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乐尧和步清让在激烈讨论,蓝牧川负责点头yes摇头no。
素材差不多了,录下组队的开头,乐尧他们就把摄像头关上了。
“原版其实已经把什么青春啊梦想啊未来啊都表达出来了,而且是往好的方向表达。咱们走抒情路线,可以试试反其道而行之。”
乐尧提出这个想法,是他想到了一些童年经典儿歌,明明歌词非常完满,但听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悲伤。后来他才知道,这叫: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就像很早之前,他还在画室学习时,第一次看到《撑阳伞的女人》。当时,他接触绘画时间不长,看到那副画没有什么分析构图、色彩、技巧的心思,他只感觉到悲伤。
明明画面是晴空下,女子与孩童在阳光下漫步,色彩明亮。氛围本该是温馨的,但模糊不清的面容又带着哀伤涌来。
后面有时间去了解背后的故事时,他已经到了下意识做阅读理解的年纪了。比如那幅画是莫奈对逝去妻子卡米尔的追忆,模糊的面容与光影,透露出物是人非的哀伤与寂静中的逐渐忘却。
“不去完全改变这首歌,而是在原曲基础上加入新的情感层次。”
乐尧开始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构想:“主题曲二创是在一公后播出,那个时候有些人可能已经离开。俗话说得好,悲剧往往更打动人心。所以我想在二创中,加入一点点离别前的感慨。”
况且退一步说,以现在的大环境,提那些热血沸腾的梦想,已经不怎么打动人心了。幸福是很难共情的,但悲伤可以,尤其是友情上离别的悲伤。
他过去有过很多朋友,但很大一部分是阶段性的,初中、高中、大学,毕业那一瞬间好像有些人就再也没机会再见了。
这个节目也是一样,再功利一点说,要让观众觉得是这样。团体选秀的特殊和吸引人的地方也在这里,东亚人就是爱看这种明明是竞争但同时还存在着纯粹的感情的纠葛。
选秀节目通常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高压锅”环境。练习生们朝夕相处,共同面对巨大的压力、未知的前途和残酷的淘汰。这种特殊环境催生出的情谊,在观众眼里更加纯粹和深刻。
既渴望看到激烈的针锋相对,又渴望感受到温暖、真诚和美好。有热度的选秀节目往往都是将这两种体验打包提供,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再加上白天的打雪仗,乐尧多少猜到一点节目组想要的故事——群像,如果单纯强调竞技性,就没必要来一个阖家欢乐的物料。
而群像,在小说里那就是死的死、死的死……。
当然,他们一个选秀不至于,但虐点肯定少不了,什么爱人错过、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节目结束我们就不会再见了吧,以及拼命努力的日夜、可能没有回报的结果、彩带飘落时的欢呼、无法阻止的离别。
既然如此,乐尧不会放过这个灵感的,节目组要群像和团魂,他也想要。
于是乐尧开始叽里咕噜的讲述他的想法。
步清让听完眼神微亮,“我觉得很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合适。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就像星光,即使最亮的星也有黯淡的时刻,但夜空永远不会失去所有光芒。”
乐尧点头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搞创作的人的话听着就是不一样。
在后面的讨论里,蓝牧川也加入了。
一边整理思绪,乐尧一边想到,步清让之所以变得敏感,可能也和友情有点关系吧。
还好,乐尧自我认知比较清晰。凡事换个角度,选秀是商场,他们就是商品。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筛选合适的友谊了,互帮互助才能走的更远。
“副歌里可以加入些小调,配合歌词更加柔和忧郁。”步清让抱着吉他,轻轻拨动琴弦。
乐尧点头,开始刷刷的修改。“还需要保留原曲的辨识度,否则就失去二创的意义了。”
虽然蓝牧川不懂编曲,但场景构架这方面可是相当专业,于是负责了舞台设计。
步清让轻轻弹奏出修改后略带伤感的旋律。“怎么样?”
“就是这个!”乐尧补充道,“不过……彻底改成emo画风是不是太平了。”
“我也这么觉得,最后要不要来个转折?我在漫画里经常这样安排,有了转折就有了未完待续的期盼。”蓝牧川从擅长的领域分析。
听完,一段由悲伤转换到欢快的旋律从步清让指尖跃出。
“对对对!未完待续的故事,多好的标题啊!这可太适合一公之后放了。”乐尧现在有一种一群人一起养oc的快乐,看着二创的形象在他们手里逐渐丰满起来,很有成就感。
之后好的灵感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们心中荡开层层涟漪。三人讨论了一整晚,直到困意席卷而来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明天,咱们就要去抢夺队友了!”
第二天一早,乐尧找到《夜吻》组的其他成员——赵子毅、林枫、孙明轩。
既然要搞群像,那肯定人物之间要有羁绊。去找不熟悉的练习生肯定不行,找姚黎等热度高的,容易把舞台改成无病呻吟。
最合适的莫过于一公里,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队友了。
再者,乐尧带着点自负的分析一番,开播前基础人气最高的算是他和步清让,而蓝牧川因为外表和跨界前的身份人气也不低。如果再去找人气高的练习生,播出的时候,难免有抱团的嫌疑。
综上所述,乐尧直奔着心仪人选而去。
“你来邀请我?”听到乐尧的邀请,林枫酷哥的外表下,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可我不是很懂这些……”
乐尧抓住又要害羞到逃跑的林枫,开始洗脑啊不是,是分析。
“不不不,咱们是要组一个team,又不是要搞一个创作者发布大会,重点是各司其职。我们现在可没有舞担,我看你骨骼清奇命中注定就是我们组的一员。”
“虽然,咱们的改编侧重于vocal,但不会只有vocal的。”
说完,乐尧想到了今早出门前,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的卫渡。没办法啊,他们这最多只有一个展示舞蹈的地方,卫渡不合适。
虽然乐尧在心里骂他自己是步步为营的大骗子,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早被娱乐圈伤透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去相信节目组呢?要真的找了一圈人气高的,节目组咔咔按两下鼠标,他可就是带头抱团排挤人的皇族了。
工作人员明里暗里给他的找姚黎、钟昱阳、肖翘这些老队友组队的提示,他就当看不见。
乐尧可不想去做被枪打的出头鸟。
找既合适又能让节目组算盘落空的队友,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节目组现在还在用他引流,大概率持续到一公播出后,他的待遇都差不了的。
林枫答应加入后,乐尧如法炮制邀请另外两名队友。
但身为vocal担的孙明轩已经答应姚黎的邀请了,乐尧只能遗憾退场。
好在,rap担赵子毅还‘待字闺中’,乐尧直接A了上去,决不能放跑稀有的真的会说唱,而不是拿着数来宝上台的rap担。
二创里由前半段原曲的欢快转换为即将离别的伤感时,过渡段用rap衔接刚刚好。
《夜吻》训练的时候,乐尧就很惊叹于赵子毅的说唱水平了,远远超过了那种啥啥都不行,只会给自己安个rap担的名号,遇到事就用话筒挡脸说:嘿呦,这就是我的态度!不理会你们是我的大度!
当然,唱的free style没有他这么押韵。
然后大部分一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那种会在网上发短视频标上‘混的人’的奇妙存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溺爱这些话都说不明白的‘rapper’。
难怪选秀出圈舞台几乎没有rap舞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多的是只会扯着嗓子喊,拿rap当时尚单品的。
所以,赵子毅这样的专业人士,乐尧势必要拿下。
赵子毅看着一脸期待的乐尧,有些好奇。赵子毅向来是不会藏着掖着的人,就直接问出口了:“为什么来找我?钟昱阳不是你同公司的队友吗?需要rap担的话他更合适吧。”
“可你也是我一公的队友啊!我没有去找昱阳哥,你就是我的第一选择,拜托拜托。”乐尧双手合十,一边拜托一边偷看赵子毅的反应。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赵子毅的心巴,赵子毅当场就同意了。
最后,乐尧满载而归,左手一个又在脸红的林枫,右手一个脸上写着‘我可不是顺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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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乐尧拜托我来的’的赵子毅。
到了约好的练习室,步清让和蓝牧川已经带着另一位队友——林冕,在讨论二创的细节了。
“来,让我们掌声欢迎新队友的加入。”乐尧带头鼓掌,让双方先熟悉一点。“接下来,大家一起努力吧!”
“咱们组的画风原来这么热血吗?”林冕默默吐槽一句。
破冰行动结束后,讨论继续。乐尧想了想偏vocal的舞台,没有其他东西有点干巴。
“再加点乐器如何?乐队总给我一种和青春挂钩的感觉。”乐尧表示他说的做一辈子乐队可不止是玩梗,乐队是个很传统但很合适的形式。传统不代表没新意,呈现效果还是要看人。
大家都觉得可行,然后征集大家会的乐器。
步清让不必多说的是吉他,蓝牧川学过钢琴,电子琴不熟悉但勉强可以顶上,赵子毅可以弹贝斯,林冕则是多年架子鼓选手。
只剩下林枫和乐尧,林枫不擅长乐器,但负责舞蹈,问题不大。
“吉他有清让哥在,我来个口琴?好像不太合适吧……”乐队里好像没有口琴的位置吧。
“不一定,副歌那段要改成悲情的,就很适合口琴登场了。”林冕提出了解决方案,大家也觉得可行。
乐尧把他的口琴取了过来,大家一起更改旋律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中间可以加一段《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送别》之后加上子毅的rap,过渡完之后再到高潮部分。会不会有点贪多嚼不烂?”乐尧在脑海里大致过了一遍,有点担心设计地太过繁琐,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还好,就算是多到溢出来,也好过空洞无趣。”艰难和电子琴磨合的蓝牧川认为对观众来说内容多才是赚了。
步清让则是计算了一下时长,“我也觉得,而且《送别》实在是太经典的离别曲了,它一响起来,整个二创主题就清晰了。”
最后,这个灵感投反对票的只剩乐尧他自己了。
反对无效后,赵子毅把乐尧叫了过去。“既然要上下呼应,你作为上家过来帮我审核吧。”
多了个审核身份的乐尧只好乖乖的和赵子毅讨论rap词,乐尧对rap一直主张的是:不理解但尊重,以及不要无病呻吟。
两个人删删改改,一稿接着一稿的出,原本想把擅长这个的步清让也薅过来。
但步清让和林冕两个人编曲也已经编的昏天黑地了。
而关于林冕也会编曲这事儿,就纯粹是意外之喜了。确实是乐尧提议的邀请林冕加入,原因嘛,林冕一公失利后,一定是卯着一股劲想要证明自己。那么与队友兼对手的步清让和蓝牧川再一起组队,对林冕来说是个好机会。
这样,无论林冕表现如何,都不会故意掉链子的。
但乐尧也没想到,林冕的编曲技能点了精通,这下有两个专业人士加上他这个半吊子,真是稳稳的幸福啊。
在接下来的讨论中,乐尧和赵子毅总算定下终稿,有种写论文盲审通过的解脱感。
解决完歌词部分,乐尧掏出口琴,和赵子毅对了几遍,确定衔接自然。
之后,乐尧开始练习自己的趴,一边练一边看哪里需要修改。比如歌词里的一些太过矫情的部分,可以悲伤但不能矫情,不然观众眼里就是拿着208的有钱人在唱“好烦,又加班到很晚……”
虽然,他们现在加起来都挣不到208,但观众不管这些。
歌词顺下来之后,乐尧像个救火的铁T一样,又凑过去帮林枫设计舞蹈动作。既然修改了主题,就要彻底原版舞蹈了。
“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记忆,明明设计了其他动作,还总是抬手就要跳原版。”说完,林枫就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左右脑互搏。
这个问题也处于乐尧的知识盲区了,这种肌肉记忆真的很难搞,就像他现在听到“时代在召唤”,还是想立正。
问了一圈,也都没什么好的答案,就只能用新的记忆代替旧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就聚在一起讨论二创的细节和训练,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一个与众不同的主题曲正在等待破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