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脸色很臭。
苏言神色茫然。
下意识嚼了嚼，面包在口中融化，松软可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本就饥肠辘辘的胃袋更是因为食物的香气发出轰鸣。
“咕噜……咕噜……”
怎么叫的更厉害了！
苏言窘迫地低下头，没有注意到车内的环境逐渐发生变化。
少年肚子的轰鸣更像是一个信号，更多的藤蔓从座椅的缝隙、车窗的边缘跑了出来。
小块的面包、沾着果酱的饼干、晶莹的果肉……
各式各样食物的香气瞬间溢满了车厢。
而所有的藤蔓都目标统一。
动作急切又讨好。
光滑的顶端蹭过少年饱满的下唇。
苏言被迫张嘴，接受着这源源不断的投喂。
然而很快，就有藤蔓不安分起来。
不再满足于唇边的触碰。
趁着少年咀嚼的间隙，灵巧地钻入他的口腔，贪婪地汲取着少年口中的津液。
舌尖被顽劣地拨弄，藤蔓甚至模仿着交缠的姿态，在口腔内壁上滑动。
“唔……呜……”
苏言躲避不及，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少年纤长的脖颈被迫后仰，甜腻的牛奶被粗暴地灌了进来。
惊恐地瞪大双眸。
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来不及下咽。
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溢出，沿着线条分明的下颌一路滑落，经过可怜的锁骨，最终没入被撕扯得有些凌乱的领口。
湿漉漉的奶渍在白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副驾驶座上的顾凛不用回头，源源不断地触感已经通过藤蔓传递到他的脑海之中。
红艳的唇。
柔软的触感。
不受控制的唾液和白色的液体一起划过嘴角。
男人幽深的眸子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处更是不受控制地膨胀。
“停车！”
顾凛声音沙哑得可怕。
开车的祝希吓了一跳。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外面游荡的丧尸，犹豫道：“老大，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我让你停车！”
祝希不敢再多言，一脚踩下刹车。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顾凛手中凭空出现一大片藤蔓，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内，一颗颗腐烂的头颅轰然落地。
绿色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刚刚还在享受着少年爱抚的藤蔓被迫缠上丧尸肮脏丑陋的身体。
不要碰这些恶心的东西！
我要回去！
你个怂货！不敢碰老婆就让我们碰！
直到周围几十个丧尸全被清剿干净，顾凛胸中的那股邪火才稍稍平息。
他冲洗干净身上的秽物，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回来。
苏言已经睡着了。
少年的睡颜格外安静乖巧。
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嘟起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一点亮晶晶的水光。
就是凭着这东西，让他的藤蔓都不受控制。
是他看走眼了。
哪里是什么花栗鼠，分明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看起来单纯。
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引人犯罪。
顾凛下意识遗忘藤蔓实则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改变主意，将前车门关上，转而来到车子后排，毫不客气地看着叶玥：“你坐前面去。”
叶玥愣了一下，刚想说后排坐不下顾凛，却又在目光触及到老大不容置喙的脸色时选择了闭嘴。
算了，终归老大不会伤害小言。
默默为苏言祈祷之后，她乖乖地坐在了前排。
祝希帮她掉整好了座位。
顾凛这才弯腰坐进后排。
叶玥身量娇小，之前和苏言一起挤在后排倒也勉强可以。但顾凛不行，男人身材高大，一坐进来，整个空间都显得逼仄起来。
然而，他却没有半分碍事的自觉。
男人伸出长臂，毫无愧疚地将熟睡的苏言整个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温软的身体紧贴着滚烫的胸膛，手上传来熟悉的细腻质感。
阴沉的目光落在少年嘴角那点没有被完全擦干净的奶渍上。
连擦嘴都不会。
小废物就该找个能仔细照顾他的主人。
一个强大的，能保护他的主人。
顾凛指腹粗粝，动作却意外地轻柔。
指尖很快沾染上了少年嘴角的湿润和甜香。
真邋遢。
顾凛毫不客气地点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鬼使神差地，他将那根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没什么味道。
顾凛疑惑地皱了皱眉，又不甘心地盯着少年的唇瓣看。
怎么会没有味道呢？
那些藤蔓们明明说这里很甜。
就在这时，几根胆大的藤蔓又悄悄地从座椅缝隙里探出头来，试图再次靠近。
顾凛眼神一凛。
男人毫不留情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那几根藤蔓，用力一折。
“啪嗒。”
清脆的断裂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
“哇……哇哇……”
仿佛婴儿哭泣，被折断的藤蔓委屈地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其他藤蔓吞噬入腹。
剩下的藤蔓们也被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凛冷哼一声，将怀里的少年又抱紧了几分。
他都没尝过的地方，这些畜生有什么资格碰？
天色渐暗。
车内的光线昏黑。
为了不引起丧尸的注意，他们没有开车灯，只有天上的月亮恬静而温柔地散发着光芒。
无论你是谁。
丧尸、人类，又或许是植物。
月亮最是公平。
就在这明明灭灭的光影里，苏言的睡颜显得格外不真实。
少年似乎是累极了，呼吸平稳绵长，柔软的栗色短发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不安分地蹭着顾凛的下颌，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怎么能有人即使是在末世，也依然保留着一股未经尘世污染的感觉？
像是一块可口的，专门为引诱人堕落而生的糕点。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他几乎是将少年整个都圈在了自己的领地里。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少年颈后细腻的皮肤。
一种与他常年握枪，布满厚茧的手截然不同的触感。
光滑、温热，象征着勃勃的生命力。
让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地收紧手指，在少年脆弱的皮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独属于他的。
顾凛的身体早已因为欲望而紧绷到了极致，方才在车外的一通发泄，不过是杯水车薪。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焰，又以更凶猛的姿态卷土重来。
视线贪婪地描摹着苏言的轮廓。
从颤动的睫毛到挺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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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最后，又一次落在了那双因为被藤蔓蹂躏过而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粉嫩的唇瓣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未被舔舐干净的水光。
顾凛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寸寸地被名为“苏言”的毒药侵蚀。
缓缓低头。
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少年柔软的后背，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颗脆弱的心脏在小心翼翼地跳动。
那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是否真如藤蔓们所言如此美味？
他想尝一尝。
尝一尝那个让他一次又一次破例、肖想已久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味道。
就在冰凉的唇即将碰触到那片温热的前一秒，前排的祝希突然有些紧张地开口。
“老大，小镇快到了，我们是明早进还是今晚进？”
顾凛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眼中的欲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怀里的少年又往自己身边拢了拢，“明天早上再去，今晚在车内休息一晚。”
“好。”
发动机熄火，车窗变为完全的黑色。
车内的最后一丝光线来源也消失殆尽。
苏言沉沉进入梦乡，没有注意到男人逐渐变得疯狂的目光。
鸡鸣声打破宁静。
少年有些烦闷地捂住耳朵。
一定是楼下的阿婆又养鸡了。
都放暑假了，怎么还不能安心睡个懒觉……不对！
他猛地睁开双眼。
车子仍旧在稳定地向前移动，哪有什么楼下阿婆，他分明是在顾凛的车上。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小少年垂头丧气的模样引起了顾凛的注意。
想什么呢？
愁眉苦脸的。
他刚准备说话，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僵住了。
苏言不敢扭头。
身后熟悉的温度、落在他耳边炙热的呼吸……无一不在告诉他，身旁的人早已变了一个。
他阿玥姐呢！？
呜……
顾凛却不给他做鸵鸟的机会，手指毫不留情地捏了捏少年软嫩的脸颊。
还是太瘦了。
他皱眉，“准备一下，等会下车了。”
苏言乖乖点头，下意识歪过脑袋想去看看后备箱的男友，却被顾凛高壮的身体挡了个彻底。
什么都看不见。
他悻悻回头，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裤子的口袋。
鼓鼓的。
东西还在。
少年松了口气。
那是他昨晚从藤蔓手里悄悄留下来的食物，那些东西看起来凶猛，但意外的很乖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也视若无睹。
阿煜肯定也饿了。
苏言自己吃饱了，对于男友的愧疚也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这一路吃香的喝辣的，阿煜却没吃什么东西，还被迫挤在小小的后备箱里，有点怨气也是正常的。
等会把吃的悄悄给阿煜。
等阿煜吃饱了，肯定就能恢复以前的模样。
以前的阿煜会温柔地叫他宝宝，他想做什么都很有耐心地陪着他，哪怕他身体不好也不会因此嫌弃他，说话做事永远不紧不慢。
是除了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人。
所以他坚信，阿煜只是一时间有些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等到时候，他肯定要让阿煜好好跟自己道歉。
小少年有些娇气地想着。
如果可以，就再哄一哄他。
他可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