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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纨绔假少爷绝不认错

作者:阎王骑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窗外日光正盛,逆着一层阳光,依旧能看出青年五官硬朗,面庞棱角分明,一双冷硬的眉毛横在深邃沉郁的黑色眼瞳上方。


    他明明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穿着校服,甚至比所有人穿得都要端正,然而包裹在校服下那具隐隐带着力量感的青年身躯,却仿佛要撑开包裹在身上的限制。


    谢容观眼睫微颤,默不作声地望着他。见青年的目光扫视一圈也看了过来,正撞进他的眼睛,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


    【叮!】


    忽地,一道不属于洗手间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谢容观只听一声轻响,系统在半空中跳动几下,降到他身旁道:


    【检测到男主楚昭幸福值由20下降至15。】


    【根据任务原则,宿主需使男主楚昭获得幸福,检测到幸福值下降,根据任务要求,系统将对宿主谢容观实施强制性惩罚。】


    【亲,】系统催促道,【不要发愣了,快走剧情吧!一定要对楚昭特别特别坏,让楚昭超级超级讨厌你!】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谢容观只觉得身体里倏地传来一阵酥麻,仿佛电流划过,伴随着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在心脏炸开。


    “唔……”


    谢容观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紧紧攥起胸前湿透的白衬衫,身体发颤,轻轻哆嗦了一下。


    楚昭不知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很快便把目光从谢容观身上移开,望向面色不善的几个小混混,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漠然道:


    “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混社会收保护费的地方,违反校规也得看看时候场合,前面就是校长室,想进去参观?”


    小混混们被他冷漠的眼神扫过,吓得不敢说话,刚才耀武扬威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你推我我推你,一个个闭紧了嘴巴。


    花臂明明还差一步就能把烟头烫到谢容观脸上,半路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让他被迫停手,一时间像是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这口气还没下去,被攥住的手腕倒是越来越疼,感觉都快断了,只好先用力把手腕从楚昭手里挣脱出来,咬紧牙关道:“楚昭,你是不是有病!我们可是在为你报仇啊!”


    他冷笑道:“你从前受了谢容观那么多欺负,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了,难不成还心软了,要反过来保护他?”


    花臂还是不甘心让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地戳楚昭的痛处,暗讽他和谢容观口不择言时骂他的话一样,是谢容观的舔狗。


    楚昭闻言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华良,我的事似乎与你无关吧。”


    他微微侧头,不见一丝退让,直视着花臂道:“我记得你犯过两次校规校纪了,再有一次就要退学。”


    “上次来校长室哭求的人,是你妈妈?”


    “你——!”


    花臂被戳了痛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平时在学校里威风凛凛地收保护费,看着极其叛逆,他妈妈却是一个传统妇女,上次听说他要被学校退学,差点把他腿打断。


    “……”


    花臂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咬紧了后槽牙,却不敢真的和楚昭作对。


    到底是心有忌惮,花臂最后长吐一口气,回头狠狠地瞪了谢容观一眼,猛地一挥手,示意小弟们跟上他离开,怒道:


    “走!”


    花臂走得头也不回,带着一帮小弟浩浩荡荡地离开,只听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几秒钟后,走廊里便安静下来。


    卫生间里顿时只剩下了谢容观与楚昭两人。


    “……”


    谢容观垂眸,紧了紧衬衫,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薄薄一层白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了,眼眶湿红,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番,露出苍白的肌肤和锁骨下鲜艳欲滴的血红色胎记,醒目的扎眼。


    衬衫黏腻地贴在他单薄修长的身体上,衣角微微翻起,露出一截白皙而紧实的腰线,一路延伸到胸前,才隐约挡住半分春色。


    谢容观的面庞被水冻得发白,一双薄唇却被刺激得湿润发红,无意识地张口,露出牙齿间同样红艳的一截舌根。


    他低着头,听见楚昭走到自己面前。声音冷淡道:“爸妈叫你今晚回家,有事要说,别忘了。”


    楚昭说完就要走,没有一丝留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从齿缝间溢出的轻笑。


    这一声轻笑声音不大,在只有两个人的卫生间里却格外清晰,笑声中没有任何被救下的庆幸与感激,只有无尽的恨意与阴冷。


    “这么快就叫上爸妈了?”


    “……”


    楚昭闻言脚步一顿,半晌转过身去,却正对上一双阴沉而憎恨的眼睛。


    “楚昭,你认得快啊,刚认了几天就叫得这么顺口,只是不知你嘴里叫父母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父母亲情,还是权势富贵?”


    谢容观一手微颤撑住洗手台,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仍是紧盯着楚昭的眼睛,眼神中不乏敌意与窥探,这副神情,竟是与方才孤傲沉默的倔强模样截然相反,却又隐隐有些重合。


    他冷笑一声道:“你早就想有这么一天了吧?嘴里说喜欢我、爱我,其实巴不得看我落魄狼狈,见我逼不得已跟那种混混低头,你就开心了。”


    见楚昭不答,谢容观逼近一步,白皙的面庞上满是水渍,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冷水,继续仰头质问道:“看到他们终于找上我了,你很高兴、很得意吧?”


    “你现在不仅不会被欺负,还能从他们手中把我救出来,多风光多厉害啊,他们都不敢惹你!谁还能想到曾经他们把你堵在小巷里一晚,后来一连几天你都带着伤来的学校?!”


    “……”


    楚昭听着谢容观满心怨恨、咄咄逼人的质问,却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眸光沉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见楚昭这幅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中,仿佛已经不屑于理会他的模样,谢容观死死盯着楚昭,眸光几不可查地颤抖起来。


    不知怎地,似乎是被他这幅沉默退让的模样刺激到了,谢容观目露恨意,竟是忽然踉跄向前一扑,用尽全力一把拽住楚昭的衣角!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谢容观紧紧咬住嘴唇,睁大眼睛怒道:“你以为我会向你摇首乞尾、恳求你的帮助?呵,楚昭,你做梦!我谢容观就是被欺辱致死,也轮不到你来可怜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向你低头!”


    他说:“我绝不会向你低头……”


    楚昭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立在门口,任由谢容观抓着自己的衣角,黑漆漆的瞳孔定定地垂下望向谢容观,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然而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双眼睛里深不见底,除了谢容观狼狈的影子,再无丝毫怜悯。


    楚昭被谢容观扑上来也不见惊慌。


    他垂眸,看着谢容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绷的手,那双手修长白皙,还是从前那养尊处优的皮肉,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境遇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天突如其来的打击,以及旁人的冷眼侧目,在谢容观身上似乎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他仍然那么地骄傲、那么倔强、那么不可一世,那么不把楚昭放在眼里。


    也是。


    不过一两天的蹉跎折磨,还不够他曾受过的苦痛的千万分之一,谢容观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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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能看清现实呢?


    楚昭定定地看着谢容观,忽然笑了。


    刚刚从校长室走回教室的路上,他早就听到了卫生间内花臂和谢容观的声音。透过几个小混混间的缝隙,他抱着成绩单瞥眼一望,就看到了浑身湿透的谢容观。


    不知被谁浇了一盆冷水,谢容观被围在一群混混中间,靠在洗手台前,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轻轻打着冷颤。


    这些下作法子楚昭很清楚,用在他身上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


    从头往下浇冷水程度最轻、也最让人感到屈辱,不仅要顶着过路无数异样的目光,沉默地回班上课,身体弱一些的回去就会发高烧。另外,被人泼冷水身上不会有伤口,哪怕告诉老师,抓不住把柄,也只能对欺凌者轻轻放下。


    而长久以往,就连老师也管不过来这种小事了。


    楚昭站在卫生间外,隔着人群无动于衷地望着谢容观。


    他明明那么狼狈,即便这种时候也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比从前一呼百应的情形落魄多了,却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让人移不开眼。


    谢容观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昭冷漠的目光不由得恍惚了一瞬,心跳也为之一顿。


    然而这股恍惚不过一刹那,下一秒便成倍地翻涌起来,尽数褪成了恨意。


    这一瞬间,楚昭早已结疤、早已麻木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揭下了疤痕,顿时再次鲜血淋漓。


    那并不是剧痛,甚至让人一时间感受不到疼痛,可撕扯下已经长好的疤痕,让血肉重新暴露在空气中,记忆再次暴晒在阳光下,却带来无穷无尽的钝痛,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而这一股剧烈汹涌、突如其来的恨意,让楚昭原本径直走过的打算忽地转了个弯。


    他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转身走进卫生间,赶走了华良等人,阻止了这一场即将开始的欺凌。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楚昭望着谢容观狼狈不堪的苍白面孔,再三忍了忍,却还是克制不住去揣测:被自己亏欠的人救下,谢容观会怎么想?


    羞愧难耐?后悔难当?还是干脆恼羞成怒,不置一词?


    那一瞬间楚昭的心思转了无数,却怎么也没想到谢容观看他的眼神竟然从未改变,仍旧满是恶意与憎恨,剧烈地几乎将他刺伤。


    其实那些以为他是谢容观男朋友的人,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


    谢容观和楚昭的认识始于一场交易,楚昭早就知道谢容观不爱他,谢容观拿他当跟班,他就拿谢容观当冤大头,这样很公平。


    他一直都冷眼看着谢容观对他虚以委蛇,哪怕被当众羞辱,也只是理智上的屈辱,而不是情感上的痛苦。可是直到这一刻,楚昭才真正明白,谢容观就是这样的天生坏种。就算他真的对谢容观好,给他当男朋友、当狗,谢容观也永远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永远恨他。


    哪怕是刚刚险些把谢容观毁容的华良,也没有得到如此憎恶的目光。


    “楚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辈子……”


    对面紧紧抓住他衣角的谢容观眼圈发红,还在喃喃自语,楚昭望着他。一双漆黑发沉的眼瞳深不见底,忽然觉得无比好笑,扯了扯唇角。


    “楚昭……”


    谢容观眼前全是水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紧紧扯着楚昭,半点不肯撒手。


    楚昭一直一言不发,谢容观想要抬眼,却忽然觉得脖颈上触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似乎是一双坚硬粗糙的手。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脖颈上的手却忽然发力,紧紧扼住谢容观的喉咙,随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抵在冰冷的洗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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