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蓝牧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乐尧靠自己重回5.0的视力精准捕捉到蓝牧川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害羞的表情。
呦呵这表情可不常见,这可是九九成稀罕物,一下子就有二十几岁的样子了。他立马抬起沉重的眼皮,当他的目光落在画纸上时,瞬间就像用清凉油洗完脸一样,直接强制爱了自己的脑袋,强制开机不醒都不可能了。
对方递来的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素描,画中人正站在舞台的中央。他的眼睛因舞台灯光映照而格外明亮,他微张的嘴唇像是带着轻微的喘息。难怪录完主题曲之后,蓝牧川藏着掖着不让他的看,原来是偷偷画他啊,让他好好品鉴一番。
他刚准备调侃蓝牧川,一句“你是不是暗恋我。”都要脱口而出了。这幅画却超乎他的意料,蓝牧川竟然看出来了他最后写下的字母——LY。那是他的名字,那是即使身份变换也绝不会忘记的曾经,那是只有他知道的那个叫乐遥的女孩子来过的痕迹。
虽然蓝牧川可能只是发现他写的是他的名字首字母,也不可能会知道那个名字对他意味着什么。但这一刻,当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这幅画,却感受到了释然的情绪真切的充盈了他的内心。
从第三视角看,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写下名字的理由,他为自己曾是一个努力坚强永不放弃的女性而骄傲,他感谢那个女孩真实的存在过也感谢他从未忘记过那个自己。
“谢谢,我很喜欢,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乐尧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即使上辈子的乐遥可能不够耀眼,但他才不会用现在的光芒去欺负过去的自己。“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这幅画。”
可能是没预料到乐尧的反应这么大,听到乐尧的哽咽,蓝牧川也露出了限量隐藏款表情,带着三分慌张四分不解七分担心十分着急的扇形统计图看向乐尧。
“有这么喜欢吗?”蓝牧川也没觉得这次的超常发挥能超常到这个程度,一边觉得不至于吧一边又担心是不是真的触及到乐尧的什么隐私了。
“呜呜呜,喜欢……”乐尧也想中止他的失态,但是有一种不仅鸡肋还闹心的体质叫——泪失禁。他也不想座中泣下谁最多,宿舍乐尧睡衣湿的。
而蓝牧川看到乐尧已经有些眼泪汪汪的样子,是原本想说的话也忘了,原本想干的事也不记得了,表情管理也是离家出走了。
“别、别哭啊。”蓝牧川知道自己是语言上的矮子,避免说多错多干脆闭麦。洁癖也是不管了,直接爬到乐尧床上,不太熟练的轻轻拍了拍乐尧,就像是第一次揉面的人正不知所措的试图把面团揉搓一番。
乐尧也是直接被蓝牧川这一系列操作逗笑了。“噗哈哈哈,我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
看到乐尧破涕为笑,蓝牧川送了一口气。然后不知怎么的,蓝牧川看着乐尧因为蓄漫泪水而显得更加明亮的眼睛和眼角那悬而未落的泪珠,突然就伸出手轻柔的擦拭了乐尧的眼泪。
这下子两个都愣住了,乐尧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憋出一句。
“谢谢……”他在谢什么啊!果然他的情商只够他说错话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样不行!他得找点别的话题,没准蓝牧川只是见不得有人哭罢了,或者擦眼泪只是对方脑筋没有急转弯而是突然搭错了罢了,就像他上学时候不小心撞到人脑子一抽说了句—别客气一样啊!
“晚上……好?”就在乐尧已经在脑海复盘到了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时,卫渡推门回到了宿舍。
这下乐尧是真的想发帖:谁懂看到卫渡推门进来的救赎感!
卫渡推门进来也是下意识看向乐尧的方向,但没想到只看到了蓝牧川的背影,刚想问蓝牧川为什么在乐尧床上的时候,乐尧从蓝牧川的背影里探头出来。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乐尧探头出来的小动作着实可爱到卫渡了。
“小渡小渡,你回来啦!快来看我们伟大的古希腊掌管绘画的神——送给我的作品!”
“看到这副的画后,我连夜跑到卢浮宫门外放声大哭,保安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哭,我给保安看了这幅画,他也哭了,说找到了卢浮宫失散多年的佳作。”
“……”
“……”
非常OK,效果拔群到一下子成功沉默了两个人,果然抽象是他最大的武器。
自认对乐尧有一定了解的卫渡没有辜负乐尧的疯狂暗示,配合的凑过去一起看那幅画。
“好看!我不懂画画什么的,但是画的很好看。”画里的人也好看……后半句卫渡看着乐尧微微泛红的眼睛没说出口。
“巧了其实我也没多懂,但画画这东西不能急,慢慢来,勤练习,刚开始什么都不会很正常,时间久了自然就跳楼了。”不是!他没有传播消极思想的意思!但乐尧已经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
这两位实在是离他有点太近了,明明他已经适应男儿身了,近的时候也和肖翘勾肩搭背过,怎会如此呢?
“嗯,我也不懂。”蓝牧川接上乐尧的胡言乱语。
不儿,这种时候就别配合他了吧……
终于,在乐尧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伸缩弹簧形态下,蓝牧川离开了乐尧的床。
卫渡没有接替蓝牧川的位置,但也站在他床边和他聊了聊今天训练发生的趣事。
等到和故事完美擦肩而过bgm都可以换成《爱人错过》的步清让洗完澡回来,宿舍里的氛围已经从波涛汹涌变成暗流涌动。
“……”步清让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没有证据。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里,宿舍熄灯了。这种刷的一下全部断电真的很让现在作为男大的乐尧有安全感,有种人生和前途让人眼前一黑的既视感。
当然,今天的熄灯还多了一份救赎感。
但黑暗中,乐尧似乎听到步清让轻轻笑了一声,但那声音太轻,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担心自己失眠影响明天的训练,好在他虽然爱复点盘,但他的睡眠质量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很快他就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又被闹钟叫醒时,乐尧深刻的理解了公鸡:早早起床,然后尖叫一整天。
身体醒是醒了,但他的脑子还在和周公唠嗑。于是乎,当蓝牧川说晚上想和他聊聊,他直接点头答应了。
完蛋,消息撤不回来了……
到了晚上,两个人站在露台,蓝牧川先是沉默了片刻,“我能问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乐尧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如此深层次的谈心局。他抬头仔细的看着对方,他很少思考别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怎么形容别人。
“在我眼里啊,你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我也学过画画,所以我能看出来那些优秀背后不只是天赋还有汗水和努力。坦白说,我最开始以为你很高冷,但有句话:友谊都是从一句你看起来特高冷开始的。一个冷漠的人不会有那么温柔的笔触,也不会像你一样有眼光。”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乐尧想申请按字收费。
“真是的,还记得夸你自己一句。谢谢,你的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蓝牧川没继续伤春悲秋,只看着乐尧郑重回答。
很重要,有多重要?乐尧真的很怕他会过多的牵扯进别人的事,那样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之后两人沉默了片刻,乐尧忍不住问:“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来参加选秀?你很热爱美术,这里未必适合你。”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蓝牧川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脆弱感。
“我家里……其实并不支持我。”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无论是艺术还是选项,我一直都没有选择。”
他知道,这是艺术生家庭常见的矛盾,他在上辈子真的见过太多了。并且这种家庭,往往都是孩子承受了一切。
“他们希望我找个稳定工作,然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用他们的话就是:什么年纪做什么样该做的事。”蓝牧川继续说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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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什么算该做的事,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做提线木偶吗?”
乐尧先点头然后猛地摇头,“我始终认为,人生没有是标准答案的,并且人生的试卷大部分都是主观题,没有对错,唯一的阅卷老师是我们自己,想怎么打分就怎么打。”
蓝牧川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和他们吵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不了了之。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又大吵一架,我一气之下就报名参加了这个选秀。”
“所以你来这里……是赌气?”很符合年龄的理由。
“最开始是的。”蓝牧川干脆的承认,“但是,”蓝牧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乐尧脸上,“来到这里后,特别是看到你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乐尧一愣:“我?”
蓝牧川点头:“其实,在刚刚来到这里时,我就单方面认识你了。”
“你在帮钟昱阳调整演出服,笑得特别明亮。”蓝牧川的嘴角微微扬起,“后面我看到了,你对舞台纯粹的热情和期待,让我突然觉得有些……惭愧,我的理由太幼稚了,感觉自己对不起这个舞台。”
乐尧听得有些发愣,原来他还有这种功能吗?
“但,我又很庆幸自己报名了。不然我实在错过太多了——不只是舞台,还有……”他顿了顿,“和自己和解的机会。”
乐尧觉得自己又要感性了,“那还说啥了,朋友一生一起走~咱没错咱就做好自己就得了。”
“我会的,你也是。”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妙的共鸣在流动。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那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分享这些给我。”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需言说的理解和默契在黑暗中静静流淌。
回去时,步清让和卫渡似乎都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进过昨晚的谈心局,乐尧晃悠着晃悠着就到蓝牧川那组门口了。
推开门时,他发现蓝牧川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眉头紧锁。
“怎么了?”乐尧走过去问道。
蓝牧川叹了口气:“找不到感觉。”
《月光河》是一首关于离别的抒情歌,旋律优美但情感层次很丰富。蓝牧川的音准和技巧都没有问题,但演唱时总给人一种隔阂感,仿佛在旁观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在诉说自己的情感。
乐尧认真听了他的演唱后,若有所思。
“你的技巧很好,”乐尧评价道,“但是太完美了,反而缺少真实感。”
蓝牧川皱眉:“什么意思?”
乐尧想了想,换了个角度:“你画画的时候,是怎么捕捉人物情感的?”
蓝牧川愣了一下,“观察细节,想象他们的故事”
“对啊!”乐尧一拍手,“唱歌也是一样的!你不能只想着唱准和炫技,而是要理解这首歌背后的故事,然后通过歌声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
他引导道:“试着想象一个具体的场景。比如:你最重要的人要离开你了,你们在月光下的河边告别。”
蓝牧川闭上眼睛,尝试按照乐尧说的方法去感受。
当他再次开口演唱时,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情感明显丰富了。
“很好!”乐尧鼓励道,“就是这样!继续想象更多的细节——河面的波光,晚风的气息,爱人的眼泪。”
听到爱人的眼泪时,蓝牧川的歌声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但效果非常好。
在乐尧的引导下,蓝牧川的演唱渐渐有了温度。虽然距离完美还有差距,但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技术展示了。
当晚,乐尧躺在床上,复盘这最近发生的种种。从收到那幅珍贵的画作,到与蓝牧川的深夜谈心,再到下午的声乐指导。
蓝牧川对画画的热爱和坚持,让他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他想帮帮自己……
夜色渐深,两个追梦者的心,因为彼此的理解与支持而更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