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时政和咒术界的合作关系,两刃原本的打算是首先斩杀咒灵打断实验进程,然后各个击破。
这样他们能掌握信息流通的速度,也能兼顾后续维持“合作”的体面。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已经无所谓合作不合作的了。
“情况不妙了,膝丸殿,”山姥切长义在短暂的沉默后,转向身旁的特别调查员。
出于对“膝丸”此刃和特派调查员这个身份的信任,他理所当然地相信膝丸也考虑到了这一切,并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膝丸染着寒霜的面容佐证了他的想法。
不能让任何一个直接参与到这个实验当中的人类,将实验的核心内容带出去。在场所有人都得留下。
非常之事当采取非常之手段。
长义已经不能让任何人类——无论是咒术界还是时政——参与到这件事中了,并且事态紧急,他打算马上用刀剑付丧神分灵的方式联系本灵。
当然,眼下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付丧神在,他需要和膝丸就此达成共识,同时希望他也能联系本灵膝丸殿,进一步提高行动效率。
山姥切长义正要开口,却发觉仔细看去的话,膝丸神情竟像是极度震惊之下变得一片空白了。
他猛地感到不安:“膝丸殿——怎么回事?!”
一股咒力爆发所形成的冲击波,伴随着地面更加剧烈的摇晃,直接将他未说出口的话打碎,堵了回去。
而他也不需要回答了,因为原因已经摆在了眼前。
那个咒灵突然出现了极其危险的变化。
只不过错过了几眼,它的模样已经变得极其诡异。
咒灵瞬间庞大的身躯将整个坑洞填得满满当当,所有火焰都被吸纳进了它的身体。它的表层原本看起来是黏稠平滑的,现在却胀起了一个个不规则的“肉瘤”。
同一时间,咒灵全身有无数“肉瘤”胀起,又有无数原本胀起的“肉瘤”瘪了下去。
看起来……这只咒灵简直像是“沸腾”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它内部存在,想要将它从内到外地撕裂。
山姥切长义想,他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虽然因为咒灵表层的包裹而使形状有些模糊,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辨认出本来该有的刀尖和刀柄的模样。
这样的程度……
那个本丸里所有的刀剑,大概率都在那里面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玉钢塑成的骨骼中似乎都浸透了凉意。
山姥切长义咬紧牙关,然而矜贵的付丧神终于还是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咒骂:“该死的……!”
他还是低估了咒术界的恶心程度。
那边原本在控制咒灵的前审神者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双腿似乎是吓得使不上力了,于是根本不顾上断指的疼痛,两手撑着地往后挪动,拼命要远离咒灵。
显然,他借助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之间的契约实现的控制,不再能发挥作用了。
事态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失去控制。
山姥切长义心道:没有时间联系本灵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毫不犹豫地握住的本体,然而尚未行动也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刚才默不作声的膝丸忽然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不,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膝丸的速度太快了,他的眼睛甚至来不及捕捉他的动作。
山姥切长义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虽然经过千锤百炼,战斗经验丰富的身体已经本能跟上,但是他脑海中还在不断循环着“怎么回事?!”
甫一进屋,山姥切长义就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一振“膝丸”死死钉入了高层所在观察室的墙壁,同一时间以刀刃为中心,灵力瞬间震开将整个屋子牢牢封住。
下一秒膝丸在本体旁现身,并向山姥切长义投来了一闪即止的示意目光。
还真是信任他的能力啊……山姥切长义心里有些复杂地想到,但还是尽职尽责地闪身过去,补上了再次行动的膝丸空缺下来的位置,用自己的本体和灵力继续维持对高层所在的封锁结界。
他眼看着膝丸头也不回地朝着咒灵冲了过去。
到现在为止,时间只过去了不到三秒。
山姥切长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正维持着的结界,灵力流转间他能够感觉到,虽然现在他也能维持这一结界的存在,但是如果没有膝丸瞬间就构建起来的结界“基座”和预留的灵力……
维持对屋内的高层和“保镖”们的封锁,对他来说将会吃力许多,而且也难保证持续的时间和效果。
然而这种程度的灵力储备,真的是分灵能够拥有的吗?
一瞬间,山姥切长义好像拨开迷雾,突破了日常的惯性,所有的疑点相继于眼前浮现。
眼前这位膝丸殿的身份已经被他打上了问号。
交到手中的结界让山姥切长义暂时无法做出其他行动,只能注视着膝丸,希望能够从他的行动中寻得答案。
幸好,他们当下的目标并无冲突这一点他还是确定的,于是稍稍安心。
膝丸并未注意到身后山姥切长义的变化。
严格来说,除了此刻眼中所注视着的,他已经没有关注其他东西的多余心力了。
膝丸感到大脑在一阵阵的轰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成了一团团颤动的色块,只有那只咒灵在他眼中不断地放大。
耳边隐约传入人类哭泣求饶的声音,膝丸烦躁地将其打晕丢开,随即俯低身子,如同一把将弦绷紧至极致的弓。
锋利的太刀化作了离弦之箭。
刀尖在一片翻腾的咒灵躯体上,精准地刺入了膝丸预定的目标。
全部的本体被膝丸狠狠捅进咒灵体内,而他自己也被其整个吞没。
形状恐怖的咒灵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号,而不远处山姥切长义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
他大概知道膝丸以如此形式进行攻击的依据。
眼前这个以整个本丸的刀剑为燃料制造而成的咒灵,就犹如刀剑付丧神的影子。它在火焰中被不断“烧毁”,又被不断“锻造”出来,积攒到足够的程度,便如刚才他和膝丸所看到的一般,迎来“重锻”的新生。
如果让它“冷却”完毕,那么它就会变成更加棘手的特级咒灵。
所以最好就是在此之间,像攻击刀剑最脆弱之处般,击中它的“薄弱”点。
然而虽然理清了这一切,但是刚才那一幕也让刃很难平静。
这其中,还包括山姥切长义对于膝丸竟然在那么短短一瞬就找到了咒灵致命之处的实力。
巨坑中,咒灵的动作变得吃力迟缓,整个身体在渐渐地缩小、崩溃。
一抹薄绿在漆黑一片的咒灵身躯中逐渐显露出来。
还好咒灵的身体全部有咒力构成,并不拥有人类般的真实血肉,因而源氏重宝的身上没有遗留下那些恶心的东西。
当然,那种陷入咒灵身躯的感受必然不怎么样,但膝丸却仍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他的本体不知何时已经被挂回了腰间,而那双刚才还稳稳地握住刀柄,斩断了咒灵前路的手,此时却微微颤抖着。
那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如同呵护世间最昂贵易碎的珍宝。
明明山姥切长义从他这边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视觉上缩小了的侧影,但在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将呼气放得极轻。
膝丸殿手上捧着的……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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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里的髭切吗?
好歹是打刀,山姥切长义大致辨清了膝丸手中刀剑的身份,却直觉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极度的愤怒是情理之中,但那最开始爆发出来的,到现在仍和愤怒纠缠在一起的,狂热的喜悦……
完全无法理解由来的,不合理的狂喜却是眼前这位膝丸殿第一反应爆发的情绪。
而且,他试图压制喜悦的举动,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担心惊扰一个令他不可置信的美梦?
美梦……?
山姥切长义感到大脑仿佛被重重一击,恍然中抓住了一根线,惊疑不定地盯紧了膝丸,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好让他在一瞬间浮现的数个可能性中,确定下最终的结论。
难道,对这位、膝丸殿来说,髭切这振刀原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吗?
……
膝丸张开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乎要吐出那个名字。
……
轰!
山姥切长义的身后突然爆发巨响。
爆炸声伴随着建筑轰隆隆倒塌的声音,山姥切长义感受到自己维持的结界被人从外部强力撕破了。
结界断裂的下一秒,庞大的咒力猛然荡开。
那间之前被结界封锁住的屋子,眨眼间变成了废墟。
山姥切长义虽然及时退避,但看着扬起的尘土黄雾中率先被丢出来的几个似乎之前担负安保工作的咒术师,感受着空气中如实质般浓郁强大的咒力,作为刀剑付丧神的危机感应本能顿时在大脑中发出了嗡嗡的警报声。
糟了……!
“膝丸殿!”山姥切长义回头大喊,却已经来不及了。
暖融融的阳光突然落在了他们的脸上,有带着尘土的风吹拂而过。
往上望去,天空已一览无余——整片屋顶在刚才那一瞬间,和刚才的屋子一样,干脆利落地被碾碎了。
湛蓝的晴空中悬停着一个人影。
山姥切长义忽然一个激灵:他在被注视着。
这种难以描述的强烈感觉,让寒意在不知不觉中涌现。
然而眨眼间,那个身影竟然不见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一瞬间,没有任何反应余地的情况下,比之前更加恐怖的震动爆发了。
周围一切都在开裂塌陷,碎石不断地从各处落下。
浓厚的烟尘几乎将人的视线遮蔽。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一道平稳的,不大不小的人声竟是意外得清晰。
“哦?”稳定的声线中带着疑惑。
紧接着便是一阵兴致勃勃的笑声。
烟尘渐渐散去,隐约可以辨清刚刚悬空的身影竟然是瞬移般出现在了坑洞中。
白到晃眼的头发下,同样白皙的手撩起了漆黑的眼罩,一双天空般的眸子饶有兴趣地向下观察。
与那双不似人间存在的天空之瞳一瞬不瞬对视着的,是一双同样带有浓重非人质感的金眸。
——若不是那双苍穹似的眼睛实在好用,绝不可能在一片乱石尘土的飞舞中,捕捉到电光火石间发生的那常人无法看清的景象。
莫名瞧着有些呆傻,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薄绿色男人周身突然笼罩了一层凝结成实质的洁白灵力,如山间云雾般缓缓流动。
“云雾”随后仿佛感应到了他人的气息,流向一处聚集而成了一个缥缈的身形,转瞬间便成了鲜活灵动的模样。那双睁开的眼睛拥有了真实的耀金瞳色。
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以保护的姿态挡在薄绿色男人的身前。
白纷纷的男人眨了眨他那双极其好用的眼睛,已经完全挑起了兴趣:哦哦,似曾相识的画面~
不过这一次,保护者……看起来完全是人类的外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