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趴在柜底，仔细观察了监控位置才爬出柜子，躲在旁边的纸箱后，沾了满身灰尘。
这里就和柚子在地下听到的差不多，是一个实验器材室，位于地下四层。
这让她有点开心有点失望，器材室比走廊或者实验室好多了，可是这里看起来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也不能对墙面或门动手。
更别说这里也有监控，柚子看向门左上方的监控。
按理来说，这种器材室绝不是监控室的重点关照对象，没有出事的话他们大概半天都不会看一眼，可是一旦有移动的物体，人的余光会更快注意到。
门的后面贴着的东西看着很像地图，柚子集中注意力去看。
那是四层房间布局图，重点标注了消防逃生路线，黑色的那一节走廊通向的地方就是地下垃圾处理站，它隔壁的[器材室②]应该就是现在的位置，器材室旁边隔了一间空屋是[药剂室②]。
药剂室或许会有红需要的东西，柚子觉得别的都好说，只要能解决它的怕光问题，从基地逃出去就会很轻松。
柚子的视线投向潜入标配——通风管道。
柚子唤来一只酸蜗牛，找了掉在柜子后的黑色塑料袋套在身上，猫猫祟祟往通道那里蛄蛹，这屋子里关灯了，本来光线就不好，要从那么小的监控屏幕看到这个小黑点，没有5.0的视力是很难的。
“我拿的肯定是六个瓶子，你自己数错了吧……”
“老天奶，你要是拿了六个，我头割给你！”
“咔！”
前不久离开的二人推搡着挤进器材室，按开灯。
“啊，这个……”
“嗯……”
“就是五个！”一人义愤填膺指着纸箱里的空缺，他气不过还捡起纸箱里的防撞报纸，团吧团吧扔到同伴身上。
“叫你污蔑我！你让组长以后怎么看我！”
“我道歉！是我的错，求原谅。”
“大后天开会我要是和李想一起坐最后排，你就完蛋了。”
柚子嘴里衔着酸蜗牛壳趴在通风管道里，好险！要不是她听力好、反应快，就真的要栽在第一步了。
柚子在管道里转身，这里的通风管道设计得较为狭窄，人是很难爬的，设计师一定也没想到过会有猫爬上管道的这一天。
药剂室和器材室之间是空屋子，柚子直接跳过这里，没几步就爬到药剂室通风口了。
要不怎么说是药剂室呢，待在通风管道都能闻到奇怪的味道，药剂室的物品摆放就要比器材室合规多了，所有瓶瓶罐罐都整齐摆放在玻璃立柜里，塑料包装的药品也整整齐齐码放在铁皮货架上。
为了遮光、避光药品考虑，药剂室没人的时候也是常年不开灯的，好在柚子的视力很好。
她用酸蜗牛腐蚀管道口的螺丝，无声落地。
时间紧张，学术性很强的名字，柚子是一点看不懂它的功效，索性先跳过。带了些物种名字的就可以猜猜了，不一定能猜中具体的功效，但可以试试比如：变色龙xxx、章鱼xxx、蛾xx……
看到这种标签带有变色/趋光性特质的药剂，柚子就拉开玻璃柜让小壁虎进去尝一口，她知道红可以分解到很小，瓶口的缝隙对它来说是小意思。
“有用吗？”柚子小声问柜子里的小壁虎，它还趴在瓶口发呆，金黄的眼睛放空状。
此时有脚步声传来，听着是往这边来的。
来不及爬墙了，柚子迅速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来得及钻到墙角的空纸箱里。
两个穿白大褂的女性走进来，她们一人提着一个小药箱。
“瓶子装我这里，袋装的放你那吧。”
“行。”
一人打开玻璃柜，好像有红色一闪而过。
“嗯？”
“怎么了？”
“没事，我好像有点眼花了，最近实验室太忙了。”那人用手背揉了揉眼。
“啊~那正常，实验做多了也会这样，我天天录数据有点散光了都。”另一人刷刷地从铁架上拿药，很快都要堆满箱子了，她离柚子藏身处越来越近，最终在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这放不下了，你的箱子还有空间吗？”她转过身问玻璃柜前的同事。
“有，你放我这吧。”
听到这话她就要往那边去，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又回过头，望了一眼柚子的纸箱。
空的啊……她这样想着和同伴离开药剂室。
纸箱里小壁虎已经化作一层薄薄的膜盖在柚子身上，它吸收了章鱼的一部分特性，已经可以熟练拟态，人的肉眼在一米外是分辨不了的。
柚子吓了一跳，小壁虎盖过来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从柚子的视角看是薄薄的一层淡红色薄膜，当它变换颜色的时候有水波一样的纹路。
人走了柚子也没急着起来，她问变回原形的小壁虎：“你能变色了？也不怕光了吗？”
它点点头又摇摇头。
啊，也不算很意外，本来柚子打算用趋光性特性来对冲红自身的负趋光性。
目前看来这种比较重要的特性仅用普通生物材料是难以转变的，不过能够变色伪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柚子让小壁虎把这件屋子里所有的药物都尝一遍，来都来了，如果能误打误撞再得到点什么别的就更好了。
药剂室的门后同样贴了地图，上面显示[药剂室①]的位置就有些远了，以黑色走廊为界限，它位于另一片区域，这就有点复杂了，因为管道并不是像地图线路这样直来直往的。
柚子回到中间那间空房间，对着门后的地图研究了一晚上，因为没走过那里的管道，索性硬记下布局打算顺着临近的房间摸过去。
有了小壁虎这个变色作弊器，柚子走在通风管道里都觉得安心不少，走了点弯路总算是成功摸到[药剂室①]，这里和上一间药剂室的房间布局并没有太大区别，药剂只有一小部分重合，挑了个无人的夜晚，小壁虎把这间屋子的试剂统统尝了一遍。
暂时看不出来它有什么明显变化，柚子猜测可能要在特定时候才会显现，而此时他们依旧没有找到最需要的、解决怕光问题的“钥匙”。
柚子并不打算放弃，现在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她索性整日带着小壁虎在通风管道串门，四层除了几个重要人物的办公室，其他地方她都去过了。
在柚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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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爬出来的第四天，三、四层研究员集中在四层会议室开大会。
柚子纠结了一下，是趁这个时间去实验室偷点实验成果，还是跟去听听他们开会要说什么。
当她看到黑衣警卫提着笼子、箱子向会议室走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会她是必听不可了。
……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次会议最重要的事情。”
“这里是美洲基地送来交流学习的m31。”台上人话音刚落，黑衣警卫将一个笼子提上台，他掀开遮光布，里面赫然是一只貘。
“m31的特性是与神经相关，这与它的母亲m3高度相似，作为交换我们也要送出一只试验品，初步决定是k6如果谁有不同意见可以稍后告诉我。”
“下面是具体的分配计划……m31暂时安置在三层……配套的试剂留在四层……”
四层……这正中下怀，柚子暂时没打算去三层，而四层的构造她已经很熟悉了，既然m31是其他地区基地送来的实验体，有交流学习的价值，它身上必定有一些这里没有的稀有特性之类的。
而且精神相关的能力……虽然她没太听懂那些学术用语，但柚子直觉这个很重要。
散会后，柚子在管道里跟着那个放试剂的研究员，他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分叉口右转，通风管道在这里到头了。
从这里就不能走通风管道了，柚子听下方走廊没有人，吐出酸蜗牛腐蚀螺丝。稍后，她披着小壁虎“雨披”向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没有被画在地图上的房间，但研究员们都知道它的存在。
这里是专门存放实验关键用品的房间，大部分是从实验体中提取又重新作用在别的实验体上的东西，比如：a67、m31、z66……当然也包括x16。
这间屋子室温常年控制在零下五度，并不和四层其他房间公用换气系统，所以四层的通风管道在路口就到头了。
柚子跑得快，她钻进房间的时候那人还在往柜子里码试剂，柚子躲在门后，那人直到离开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门缓缓合上，柚子披着“雨衣”蹲在那里。
所以这就是四层最大的秘密了吧。神秘的房间、神秘的生物试剂、造就了神秘[蜂巢]的东西没想到就在这么个小小的房间。
这间屋子或许是为了保密考虑，并没有在室内设置监控。
三面墙上排满了玻璃瓶，它们按照实验体序号排列，瓶子有大有小、颜色不一。
柚子第一时间去找x16，距离上次注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之久，她有时几乎要忘记这回事了。
x16的瓶子和其他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巨无霸了，它的容量是一升，整整一升的x16提取液。
很熟悉啊……柚子看着那一升酒红色液体。
“你是x16吗？”她问小壁虎。
它眨眨眼爬上柜子，脚上的吸盘贴上玻璃瓶，原本沉寂的酒红色液体表面突然“咕咕”冒起了泡泡，沸腾了一般。
瓶中液体好像活了起来，它们向上顶开了橡胶瓶塞，顺着瓶口往下流。
“先等等。”柚子喊住了要融进小壁虎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