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珀谈起这幅画的修复过程,说画的边角曾有破损,他请了欧洲最好的修复师,花了半年时间才恢复原貌。
林观潮则分享自己对文艺复兴时期色彩运用的理解,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勾勒出画中光影的分布示意图。
这种原始的、超越语言的沟通方式,不仅没有阻碍他们的交流,反而创造出一种独特的亲密感。
没有多余的客套,没有语言的隔阂,只有对艺术纯粹的热爱和理解,像是两个灵魂在跨越时空的艺术作品前,找到了共鸣。
罗曼挂了电话,快步赶回展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林观潮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画前低声交谈着,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偶尔还会一起笑着点头,眼神里都带着对彼此的欣赏。
阳光透过展厅的天窗,落在他们身上,给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像是一幅和谐的油画,而他,像是一个多余的旁观者。
他走近些,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从颜料的材质到画家的生平,从艺术流派的演变到创作理念的差异,每一个话题都专业而深入,像是灵魂与灵魂的对话。
那些关于画作技法、艺术流派的专业术语,罗曼大多听不懂。
他昨晚虽然做了功课,却也只能说出“拉斐尔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这样的基础信息,根本无法参与他们的讨论。
而那个男人,却能和她聊得如此深入,如此默契。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罗曼的心头。
他看着林观潮眼中对贾斯珀的欣赏,看着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心里既嫉妒又自卑。
他恨自己没有足够的文化底蕴,无法像贾斯珀那样与林观潮探讨艺术;恨自己只能做一个“管家”,只能为她安排生活琐事,却无法走进她真正热爱的世界;更恨自己连她喜欢的绘画,都只能远远看着,无法真正理解。
这种无力感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是她的管家,必须保持专业和冷静。
他强压着心里的情绪,脸上挤出一抹平和的笑容,一步步走近。
林观潮注意到罗曼回来,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罗曼,你回来了。”然后她又看向贾斯珀,介绍道,“贾斯珀,这是罗曼,我的朋友,陪我一起来看画展。”
她刻意用了“朋友”这个称呼,而不是“管家”。
接着她又对罗曼说:“罗曼,这位是贾斯珀,是一位收藏家,也是一位很厉害的画家,对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很有研究。”
贾斯珀对着罗曼微微点头,语气平淡,灰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罗曼强压下心里的情绪,伸出手,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他能看出贾斯珀对观潮的欣赏,那种欣赏里带着明显的好感,和他对她的感情,有着相似之处。
他很想上前一步,将观潮护在身后,却又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交流,心里像是被堵住一样难受。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一起参观了剩下的展品。
贾斯珀偶尔会给林观潮讲解一些展品的背景故事,那些都是他从私人渠道了解到的,比美术馆的介绍牌要详细得多。
林观潮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的交流依旧默契。
罗曼则走在两人身后,很少说话。
他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为了一幅画争论,为了一个共同的发现而开心,心里的嫉妒越来越强烈,却又无能为力。
他只能默默记下林观潮喜欢的画作,想着以后再找机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她做些什么。
离开美术馆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街道上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
贾斯珀主动提出要送林观潮回酒店,他的黑色轿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我送你回去吧,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林观潮却笑着婉拒了:“谢谢你,贾斯珀,不过罗曼已经开车来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贾斯珀没有坚持,只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观潮:“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室地址。如果你以后有时间,欢迎来我的工作室做客,我那里有一些我收藏的画作,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些灵感。”
“好,我会的。”林观潮接过名片。
贾斯珀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罗曼看着贾斯珀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立刻转过身,看向林观潮,语气尽量平静:“小姐,我们回去吧。”
“嗯。”林观点点头,和罗曼一起走向停车场。
坐在车里,林观潮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心里却在思考着刚才和贾斯珀的交流。
路灯的光芒透过车窗,落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罗曼握着方向盘,心里却有些不安——他能感觉到林观潮在思考着什么,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林观潮忽然转过头,看向罗曼,开口说道:“罗曼,我觉得我之前错了。”
罗曼愣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脚下的油门都下意识地松了松:“小姐,您说什么?错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灵感是藏在自己的脑海里的,只要静下心来,就能找到。”林观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顿悟,“可今天和贾斯珀聊完,我明确了,灵感其实是来自于对世界的观察。只有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去看更多的风景,去接触更多的人,去感受生活的细节,才能让创作有灵魂。”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我决定了,我要搬出酒店,找一个能更好地感受圣萨城生活的地方。酒店虽然舒适,却像一个隔绝世界的笼子,让我无法真正融入这里。只有住在普通的公寓里,每天去楼下的咖啡馆买咖啡,去附近的市场买菜,去街头看行人走过,才能找到和这座城市的连接点,才能画出有灵魂的作品。”
罗曼如遭雷击。
他从未想过林观潮会提出搬离酒店——对他而言,酒店是他能靠近她的唯一理由,是他能每天见到她、为她做事的借口。
如果她搬走了,他该怎么办?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看到她的笑容,听她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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