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回道:“他鬼鬼祟祟地在镇子里来回走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范皱着眉头在厅堂里来回踱步,思考了片刻,转身对谢虎说:“你去把苦木叫来,我们三人商量一下。”
谢虎答应一声,转身去叫苦木。
过了一会,两人急匆匆地走进门。
三人落座。
赵范对两人说:“麻子必是白长树留在十里堡的眼线,也是独眼龙的眼线。”
苦木:“这么说麻子既是白长树的人,也是独眼龙的人。”
赵范:“不止这么简单,应该是白长树和独眼龙是一伙的。”
苦木和谢虎两人同时吃了一惊:“什么?”
谢虎:“他一个县令居然跟土匪勾结。”
赵范:“白长树是将做县令当做一门生意,只是一味地赚钱,并非是为了老百姓着想。”
苦木:“只是我们的推断,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定论。”
赵范欣慰地点点头,苦木能考虑这些,说明这个人非常稳重。
赵范:“我们下一步就要盯住这个麻子,他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要是抓住他,逼他说出实情。”
“若是白长树果然与独眼龙勾结,我们可以直接将白长树抓起来,报告给府衙门处理。”苦木愤怒地说。
赵范对苦木说:“你负责监视麻子,如果他想逃出十里堡就将他抓起来。”
苦木答应一声。
赵范又对谢虎说:“谢虎,你把互助会所有人集结起来,今晚要防范独眼龙的袭击。”
谢虎:“是。”
两人转身走了。
赵范思量许久,终是决定亲自出去探查一番。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秦昭雪,温声说道:“媳妇,我今晚回不来,你在家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秦昭雪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焦急之色,忙问道:“可是那土匪又要来了?”
赵范轻轻伸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满是关切:“别怕,你只需保护好自己。”
秦昭雪用力点了点头,眼中同样满是担忧:“你也要多加小心。”
又说:“锦衣穿上了吗?”
赵范:“穿上了。”
赵范带着铁牛走出来侯府大门,大门随即关上。
府里的仆从们眼见主人跨步出门,心头便泛起了涟漪——今夜,怕是不平静。他们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做好了战斗准备。
赵范带着铁牛,在十里堡的街巷间缓缓踱步,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们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回响,像是在给这座小镇编织一张无形的安全网。
十里堡,这座小镇在夜色中并不显山露水,白天里它温顺如猫,可一到夜晚,空旷的街道和漆黑的屋檐便让它显得格外辽阔,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与光亮,一眼望去,尽是深邃的未知。
那时节,街巷间没有路灯的辉映,每家每户的窗棂内,仅摇曳着一盏微弱的小烛,那荧荧之火,勉强勾勒出屋内的一角,却难以驱散满室的幽暗。
夜色深沉,人们无甚消遣,夜生活近乎空白,于是,夫妻间的温存便成了夜晚最温馨的篇章。一番亲昵过后,倦意悄然爬上心头,他们便早早地沉入梦乡。
这时苦木从对面走过来:“侯爷,我正在找你呢。”
赵范:“什么事?”
苦木:“麻子钻进了姜寡妇的家里,估计两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范想了想,对苦木说:“抓捕麻子,对他进行审问。”
苦木迟疑了一下:“他可是白县令的人,也算是官府的人,我们的级别低,对他们抓捕是不是违反法律。”
赵范:“你是十里堡的里长,有这个权利而且麻子涉及到通匪的罪名。”
苦木点头,转身带人去姜寡妇家找抓捕麻子。
麻子正在姜寡妇家里寻欢作乐,他心里高兴,等到明天独眼龙带人杀进来,灭了赵范和互助会的人,自己便可以在十里堡为所欲为了。
别说一个姜寡妇,到时候那李寡妇,张寡妇,宋寡妇都是自己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麻子多喝了几杯,嘴里开始胡言乱语,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姜寡妇一听,独眼龙要杀进来,而且他还要和李寡妇,张寡妇,宋寡妇好,那我侍候麻子多日,到最后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吗?
想到这里,心里有气,表面上依旧对麻子百依百顺连哄带骗地将麻子灌醉。
姜寡妇见麻子已经醉倒,便起身开了门,将门反带上,直奔镇衙门报案。
走到半路正遇到苦木带着人走过来。
姜寡妇急忙迎上去,对苦木说:“里长啊,我是姜寡妇。”
苦木一皱眉头,姜寡妇怎么不在家里陪着麻子,跑出来干嘛,难道事情有变,麻子跑掉了。
他急忙问:“你有事?”
姜寡妇点了一下头,将麻子醉酒说的话,全部告诉给苦木,苦木一听心里暗自佩服赵范说得真对,麻子果然与土匪勾结,这种北唐大律中是死刑。
要是牵涉到白长树的话,那么他也得是死刑。
苦木对姜寡妇说:“好,你带我去。”
姜寡妇答应一声,转身带着苦木等人直奔家里。
到了房门口,姜寡妇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了一会,听到里面麻子打鼾的声音。
姜寡妇对苦木低声说:“麻子还在里面。”
苦木推开房门,带着人闯了进去。
麻子还在酣睡中,苦木吩咐先将麻子捆绑起来,抬到了衙门里。
赵范得到消息之后,来到了衙门。
他看到麻子扔在酣睡中,命人取来凉水对着麻子头浇下去。
麻子在冰冷水刺激下,打了一个激灵,还以为姜寡妇泼的。每次他在姜寡妇家里睡着,这女人就会想办法弄醒他,做一次床上运动,得到了身心舒畅之后,再让麻子去睡。
这次,麻子还以为姜寡妇故伎重演,用这种方式叫醒他,正要开口骂她。
他发现躺在一个长板凳上,自己的双手被反绑缚着,吃了一惊,又感觉到这里环境非常的空旷而冰冷,不像姜寡妇家里那样温暖。
他转头打量四周。
苦木冷笑着说:“麻子,别看了,这里不是姜寡妇家,是镇衙门。”
麻子一听,身体颤抖了一下,问:“苦木,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姜寡妇是相好,但也不至于被你们给绑到这里来吧。”
赵范在另一边冷笑一声:“麻子,你和姜寡妇的事跟我们无关,但你跟独眼龙的事,可跟我们有关。”
麻子听到赵范的声音,心里又是一惊,转过头看向另一边,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侯爷,你可冤枉我了,我跟独眼龙可没有一点关系啊,我与他有仇,我都想亲人报仇雪恨啊。”
赵范撇了撇嘴:“你这些谎言还是骗鬼去吧,还是照实说了吧,免得皮肉之苦。”
麻子大声呵斥:“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施刑,简直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