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一声令下,手下众人即刻行动,将牛耳山那隐匿于山林间的山洞付之一炬,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
待到暮色四合,天色渐暗,北境的将士们与十里堡互助会的勇士们并肩而行,一路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十里堡。他们脸上虽带着疲惫,但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步伐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自豪。
十里堡的百姓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手持火把,火光摇曳,如同一条条流动的星河,为凯旋的将士们照亮了归家的路。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那是对英雄最真挚的敬意。见有受伤的士兵,百姓们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们搀扶或抬至侯府。侯府内,早已安排妥当,从周边乡镇紧急请来的郎中们正严阵以待,各种止血消毒的药材也已准备齐全,只待为这些为国奋战的勇士们疗伤。
伤兵被抬进侯府,那些郎中们开始忙碌起来,给伤兵消毒止血缝合伤口。赵范事先将自己的研制的消毒水全部拿出来,并将自己的外科医术教给这些郎中。
秦昭雪与柳叶二人携手,率领着一众仆从及乡亲,精心筹备了一席丰盛无比的佳肴,更备下了醇厚上等的美酒,只为犒劳那些英勇的士兵们。
与此同时,赵范亦未有丝毫懈怠,他特地派遣得力之人,将独眼龙严密看守,幽禁于一处鲜为人知的隐秘之地,以防白长树一伙暗中下手,杀人灭口。
酒宴之上,杯盏频传,笑语喧哗。赵范端起酒杯,起身向杨继云、雷万春等一众豪杰敬酒,言辞恳切地感谢他们成功剿灭牛耳山那群为祸乡里的土匪,还此地一片安宁。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烈而融洽。
这场酒宴,众人开怀畅饮,直喝到半夜时分,才渐渐散去。
赵范特意将侯府中几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腾了出来,安排给杨继云、雷万春等将士居住。
一夜悄然过去,并无波澜。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之后,侯府大厅内气氛庄重。众人依次落座,各安其位。
杨继云与雷万春对视一眼,旋即起身,抱拳行礼,准备向赵范辞行归去。
赵范见状,微微抬手示意二人稍候,随即命人端上数盘白花花的银子。他目光诚挚,看向杨、雷二人,缓缓说道:“这些银子,权作对前日参战将士的犒赏,亦是对牛耳山一役中壮烈捐躯之人家属的抚恤。”
杨继云与雷万春闻听此言,心中大为触动,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二人齐齐站起,再次抱拳,躬身致谢道:“我等代参战将士及亡故兄弟,谢过侯爷厚恩!”
“不必客气,你们都是为了十里堡,也是为了我。”
赵范站在人群最前,与十里堡的乡亲们一同,满含敬意地目送北境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渐行渐远。
牛耳山那伙恶匪被彻底剿灭的消息传来后,十里堡仿佛迎来了久违的春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得如同过大年一般。男女老少个个喜气洋洋,脸上洋溢着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往日因土匪肆虐而笼罩在村子上的阴霾,此刻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欢快的氛围中,先前被派去给府衙送信的人匆匆赶了回来。
“侯爷,我已经将信件亲手交给了知府大人方致远,他看到之后非常吃惊,立刻派人前去捉拿白长树,他说希望您能将证人也押送到奉天府,人证物证齐全他才能定案,上奏朝廷。”
赵范点头:“好,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说着赵范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送信人,送信人道谢,退下。
赵范心想,麻子不知去向,好在现在手里有独眼龙,他就是最有力的证人,即使没有麻子也无所谓。
赵范和苦木、谢虎、文书来到了关押独眼龙的地方。
独眼龙有气无力地爬在草甸子上,他的脊骨被铁牛一铁棍在打碎,这辈子也起不来,只能爬在地上。
赵范看着独眼龙,独眼龙看着冷笑道“你何时处死我,让我尽快摆脱痛苦。”
赵范:“独眼龙,你的事还没有完,不能让你解脱。你说你与白长树勾结残害十里铺老百姓的事。”
独眼龙冷笑一声:“临死之前,你还利用我,呸,去死吧。”
赵范一看独眼龙临死还是这般嘴硬,对独眼龙说:“那我就让你死不了,但也活不了。”
赵范命人拿过来水桶,依旧是一张黄表纸,将黄表纸粘湿了,两名士兵过去将独眼龙翻过来平躺在地上。
独眼龙惊恐地看着他们,还没等他说话,一张粘湿的黄表纸敷在他的脸上。
独眼龙痛苦地挣扎着……
赵范看到时候了,让人将黄表纸拿开。独眼龙的脸憋得黑紫色,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缓和下来。
赵范冰冷地问道:“说,还是不说。”
“不说。”独眼龙瞪着眼睛说道。
赵范对士兵说:“那就再试试,直到他说为止。”
两名士兵交换着折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其中一名士兵的家人被独眼龙杀害,看到独眼龙,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恨。他故意将湿润的黄表纸放在他的脸上,稍微长了一些,独眼龙憋得脸色发紫,看看就要不行。
旁边的士兵急忙将黄表纸拿开,好在独眼龙还是缓了过来。
“你想要他的命吗?”旁边的士兵问。
“他杀了我的家人,我要报仇。”那个士兵说。
赵范一见,让人替换了这个报仇的士兵,他留着独眼龙还有大用,要是被弄死了,会坏了大事。
独眼龙这次可是有决心了,他不想临时之前再次经受这么多痛苦的折磨,白长树跟他也是交易上合伙人,帮他掩饰有何用。
独眼龙睁着一只眼看着赵范,用低弱的声音说:“我说,我愿意说……”
独眼龙交代了他与白长树合伙赚取十里堡老百姓钱财的事,还有白长树的第八个老婆也是他抢来,送给白长树的。
文书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桌椅旁,记录着独眼龙与白长树合伙的供词。
站在一旁的苦木和谢虎听着这些供词,恨得牙根痒痒,真想上去将独眼龙碎尸万段。
本来是一个好好的十里堡,这几年里被独眼龙和白长树内外勾结,践踏得破败不堪,家家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贫穷生活。
独眼龙交代清楚之后,文书拿着砚台,让他在供词上按下手印。
赵范看着独眼龙的供词,非常的满意,这足以将白长树绳之以法,他将供词交给谢虎说:“你今天带着人把独眼龙要送到奉天府,将供词亲手给方知府。”
谢虎拱手:“是,侯爷。”
赵范担心路上的安全,精心挑选了二十名精装的男子手持长枪腰刀跟随押送,同时派铁牛跟着一起去。
铁牛噘着嘴不愿意去:“饭哥,去奉天府吃不饱饭。”
赵范笑着安慰:“铁牛,到哪都能吃饱饭。”
他转身对谢虎说:“沿路看到饭店就进去吃,铁牛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
他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谢虎,你们沿途辛苦,吃住要好一些。
“多谢,侯爷。”谢虎接过银子。
谢虎在十里堡找到了一辆马车,在马车上连夜赶制出一个木头笼子,将独眼龙关押进去,外面用大锁头锁上。
第二天清晨吃罢早饭,赵范送走谢虎、铁牛一行人,押着独眼龙向奉天府的方向奔去。
赵范转头看向远处的牛耳山,忽然想到独眼龙的这些年应该抢夺了不少金银财宝,他放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