的意见呢，说不定，她根本就不领你的情呢！”
“行啊！”
我冷笑道，“敢不敢让玲珑出来，让大家听听她的想法！”
“白龙王，你这是何意？”
祝老先生微微皱眉。
而这无疑给我们释放了一个不错的信号。
“他慌了。”
阿香姐靠近到我身后，做出和我相同的判断。
于是，我再次激将。
“不敢了吗，堂堂祝家家主，原来也有被人拿捏的一天啊！”
“姓唐的，我看你是太狂了！”
吴岳怒斥一声，“仗着有家主青睐，就在这里肆无忌惮，家主，我建议直接把他拿下，按家规处置！”
“没错，他身为祝家掌眼，公然顶撞家主，根本是罪无可赦！”
在场的其他伙计，也都纷纷叫嚣起来。
刚才我大肆捡宝，他们拿不出证据，此刻抓住我的把柄，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我。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祝老先生并未采纳他们的提议。
反而是紧盯着白龙王，依旧在等待他的答案。
“唐小友的能力不错。”
白龙王笑呵呵的说道，“如果能把他挖到我这边，我当然是喜闻乐见。”
挖人？
这是在保护我吗？
是阿香姐帮我说了什么，还是白龙王真有招募我的心意？
“凤九，你看你惹了多大的乱子！”
祝老先生摇摇头，说道，“既然你想见玲珑，那我就满足你吧！”
话落，他看向一旁的吴岳。
“去请二小姐过来。”
“是。”
祝家别苑和万宝楼之间，仅有一个街区的距离，加上吴岳的动作很快，不消片刻，他就把祝玲珑带了回来。
虽然只两天不见，但此刻的祝玲珑，已然憔悴了好几倍。
“二小姐，你总算来了！”
耗子几人惧都兴奋起来，“快点告诉祝老先生，你不想嫁给秦俊才，在你心里，只有我们凤九一个人……”
可话都没说完，就被祝玲珑冷声打断。
“你们闭嘴！”
祝玲珑面无表情，“谁说不想嫁到秦家的，你们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什么！”
耗子一下子怔住。
不仅是他，我的表情更是难看之极。
祝玲珑妥协了？
为什么！
“玲珑，是不是他用了什么威胁你的手段？”
柳闻烟指向祝老先生，质问的语气说道，“这么多人在场，而且白龙王也在，你大胆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闻烟姐，谢谢你的好意，但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些天的接触，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也比以前要改善许多，至少，祝玲珑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可正是如此，她这种认真的口吻，才让我没办法接受。
“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我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的盯过去，“你明明不喜欢秦俊才，为什么要逼自己接受这样的选择？”
在我话落的刹那，祝玲珑眉心明显轻颤了一下。
接着，她平静如水的转过视线。
“你，是我什么人啊？”
“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心里的答案就不是秦俊才？”
祝玲珑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唐凤九，你是不是觉得，做了我万宝楼的首席大掌眼，就等于我对你有意思啊，你听过普信男吗，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典型的普信男！”
“……”
我一下僵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和祝玲珑之间，好像隔了一座高山。
这双对我从来都是温柔，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崇拜的眼睛，忽然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失望，没有恨意。
连陌生都没有。
有的就只有空洞而已。
我忽然明白了。
“是因为……”
我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祝玉衡的名字。
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我做过什么，都不应该成为你惩罚自己的理由，玲珑，我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