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抱歉
白玉堂挡住了林秀的去路。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林秀的目光没有落在白玉堂的身上，而是落在他身后的孙小蝶身上，“小蝶，我们能说说话吗？”
她是律香川的妻子，在律香川的真面目被拆穿之前，她在孙府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低的。她和孙家人相处得很好，甚至于被孙小蝶视为姐姐。毕竟有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孙小蝶怎么可能会和她处不好呢？
可是后来，她们之间横亘着一个律香川，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管过去了多久，律香川施加在孙小蝶身上的伤害都是无法被抹去的，她们之间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崔玉蘅说道。她不是真正的孙小蝶，不管是指责还是道歉，不管是怨恨还是忏悔，都已经不属于孙小蝶了。她在付出代价之后，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的想法会得以施行，再无其他了。
林秀的身子微微一颤，眼角带着湿润，“小蝶，我很抱歉，我……”
“还有意义吗？”崔玉蘅看着她，“林秀，到此为止吧。不管是指责还是道歉，小蝶都不需要。”她需要的是律香川的痛苦和绝望，歉意？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林秀忍着即将溢出喉咙口的泣音，“小蝶，我知道这样很抱歉，但是我想知道我相公他……”
“没死，但是比死好不了多少。”崔玉蘅打断了林秀的话，“林秀，离开孙府吧，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迁怒于你。”她看向白玉堂，“走吧，我们回去，天快凉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走在崔玉蘅的身旁。
林秀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只能站在原地。她低着头，眼泪一颗颗落下，地上的尘土被眼泪砸了一个个小小的坑。
她知道律香川不是好人，她也知道他对小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是他对自己从来都很好，在她的心中，他是最好的丈夫，知心的朋友，最温柔的情人。
只是……只是……
林秀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看到那个从孙小蝶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她身边的青年回来了。
“你认为孙小蝶心软可欺，所以才会找到她的面前来，对吗？”白玉堂满脸的讥讽，“你怎么不去找孙玉伯，难不成是你找不到他？”他可不是什么老好人，会觉得林秀不容易而对她态度温和。
他的确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但是他也分自己人和外人。自己人永远比外人重要，更不要说那个人还是他的心上人，份量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对林秀态度恶劣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的，我……”林秀没有那么坏，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心也会忍不住偏向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的心底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心思，但真的就只有一点点，她没有想要伤害谁。
可是现在白玉堂的话让她瞬间明白了，她的出现，她提及了律香川，这些都是对孙小蝶的伤害。林秀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我……我明日就会离开孙府。”林秀说了这么一声。她不知道白玉堂能不能知道，也不知道这话会不会传到孙小蝶的耳中。但是她知道，只要她离开了，孙小蝶就会知道。
她没有办法面对那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面对律香川了。这孙府已经不是她的容身之所了，她还是离开吧，免得令人厌恶。
“回来了？”崔玉蘅坐在房中，看到白玉堂从外面走进院子，笑着问道。
“是，我回来了。”白玉堂迈过房门，自在地坐在了崔玉蘅的身旁，“她说她明日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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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崔玉蘅说道：“离开也好，孙府之中已经有人对她不满了。她的父亲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她的情况也和孙小蝶不同，她的父亲会庇护她的。”在原来的发展中，律香川杀了林秀。
他在外表现得自己有多么爱他的妻子，对林秀也是极尽温柔体贴。但是等到他认为她没有用的事后，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崔玉蘅对林秀没有任何看法，更没有半点情绪，她只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对方的身上。
所以，林秀离开孙府是一件好事。
白玉堂的手覆在了崔玉蘅的手背上，“阿蘅。”
“嗯？”崔玉蘅微微歪着头看他，“怎么了？”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喊一喊你，如此而已。”他的阿蘅总是这么好，不管是对那个锦娘，还是对红莲，还是对现在的林秀。尽管态度不同，处理方式不同，但她都是想要她们能够过得好一些。
他的阿蘅明明以前也过得很不好，可是她没有怨天怨地，没有迁怒他人。她一直努力地活着，在自己的能范围内对别人好。在他的眼中，她整个人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样，只看一眼就会开始觉得温暖了。
想着想着，白玉堂看她的眼神越发得温柔起来，仿佛是十五夜的月华一般。
崔玉蘅倾身向前，“白玉堂。”
“嗯？”
崔玉蘅倏地笑了，“没什么，我也只是想要喊一喊你，如此而已。”
白玉堂无奈笑笑，“我……”
“咚咚咚！”“锵锵锵！”
“什么声音？！”白玉堂恼怒不已，这声音出现得当真不是时候！
崔玉蘅猛地直起了身子，有些意外地看向外面，“好像是孙府内用来警示敌袭的声音。”
“敌袭？”白玉堂惊讶，“大白天？”